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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蓉

佳人未许白发期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奈何顾寒云家境贫寒,点不起煤油灯。于是顾寒云带着书本,跑到了破旧的寺庙内,四周寻找干草枯枝。在寺庙内破旧的佛像前,将这些干草枯枝引着后,就有了些许光亮。乘着这光亮还在的时侯,他便拿起书本读了起来,时不时的还往柴火上添点干枝。

  “喔喔喔…”也不知看了多久,只听到寺庙外,公鸡报晓的声音传来。

  顾寒云缓缓站起身来,捏了捏自己已经蹲了很久的大腿,只感觉一整整麻意向全身袭来。便又伸了个懒腰,拾起书本就往家赶了回去。

  这寺庙离家也没有多远,也就二里路的行程,到家后便又屋前屋后的忙了起来,先是将破旧缸的内挑满了水,又去熬了一小锅粥,再打了点水烧开后,给他的娘亲擦了擦脸。

  “娘亲,吃粥。”顾寒云端着碗,半弯着腰,用汤勺稍稍舀出一小勺稀粥喂着娘亲道。

  “云儿,真乖。”顾寒云的娘亲露出了欣慰的笑。

  顾寒云一边喂着娘亲,一边认真的说着:“娘亲,云儿找到活计了。是昨天的那位好心姑娘,让我到她家的包子铺做帮工。我现在可以一边研究学业,一边帮着家里,赚点开销了。”

  “这些天可真是辛苦我们家云儿了。等娘亲病好了,给你买糖吃好不好。”他的娘亲摸着他的脑袋,满眼心疼的望着顾寒云,嘴里温柔的说着。

  “娘亲,我给你擦擦嘴。”顾寒云拿起破旧的手帕道。

  “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去吧,第一天做事别让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的娘亲接过手帕,催促着。

  “好的,娘亲。我先过去了,桌子上有水,渴了自己喝。”说完,顾寒云便出了家门,向包子铺赶去。

  “店家生意兴隆,昨天有位漂亮姑娘让我到您这里来帮工。不知,那位姑娘可有和您讲过。”顾寒云拱手作礼,便又开口问道

  那位店家好像不知道此事便又开口问道:“这,额。这倒是没有,不知是哪位姑娘同你说的呢?”

  “憨货,你来了啊。”远处传来夏语蓉甜甜的声音。

  夏语蓉走到包子铺近前,对店家说道:“这人是本小姐介绍过来的,我同我爹讲过了,让他在这里帮工。”

  “好的,小姐。”店家明白了是夏语蓉的意思后,便回应道。

  “小子,过来。我带你熟悉熟悉环境。”店家对顾寒云说道。

  “嗯,好的。”顾寒云回道。刚要进去时,便停下了脚步又对着夏语蓉道了谢意。

  “大叔,要不我也来帮帮忙吧!”夏语蓉看到顾寒云进去后,又叫停了店家开口道。

  “小姐,你这…”店家似有难处的犹豫着。

  紧接着夏语蓉又开口道:“这你不用担心,我爹要是怪罪下来,就说是我要求你这么做的。”

  店家带着二人熟悉下环境后,又给顾寒云下了任务:“你叫顾寒云是吧?你等会就负责给我打水,洗洗蒸屉就好了。”

  顾寒云答应道:“好的。”

  “小姐,你要不就和顾寒云做一样的事吧!”店家询问着夏语蓉的意思。

  夏语蓉回答道:“没问题。”

  忙忙碌碌的一天开始了。店外生意爆满,排着长长的一条队,堂前更是忙的是热火朝天。

  “小顾,在给我提桶水。”

  “好嘞~”

  “小顾,把这个蒸屉洗了。”

  “来了~”

  “小顾,拿点面过来。”

  “好的~”

  堂前,顾寒云忙的更是摸不着头脑。一转眼,已到了中午。顾寒云坐在堂前的板凳上,气喘吁吁的擦着脸上的汗珠。

  “小顾,过来吃饭了。”那店家呼喊道。

  顾寒云答应了声后,便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向那边走去。

  “憨货,你看你,脸上这么多汗。”夏语蓉从怀中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帮着擦拭着。

  顾寒云此时也羞红了脸,接过手帕后自己擦拭了起来:“我,我自己来。”

  夏语蓉看到顾寒云羞红了脸的脸蛋,噗嗤一笑:“哎呦,咋啦啊。还害羞了啊,我一个姑娘家家的都不害羞,你害羞个啥啊?”

