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

“飞伢子不会怪你。妈也是真心实意为你们高兴。要互相照顾，带着小飞一起，好好过日子。”

“张妈妈，你要和我们一起。下连队后，我就打结婚报告。”

张妈妈笑了笑，拍了拍顾一野的手。“小顾，你是一个有心的人。”

“妈。你不去，我就不去了。一野还要接着两边跑。”阿秀放下碗说。

张妈妈连连摆手，“那怎么行？不行。不行。”

“什么结婚？什么去不去？”小飞拉着阿秀问，转头又望向奶奶。

顾一野将小飞抱到腿上，摸摸他的头:“顾叔叔和妈妈结婚，把你和奶奶、妈妈都接到顾叔叔身边一起生活，我来当你的爸爸好吗？”

“你会经常陪我玩，让我叫你爸爸吗？”小飞问。

顾一野点点头:“当然可以，我还可以一直陪着你长大。”

“奶奶和妈妈都一起去吗？”小飞望着妈妈和奶，看到他们都点头后，想了想又说:“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想离开这里。”

顾一野拍了拍小朋友的肩膀，说:“顾叔叔生活的地方是在部队，有很多和顾叔叔一样当兵的人，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小朋友，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玩，每天去学校学习，一起上课、一起放学……如果你想这里了，放暑假可以和妈妈奶奶一起回来玩一段时间。”

小飞认真地思考了一阵，觉得很不错，严肃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同意你们结婚。”

“但是不是现在，还要大概一年的时间。″顾一野说。

“怎么那么慢？”小飞皱着眉头。“你不能快点吗？”

顾一野笑了，瞟了一眼阿秀，对小飞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尽量争取，快一点儿结婚。”

这一年的寒假，顾一野照旧拎着大包阿秀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回了北京。顾衡瞧见儿子神清气爽喜上眉梢的神情，心知大事已定，也不多问，当着顾一野的面，收好了阿秀送给他的一条手织的银灰色围巾。同去年一样，顾一野也收到了同款的新年礼物，他的是围棋色。

两父子同一天离京，顾衡去东北，顾一野往粤东。

顾衡临出门前问儿子:“和阿秀有什么打算？”

他此行是去看望老战友，穿着便装，脖子上围上了新围巾。

顾一野说:“明年毕业下连队了就打结婚报告。”

顾衡点点头，又说:“下半年我在国外，不一定能赶回来参加婚礼。”

顾一野想了想，“没有关系，她会理解的。”

顾衡拍拍儿子的肩膀:“跟阿秀说，明年春节带上孩子和老人来北京一起过年。”

顾一野于是点头。

他赶下午的火车，第二天中午才到粤东。今年照旧和阿秀一家过年。与往年有所不同的是，正月里他随阿秀一起回了几座山外另一个镇子的娘家一趟。

阿秀娘家在镇上，起三层的砖楼，一家人做生意，是很富裕的人家，父母亲看上去相貌也显得年轻。家中已经是哥嫂当家。哥哥阿清人很精干，长相英俊，与阿秀很有兄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