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两人合计了一下时间，决定等两天后一起去军部，宋轩不太确定，询问他以什么身份进去。刘文说当然是家属。

“家属？”

刘文小狗似的点头:“对啊，我老婆。”

宋轩失笑，给了他一拳:“好好说，认真点。”

刘文有些委屈，黏糊糊地贴上来:“本来就是老婆，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宋轩声音未变，脸色却冷了下来:“别人知道太多，对我们没有好处。”

刘文亲了亲他的侧颈:“我知道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晚上宋轩做了个梦，他梦见两人一起手牵着手，走进了教堂，即便教堂空无一人，甚至没有牧师，他们依旧完成了专属于他们的婚礼。

是时下最流行的西式婚礼，教堂里回响着古典交响乐，一切都那么美好，刘文站在他前面一臂的距离，漂亮的眼睛专注深情。

“宋先生，你愿意和我结为夫夫，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吗？”

笑容在宋轩脸上生根发芽，他嘴角无法落下，最终喜极而泣，像是淘金者终于发现了掩埋在泥土之下的黄金，像是西游四人终于取得真经，像是精怪终于修得正果。

无法言述的满足幸福充满他的胸腔，“我愿意。”

“我愿意。”

愿意什么呢？

梦境忽然坍塌，宋轩毫无知觉跌进下一个梦境，前面的影子在固执的说“我愿意”。

空气凝固起来，宋轩变得寸步难行，那个声音不停的响着，宋轩越来越焦急，是谁的声音，是谁的！

冥冥中他被那声音吸引，直到他们近在咫尺，他才惊觉那献祭般虔诚的声音来自他的爱人。

景象红色一片，让人不由联想到洞房花烛夜红烛留在墙上的影子。

他在拜堂？

宋轩心里的喜悦已经消磨殆尽，一头扎了进去，停在红色身影前面。披着红盖头，穿着火红嫁衣，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爱人的影子。

“刘文？”

“我愿意。”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宋轩揭开他的盖头，忽然发现自己身上也换成了大红婚服。

露出一双温柔悲伤的眼:“我愿意。”

“你怎么了？”宋轩被莫名出现的悲伤情绪感染，心中悲痛无比。

刘文木偶般的行为因为宋轩的出现变得鲜活起来，他握住宋轩放在他脸上的手，依恋地摩挲:“宋先生，你愿意和我结为夫妻，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吗？”

刘文头发开始变长，身高不断缩水，宋轩惊恐万分:“刘文！”

他接住刘文摇摇欲坠的身体，感受的怀里的温暖一点一点流逝，身形一点一点变小，终于痛哭出声。

刘文浑身是血，抓住宋轩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心跳震得他手心一整发麻:“我还活着，宋先生，我愿意。”

他有很多话想说，并不是一定要结为夫妻的，只要他平平安安过完一生，以朋友知己的身份相守也无妨，没必要为了他做这么多的。

可是他无暇出声，哽咽已经塞满他的嗓子，除了悲鸣再也不能发出其他声响。

再次醒来，被圈在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里，眼前的衣服被浸湿一片，背上的手有节奏地安抚。是刘文。

“先生醒了，梦见什么了这么伤心。”

宋轩出神地盯着他的爱人，试图将脑内不好的记忆通通驱散:“梦见你了。”

刘文惊讶:“我在梦里惹先生伤心了吗？哎呀，我真该死。”

宋轩失笑，凑上去吻住了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