  顾寒云尴尬的嘿嘿一笑便又岔开话题道:“吃饭了,咱们去吃饭吧!”

  两人来到饭桌前,顾寒云看到是早晨未使用完的肉馅下的面后,再者又想起了生病躺在家中的母亲。便对着店家询问道:“大叔,我家中还有身体患病的母亲,不知可否准我带些回家,给我的母亲也尝一尝。”

 “可以啊,你等会我到后厨再给你拿两个包子。”

店家看到这么丁点就出来谋取生计的顾寒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便又到后厨拿了几个包子塞到了他的手中。

  “谢谢大叔。”顾寒云稚嫩的脸庞上透着一股天真。

  道谢后,顾寒云将那几个包子塞于衣襟内,端起面碗刚想往家的方向赶去,夏语蓉叫住了他道:“哎,憨货。怎么不请我到你家去坐一会?”

  顾寒云一脸难色的回道:“我的家太过于寒酸了,你过去的话。我担心你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夏语蓉则是一脸不在乎的说道:“没事,我不将就那么多。走啊!”

  于是夏语蓉便随着顾寒云一路走到了他家,初次来到顾寒云的家,映入她的眼帘的是黄泥巴制成的房屋墙壁,房顶上则是稻草制成的房盖。

  “这就是我的家了,家里有点简陋。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我怕把你的衣服给搞脏了。”顾寒云在院门口停下脚,对着夏语蓉说着。

  夏语蓉则是满脸不在乎,笑靥如花的脸上带着几分治愈:“说这些干什么,走啊。”

  此时顾寒云看着夏语蓉天真灿烂的笑容已经愣在了原地。

  夏语蓉看到顾寒云这么盯着自己,脸上也不禁泛起一片红晕,便低眉垂眼的对着顾寒云轻声的提醒道:“看,看什么呢?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顾寒云这才缓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我突然发觉你笑起来好美啊!走吧。”

  夏语蓉的两颊又红了几分,便就垂着脑袋随着顾寒云走进了屋内。

  “娘亲,这是我在外帮工时向店家索要的汤面。赶紧趁热吃了吧!”顾寒云走到了他娘亲的近前。

  他的娘亲缓缓起身,端起了汤面,便吃了起来。刚吃几口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夏语蓉。

  “云儿,这位姑娘是?”顾寒云的母亲询问顾寒云道。

  “娘亲,这位姑娘就是我经常与你提到的漂亮姑娘,她叫夏语蓉。”顾寒云回道。

  “夏语蓉,好名字啊!行了,这里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你带语蓉四处转一转吧!记住,切莫怠慢了她。”云母对着顾寒云一脸严肃的说道。

  “好的,娘亲。”

  说完便带着夏语蓉参观了下他的卧房。

  “琴谱?”夏语蓉注意到了顾寒云桌子上的琴谱。

  “你也喜欢弹琴吗?”夏语蓉接着问道。

  顾寒云拿起琴谱随便翻了翻便道:“我爹在世时教过我弹琴,可是因为娘亲生病,不得不将琴给卖了,给母亲抓药。”

  夏语蓉感觉到了顾寒云的情绪波动后便又拉着顾寒云出了门,出门前还对云母说道:“伯母,我带寒云出去玩会。”

  不一会儿,夏语蓉就拉着顾寒云到了她家的宅院门口。只见宅院门口绿柳笼葱,宅院外红墙环护。正对着二人的上方是一块牌匾,牌匾上赫然写着夏府两个大字。

  顾寒云此时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你家?”

