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7话 老奶奶

“喵呜~哥哥~咱来啦~”

下班时间，顾铮带着小悫进到店里，一个来换班，另一个嘛……是舋暮因为愧疚而决定要请弟弟吃点东西而来的。（详见28话）

“嗯，先说好啊，别狮子大开口，你哥可没多少钱哦。”

和顾铮打过招呼之后，小橘猫便跟着那坨肥肉走上了街。

倒是不得不承认，夏日的白天时间很长，下班之后的天色依旧明亮，完全不见有半分黄昏的意思。

“喵呜~当然啦~咱这次就吃一个啃坤坤~然后拿一个冰淇淋~”

“嗯，别吃太饱啦，晚上回家还得吃饭呢，要是你因为吃啃坤坤而导致晚上饭量减少，被阿爸看出破绽来，我可不管你哦。”

“喵呜~知道了啦~放心吧，凭咱这胃口，一个啃坤坤而已，怎么可能填的饱咱的肚肚~”

“你还好意思说，都多胖了，自己心里都没点数的吗？”

“喵呜~这不是在养着肥肥的肚肚然后好给哥哥你揉揉嘛~”

“你……”

舋暮无言以对，的确，平时在家里他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坐在这头小棕熊的腿上然后四肢并用地揉肚子上的肥肉“踩奶”了吧。

“喵呜~嘿嘿~哥哥是不是很感动~”

“感动个屁哦，还不是你小子自己又懒又贪吃。”

“喵呜~哎呀~别拆穿咱嘛~”

小棕熊一路上嬉皮笑脸地和哥哥斗着嘴，这是他们兄弟俩的日常，不过有小悫在场，兄弟俩走在大街上倒是很难不吸引视线，舋暮被这些视线弄得还是有些不太自在，不过这坨棕色的肥肉可不见得会害羞。

“呼隆——”

就在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舋暮不禁好奇地回头看去。

“喵呜？”

见哥哥停住脚步，小悫也好奇地回头。

那是一台缝纫机，它带着磨损的四个小轮子，在路上艰难地一段又一段的前进着，而促使着它前进的是一双苍老的手，那是一只老山羊，一只只有一条腿的老山羊，她的两只手下撑着的是比她还要老旧的木制拐杖，上面有着无数的修补痕迹。

“呼隆——”

又是一声，只见那只老山羊用胳膊将拐杖夹住，借此腾出双手，将缝纫机往前费力地推动一小段距离，再将拐杖重新拿回到手上，慢慢地撑着“走”到缝纫机后面，再次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

舋暮呆呆地盯着那只老山羊的一举一动，可眼神早已迷离。

（“阿暮。”）

（“嗯？”）

（“是不是下雨了？”）

（“有嘛？”）

（“嗯，我刚刚感觉到有水滴到头上了。”）

（“会不会是什么水……啊……好像是的……刚刚也有一滴水掉到我头上了，那我们快点回去吧，这大冬天的，被淋湿了那可是很冷的。”）

（“嗯，但是……”）

（“啊？怎么了吗？”）

（“阿暮，那个山羊老奶奶……她的腿脚似乎不是很方便。”）

（“唔……顾铮你的意思是？”）

（“嗯，这么冷的天，她老人家要是淋湿了得病，会很危险吧？”）

（“嗯，老奶奶！快要下雨啦！我们来帮您推回家吧！”）

“喵呜？哥哥？怎么啦？”

“小悫，你先去买啃坤坤吧，吃完之后自己回家，哥哥有点事情要做。”

舋暮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走上前去，接着老奶奶的节奏，顺势向前推去。

“喵……”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么重？！

明明之前和顾铮一起推的时候……

额……和顾铮一起推的……

好吧……

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身高、力气几乎没长个什么，也说得过去……

“嗯？小朋友啊，谢谢你，这车子挺重的，还是我来吧……”

老山羊慢慢地说道，而这时舋悫也顶了上来。

“喵呜~哥哥~咱也来帮忙~”

一瞬间，舋暮就感觉推力大了不少，自己居然连这坨肥肉都比不过的嘛……

“诶？谢谢你们啦小朋友，我家离这也不远，不用你们费心啦。”

“奶奶，没事的。”

舋暮回头微笑着应答到，小棕熊也是很给力地帮着哥哥推车。

（“呼……还好在大雨下来之前到了……”）

（“哎哟，谢谢你们呐小朋友，今天要不是你们俩帮忙，我这老东西怕是被淋湿咯。”）

（“老奶奶不用谢，许叔教过我们助兽是美德，要好好发扬光大的。”）

（“像你们这样乖的孩子还真不常见呐，不过现在下这么大的雨，要不你们俩就先在屋里坐一坐歇一歇，我给你们拿点东西吃。”）

（“不用啦老奶奶，能借您一把伞吗？我们现在就回家去了。”）

（“现在就回去吗？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有伞你们身上也会打湿的。”）

（“嗯……但是太晚回去家长会担心的啦……”）

（“唉，说得也是，时候也不早了，我这又没有电话给你们用。”）

（“没事的，回去之后就去洗澡了。”）

（“嗯，这倒也是，来，这伞给你。”）

（“老奶奶，我把我的围巾留下来，然后把您的伞带走，之后还伞的时候我们再来拿这条围巾，好不好？”）

（“唔？阿暮，要不还是拿我的……”）

（“没事没事，明天回来拿就好了啦~”）

“喵呜~呼……到了嘛~”

“嗯，小朋友，谢谢你们啦。”

“没事老奶奶，不用谢。”

舋暮擦擦额头的汗珠，这种天气和那会可是截然相反。

“诶？小朋友，你昨天是不是也帮我推车了？”

“诶？？我吗？没有啊？”

这突然的一下让舋暮有些懵，昨天……那是顾铮失踪的那一天，下班之后他就全程在家里陪着小悫了，根本没有出门，更别说帮忙推车了。

“不不不，绝对是你，小朋友，我还记得，你们带着我那把伞，然后，把围巾给了我，说是回来还伞的时候再拿回去。”

“啊？诶？？？”

那不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吗？肯定是认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