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架与青团（4.20会员加更）

两个人满载而归。

回了小院，顾一野将竹子截断，对半劈了，又找了些铁丝，围着紫藤桩开始搭花架。

阿秀将半篮子嫩春笋用开水焯了，又用清水浸泡漂净，晒在院中晾干。然后就开始处理各种野菜，清炒的、凉拌的、裹上米粉蒸的，各有适配，总之最重要的是那囗新鲜，绝不能放着过夜，午觉想当然耳也就不用睡了。中间，她又出门了一趟，买了些米粉、糯米粉、糖粉、芝麻、花生碎、咸蛋黄之类。本想打发顾一野去，想了一想，又觉得他未见得认得全，还是自己去比较好。

等她回来，顾一野的花架已初现雏形，她忍不住夸了一句:“顾连长好手艺。”

顾一野抺了把额头的汗，笑道:“那你拿什么奖励我？”

“这不是在给你做好吃的吗？”

阿秀见他出汗，便给他倒了杯大麦茶。广东本地人多饮凉茶，但顾一野不爱苦味，她平时备的都是麦茶，自己和小飞也喝。

她把茶递给他，见他外套扣子解到了两颗，很自然地抬手就替他解了下去。顾一野喝茶的手一顿，嘴角便带上了笑，等她觉察到不妥，扣子也解完了，两只手捏着两片襟，帮他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最后还是窘得放开了手。顾一野把杯子塞到她手上，自己动手把衣服脱了，柔声道:“还没结婚呢，让人瞧见不好。乖啊，结婚了再让你帮我换衣服。”

阿秀默默地走进了小厨房，她的事情还多着呢，她可忙啦。

可是他得理不饶人，见她低着头不出声，又跟了进来，问:“秀儿，你做什么呢？”

“……艾草团呀。”

“这么大一团面，要做很多吧，吃不完。”

“多不怕，这个时节的青艾最益身体，你晚上带些回去给指导员和手下的兵尝一尝。”

“哼，把他们惯的！吃了几回你做的东西，一个个都成了狗鼻子，我只要一回营，一个个闻着味儿就扑过来！”

眼见把她哄得笑意满面，他又问，“要我帮忙吗？”

“……不用，谢谢，你去把架子搭完吧。”

顾一野此人天赋过人，只要他愿意学习的技能，鲜有不会。但厨艺这一块儿是例外。阿秀很珍惜她岁月静好的小厨房，同时也不愿意丁点儿伤害男人骄傲的心。

“差不多了，小飞回来看了，一定高兴。”

他很配合地出了厨房。

阿秀麻利地包好艾草团，起锅烧水放在屉上蒸。她做了甜咸两种馅料:甜芝麻和咸蛋黄。蒸熟出锅时，艾草香混合着米香，清香四溢。有路人从院子铁栅外经过，停留张望了几眼。

阿秀把蒸好的青团一个个放在铺了湿纱布的方桌上刷油晾凉，抬头瞥见前宅二楼一直紧闭的木窗棂，不知道什么时侯，推开了半扇。

顾一野的花架很快也完工。在秋千架的周围与上方，搭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略带拱形的竹架子，用细铁丝绑得扎扎实实。来日如果花叶浓稠，正午时分小孩子躺秋千上睡觉都无碍，下个小雨，也不影响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