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陆沉篇

江妍别扭地低着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清楚比较好。”

齐司礼挑眉，“不想让我知道吗？”

江妍在心里叹了口气。当然不想让你知道，你交给我的品牌，我就快把它搞砸了，哪有脸见你。

齐司礼看着江妍的表情，表情渐渐软了下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江妍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忽然有些不敢看齐司礼。

江妍以为他会问为什么，又或者像往常那样骂一句“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江妍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这让自己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江妍低着头说到，“我就是……不想给你丢脸，怕你觉得当初把品牌托付给我是错误的。也不想给自己丢脸。如果我一上来就失败，很难再让别人相信我。”

承认自己的恐惧并不是件易事，哪怕面对齐司礼，也需要鼓足勇气。但或许在心里沉积太久了吧，倾诉的时候，江妍能感觉到身体在变得轻快。

说完，江妍快速地瞥了齐司礼一眼，做好了被他批评的准备。然而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自己，脸上甚至还有浅笑，像在看一个苦恼的小孩。

齐司礼温柔笑着看江妍，“如果我说你给我丢脸了，你就会觉得自己丢脸吗？”

江妍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齐司礼继续说到，“如果我说你没用，你就会觉得自己没用吗？”

江妍愣愣地回到，“我不知道。也许…会？”

齐司礼肯定地回答到，“你不会。”

江妍紧盯着齐司礼，“你怎么能确定？”

齐司礼笑了一下，然后缓缓道来，“如果你是那样的人——，那么一开始Warson Prize的时候，就不会在后台拦我。也不会天天缠着我给你看稿，大雨天自说自话跑去我家送药。在我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比我还着急。你早就跑了。”

看着他肯定的模样，江妍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糊涂。

“可是你不会对我失望吗？”，江妍一脸自己没做好的表情。

齐司礼只是简明扼要地回到，“不会。”

“你不会觉得看错了人了吗？不会觉得我连这个都做不好，以后怎么把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江妍急切地追问，生怕他刚才那句“不会”只是安慰。我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哪怕并不好听。

“我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他清冽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像是想要让女孩彻底把心放下去，齐司礼开启了话匣子，“从来的意思是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我再说一次，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想放弃，那就放弃。有规定你不准放弃吗？一份工作而已。你更应该考虑的是，如果一样东西带给你的都是痛苦，那还有没有坚持的必要。累了就休息，困了就睡觉。你又不是一件只允许盈利的投资产品。人一生要做很多选择，很难避免一直不会出错，更不用所有选择都做对。至于以后会不会把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仔细想想，有哪次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