  “对啊,别墨迹了。我带你进去,给你看一样东西。”

  夏语蓉就拉着顾寒云往宅院深处跑去,跑到一处亭台前停下了脚步。只见这亭台坐落于湖水中央,四面环水,而湖水周围遍布了睡莲。

  “你看一石桌上的是什么?”夏语蓉指着桌子说道。

  “七弦桐木琴?”顾云寒便向前望去。

  夏语蓉看到顾云寒惊讶的表情后,便说道:“走,过去我带你看一看。”

  顾寒云走到近前,摸着那把七弦桐木琴,心里甚是喜欢。

  夏语蓉看到顾寒云怎么喜欢这把琴,便开口道:“憨货,你要不给我弹首曲子,让我检验检验你弹的如何?”

  于是顾寒云便坐于石桌前,稍微有点粗糙呢手轻轻的抚摸着琴弦,便演奏了起来。

  只听得这曲声幽远,宛转悠扬。时高时低,又带着几分悲凉,仿佛就像在与人倾诉着过往。

  “憨货,你这首《长相思》弹还不错嘛。以后多来我家,来教教我怎么样?”夏语蓉坐于顾寒云正前方,双手托腮,嬉笑道。

  顾寒云此时发现夏语蓉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紧张的结巴道:“嗯,好,好啊!”

  夏语蓉看到顾寒云此时的窘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再带你去个地方。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夏语蓉拉起顾寒云的手道。

  顾寒云懵然无知的被夏语蓉拉了起来,跟随着她的脚步前往她所说的惊喜的地方。

  “就是这了。”

  此时夏语蓉,顾寒云停在了一处药铺前,夏语蓉道:“这就是我所说的惊喜,你赶紧去抓药吧。这钱有本姑娘付。”

  顾寒云,欲前又止。

  夏语蓉接着说道:“不过本姑娘可没那么蠢,怎么会白白付钱呢?这钱就算借你的,不过你日后定要还我。”

  说罢,顾寒云这才上前抓药。顾寒云和大夫说着自己娘亲的病情。大夫也根据着所描述的情况给顾寒云抓了两副药材。

  “大夫,我朋友抓的药材需要多少银两,我替他付了。”看到大夫抓好药材后,夏语蓉上前说道。

  那大夫说道:“八个铜板。”

  说罢,夏语蓉便掏出了八个铜板付给了那位大夫。

  言罢,顾寒云心中感激道:“夏小姐,这份恩情顾某记下了。”

  夏语蓉一脸不开心道:“憨货,叫我语蓉就好了,我们关系就那么不好吗?”

  听完,顾寒云也忙着改口道:“语,语蓉。”

  夏语蓉这才嘻嘻的笑起来:“这才对嘛,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还有,不是说过吗?在这我罩着你。”

  顾寒云哭笑不得,便告辞了夏语蓉。带着药材,往家赶了回去。

  回到家后,顾寒云按照大夫的嘱咐,将药熬好后给他的娘亲端了过去。

  “娘亲,这是我刚买的药。你赶紧喝了吧!”顾寒云将熬好的药端于床榻前。

  按照大夫的嘱咐,顾母好好调养了一段时间后,身体确实好的差不多了。

  “云儿,你可要多谢谢人家夏姑娘啊,这份恩情我们切不可忘记,知道吗?”

  顾母坐于椅子上对顾寒云说道。

  “娘亲放心,孩儿会谨记于心。”顾寒云施礼对顾母说道。

  “孩儿,现在还要去包子铺帮工,孩儿先去了。”

  说完,顾寒云便又出门往包子铺赶去了。

  “小顾啊,来了啊。快过来,给我打打下手。”那店家见到是顾寒云来了后。

  “好嘞,我这就过来。”顾寒云闻声,便朝店家那赶去。

  忙完后,顾寒云还是一如既往的躲到了后厨墙角,找了个小板凳看起了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飞逝,顾寒云也没有辜负他的努力,在他帮工的头一年里,就过了童试,成了秀才,也是因此,顾寒云家里的条件也才稍稍好了些。

一转眼,三年光阴就这么过去了。而在这三年时间里,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周围的邻居总是能在窗边看到他抱书苦读的身影。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努力,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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