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吃晚饭时,郑志复不知怎么回来了。
阿秀猜测他是心中有愧,想弥补桑琴。
桑琴很意外,但也没有受宠若惊,明显地比上一次平静冷淡了许多。阿秀不知道他上一次来的时侯夫妻间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早起,桑琴和弯弯早早起床吃过早餐,就和阿秀张小飞一起出门去幼儿园。阿秀没看到郑志复。
“小郑呢?”阿秀问
“走了。天不亮就回去了。”桑琴道。
她眼皮虽有点肿,倒不似狠哭过的样子。人看上去也平静。语气淡淡地。
“不难过啦?”阿秀问。
“没那么难过了。不期待,也就不会失望。走就走吧,仔细想想,他不来,我还心情好一些。”她半是自嘲、半是释然地道。
阿秀抿嘴笑了,右手挽住她胳膊,“就是说嘛。”
晚上,章明顺骑自行车过来又通知桑琴第二天去上班。这一次进了院子,喝了桑琴倒的一杯茶,又跟两个小朋友玩了一小会儿才走。
小飞和弯弯荡着秋千,一人手里举着一根小糖人边玩儿边舔。
阿秀一回想起章明顺人坐在院子里,眼睛老往屋里瞟,憋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弯弯爸爸不在家啊。她就觉得很有趣。
桑琴当时淡淡地答了句:“我丈夫不常在家。他是当兵的,驻地在附近。”
“噢……是这样啊。”章顺明笑着道,低下了头。
桑琴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到了中午也没回来。阿秀上午写完作业去前宅给老俩囗帮了帮忙,午间无事,见院子门囗落了一地的木棉花,就拿了小篮子,蹲在地上捡。
这木棉花长得不似一般花朵娇柔,花开花落都很爽利,像某类人一样带着种烈性。前一刻还美美艳艳挂在枝头,不见半点凋谢败相,下一刻,说落下便落下,树下一地火红,朵朵依然新鲜挺括。阿秀把这些花朵都一一收进篮子里,她倒不是学黛玉伤春悲秋,而是老太太告诉她本地人把这种花晾干了用来煲汤。她去书店时留心查找了一下,确实有清热利湿、解毒止血的功效,是非常好的食材。
一篮子花拾满,她刚站起身,就听背后有人笑道:“这是学林妹妹要葬花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猛地回头,是顾一野。还穿着作训服,叉着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脸灿烂地冲她笑着。
三个星期不见,又晒黑了,人也好像瘦了一圈。
阿秀看着他,鼻子有点发酸。
顾一野笑着走过来,提起篮子,另一手牵了她,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他就把她举抱起来,道:“好秀儿,让我看看,想我有没有想瘦?”
她被他像抱小孩子儿似的举高高,忍俊不禁地拍了他肩膀一下:“没有想瘦,还长胖了。”
顾一野倒是真瘦了点,脸显得更峻冽了,她摸了摸他冒着浅青胡茬的下巴,柔声道:“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跟指导员请了假就出来了。”
“嗯。”她甜甜地软软地应。
顾一野放下她,双只手捧了她脸,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凑过来在嘴上使劲亲了一下。
“没良心,真没想我?”
她娇娇地抿着嘴笑。
顾一野又举抱起她,故意掂了掂,道:“好像真没想我,比以前重了。我要好好检查……是不是真长胖了……”
他声音越说越低,抱着她就进屋。
“哎……”阿秀又羞又无奈,他已经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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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少量删减。会员宝子们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