拾肆.坠楼

陆寒师父，我们到了。

安欣和陆寒在李家父子被拍摄到的最后一个监控旁停下，身后小组成员也都纷纷下车待命。

一行人在周围路段一路排查居民楼，很快发现了李宏伟借来的车和李有田的车都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安欣看来就在这附近，继续搜。

楼层一栋一栋搜过去，很也快就搜到了李家父子所死的烂尾楼。

“找到了！”

众人立即一个接着一个上楼，在四层处终于发现了尸体。

“没心跳了，叫法医来吧。”

穿戴好鞋套和手套后，周围分散开来开始记录案发现场，安欣蹙着眉头环顾着一切。

李宏伟的第一死亡现场应该在远处。头上有伤口，是钝器所伤，先被击中头部然后倒地形成喷溅型血迹，再被割喉，然后拖拽了两三米到楼梯口倒下，体位死亡后基本保持不变。

李有田同样被割喉，头部无损伤，后腰部有一处贯穿伤，是直接前倾倒在楼梯上，面朝儿子的尸体，体位基本不变。

安欣绕开了尸体，走向远处拖拽型血迹的起始点，看了看另外一名成员打着紫外线灯对着地上脚印拍照，又望向楼下的水潭。

安欣小陆，你带点人跟我一起去楼下的水潭和土堆搜一搜。

正拍照的陆寒抬头应了一声，带了一两个人跟着师父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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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

“哎呀！有人掉下去了！”

“谁啊谁啊？”

“不知道，咦——！一片红红的都是血！”

一声重重的巨响被人群议论声淹没，教学楼走廊上无数个脑袋伸出来又缩回去，哭声作呕声四起。

老师在人群中疏散着学生，家长也连忙捂住孩子的双目带走。

刚从五楼下来的朱朝阳垂着头淡漠穿过嘈杂的人群，慢慢走向张东升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严良朝阳！

普普朝阳哥哥！

还是上次那个熟悉的站位，他们在对面，朱朝阳在这头。

可他这次却比上一次更加震惊，看着那二人笑得明媚灿烂。

不对……他们…怎么知道的？

狐狸影子朝阳…我可跟你说过了……你的小伙伴们是来帮你的呀……

朱朝阳直愣愣站在原地低下头，显然相当不可置信。

似乎是看出来了这种感受，普普和严良从远处跑来，搭上他的肩膀安慰。

严良朝阳，你怎么了？朱晶晶又怎么欺负你了？

普普朝阳哥哥别担心，朱晶晶死得活该，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了！

朱朝阳抬起头，望着两个人天真无邪的脸庞有些恍神，大脑飞速转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该怎么和他们解释？

张东升朝阳。

张东升不知何时走到了朱朝阳身后，一只手温和地搭上他的肩膀。

张东升我们进办公室说。

朱朝阳还有些茫然，张东升便轻轻揽上了他肩，心底溢出了诡异的安全感——那种师徒间亦师亦友的氛围，已经很久没有令他如此真切地体会到了。

朱朝阳对这份情感掺杂了太多的复杂情绪，他还不敢相信。

八年前如此，八年后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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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调取学校唯一几个监控的同时，发现了死者最后的生前影像中，发现了她是被其他人带上五楼的。”

“坠楼十分钟之前，死者逃课返回校园时被监控拍下的画面中，有人在尾随她。”

“这两者，恰恰好居然都是高晓晨。”

“再将时间倒回两个小时之前，死者出现在了李家父子失踪的最后一个监控视野范围当中——这天底下难道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安欣拧开水杯盖看了看见底的茶叶，张彪则在一旁耐心地分析道。

安欣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把这两个案子并案，并且怀疑凶手很有可能在一个已经坠楼的小女孩，和不满十四岁的学生之间吗？

张彪一时有些语塞。两名成年男子被孩童谋杀，这的确说不通。

这桩案子从体型和思维到作案手法上，都像是思维缜密的成年人所为，再加上几乎没有监控能够拍摄到凶手，足矣说明此人反侦察能力十分强悍。

安欣我们在调取案发现在周边监控的时候，发现在朱晶晶死前的半个小时左右时，曾有人抱着她路过一处监控。

安欣被抱着的女孩挡住了那名身穿军绿色雨衣的男子的面部，我们初步推测这个形迹可疑的人很可能是杀害李家父子的凶手。

安欣语气平静，停顿了一下后复而继续说。

安欣先等高晓晨的笔录吧。

张彪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从办公位上起身，有些焦虑地靠在门框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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