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同样姓名

梦里的天空碧蓝如洗，那女孩一身水蓝色魔法袍，如冰般清澈的短发被风吹乱，坐下的龙鹰振翼而飞，带着她纤细又曼妙的背影逐渐远离，直至再也看不见。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她，想要留住她，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无法靠近她哪怕一步，只能看着她渐行渐远。

浓烈又熟悉的悲伤让他几乎落下泪来，在这样激烈的情绪下，杨文昭猛地从梦中惊醒，像是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的冷汗提醒着他梦里有过多么激昂的痛苦。

杨文昭不能再等了。

他从记事起，就总是梦见在一片广阔无垠的冰原上，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翩翩起舞，玉足所经之处，步步鲜血淋漓，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跳的越来越美，美得惊心动魄，那片冰原也被染成血色。

每每看见那片血色，他总是心痛难忍。

直至今日，梦中的场景终于变换，他隐隐明白，那个少女去往的，正是那片冰原。

杨文昭不动声色地抹去眼角的泪痕，迅速从床上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他要见她！立刻！马上！

杨皓涵我这次阻止不了你了，是吗？

杨皓涵看着眼前已经整装待发的孙子，明白他对那个梦深深的执念。

他似乎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眸中却没有多少责怪之意。

杨文昭是的，爷爷，我必须去找到她。

像是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中又传来酸涩的悔意和疼痛，仿佛命运纠缠中的残忍真相，让人撕心裂肺。

杨皓涵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就不拦你了。

杨文昭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杨皓涵又开了口。

杨皓涵文昭，你知道吗，我杨家在辉煌年代，是赫赫有名的斯曼帝国王室。

杨文昭我知道，正是因为王室底蕴，才让杨家得以在那场动乱中得以延续。

杨文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着杨皓涵的话说下去。

杨皓涵没错，那场死灵法师发起的动乱终结辉煌年代，也让当时偌大斯曼帝国分崩离析，当时的斯曼王室几乎被屠杀殆尽，嫡系当中只有当时的王子侥幸逃过一劫。

杨文昭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似乎是悲痛，又似乎后悔，他内心隐隐作痛的同时，又带着一种接近真相的胆怯。

杨皓涵你知道，那个王子叫什么吗？

像是轰隆一声，杨文昭脑海里的一切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尽数消失不见，天地倒转，光阴交错，那些已经成为历史的条条框框，在他眼前飞速演绎着，却像手中流沙，什么也留不住。

杨文昭他……叫什么？

无知无觉般，杨文昭的手指紧紧蜷进掌心，指甲掐入，无声无息掐出月牙般的血痕，而这天边的太阳也依旧刺眼，照人心事殷殷。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地嘴唇声音忽然沙哑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华发老人。

杨皓涵像是接受现实般深叹一口气，他回过身，看着目光灼热的孙子，缓缓说出了那句话。

杨皓涵他叫，杨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