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

阿秀睡下之前先去隔壁看了看小飞，张妈妈年龄大了，睡得早，小飞白天玩累了，此刻挨着祖母睡得正香。

阿秀回房间拿出柜子里的枕头薄被放到床上，对江南征说:“妹子，乡下条件有限，只能凑合一起睡，你别介意。”

“哪里会？阿秀姐，你别这么客气啦。”江南征笑道，阿秀出门的功夫，她已经换上了阿秀给她的短衫短裤，权当睡衣了，她个子比阿秀高出一点儿，还算合身。

阿秀打量了一会儿，微笑道:“真好看。”

年轻女孩儿白皙苗条的肢体，像杨树一样挺拔笔直，充满朝气与魅力。

江南征苦笑，轻声道:“没有秀姐你好看。你当年去部队，我们通信连的女兵都谈论了你很久，羡慕你长得美。”

阿秀解开外衣的盘扣，一颗一颗，像是陷入了回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啦。”

“你现在也很美。”江南征由衷地赞叹道，看着阿秀解开外衫，露出穿着小褂小衣的纤细而修长的身体轮廓，少见阳光的部位肌肤雪白，胸前饱满挺翘，却又刚刚好。哪里像生过孩子的女人呢？腰肢还是那么细，腰臀曲线优美而富有诱惑力。

不是她妄自菲薄。她打小也知道自己是个漂亮姑娘，可以轻松进文工团那种程度的好看。进了全是女兵的部队通信连，后来又进了通信学院，她一路也极少感受到来自同性的外貌上的压力。但阿秀的美与她们这些女兵的美是不一样的。她是朴素、无需任何修饰，清纯灵秀又天然带着妩媚的属于山野的美人。用那群男兵当年的话说，有一种纯洁的女人味，男人想拼了命地去保护。哪怕已经当了妈妈，衣衫下的身体也依然美丽，充满了不逊于少女的吸引力，是男人会更喜欢的那种类型。

她自嘲地想。她是怎么会幻想着顾一野对阿秀没有真正的爱情呢？

阿秀递给她枕头，回身跪在床尾整理薄被。江南征肘撑着枕头欣赏了一会儿阿秀的背影，等阿秀也睡下，两人并排躺在各自的被子里，她才带着幽幽的囗吻，道:“阿秀姐，你的身体也好美……顾骡子真有福气。”

“啊……？”阿秀的脸倏地红透，并非她没有自知，但在她的意识里，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身体与顾一野有没有福气这种事联系起来过。既便是在不多的几次亲密拥吻里，她感觉到了顾一野强烈的身体冲动，她也没敢深入地去作男女情欲的联想。顾一野渴望她是一回事，她觉得自己如果也单方面主动地幻想顾一野，多少显得有点亵渎与放荡了。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江南征，在枕上想了片刻，才说了一句:“一野……我觉得我委屈他了。”

江南征望着洗得发白的蚊帐顶部，过得一会儿才道:“他不会这么想的。”

阿秀听出了她话中的安慰之意，微笑道:“南征，你能跟我说说，顾一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江南征诧异地看她:“你们处了四年呀？”

“我了解这四年间和温嘉秀在一起的顾一野，但我不了解以前的顾一野是什么样子，也不了解不在温嘉秀身边的顾一野是什么样子。”阿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