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翎羽

阿姜由着姜夔带她来到一处依山傍水的小镇。

他们到时已近傍晚，夕阳的余晖笼置在红砖绿瓦的阁楼之上。

夜幕即将来临，孩童前后追逐打闹着穿梭干人群之中，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三两小妇人立于窗前，遥望故人归。窗外，屋檐上的灯笼被西风吹得沙沙作响，灶台上柴火热烈地燃出清脆的声音。一时间，环佩叮当声、人群熙攘声、小贩叫卖声、灶台噼啪声融为一体，放眼望去，一片宁静繁华。

阿姜倚在桥上，似漫不经心看着湖里潋滟的倒影。

姜夔好奇的四下张望，和那些沿街奔跑的孩童别无二致。

看到兴奋处，他还会小跑到阿姜面前，扯着她的袖子让她看

“阿姜阿姜，你快看，前面那个大叔，会变戏法。”

阿姜轻轻一抬眼，一下子就看破了把戏人的伎俩。

但她还是附和着姜夔

“是挺不错的，你想试试不？”

姜夔惊奇抬眼“怎么试试？”

阿姜循着记忆施了一个法，悄悄的拿走了把戏人上一个戏法的道具。

阿姜煞有介事的幻化了一张桌子，把东西都摆好后她认真的对姜夔说

“你身上有什么物件能取下来？”

姜夔四下摸索，摇了摇头“身无长物。”

“再找找，果真没有了？那我怎么教你变啊。”

听了这话，姜夔更加认真的找了找，最终，犹豫着说“非得用我的吗？”

阿姜肯定的点点头“当然。”

姜夔慢吞吞的施了一个诀，从心口处祭出一片光，又从亮光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片翎羽。

他有些挫败“你早知道了对吗？”

阿姜不答，只张开手示意他拿过来。

姜夔蜷缩着手，犹疑着递向阿姜。

“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阿姜直接把翎羽拿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等姜夔撒娇打诨，就迅雷不及掩耳的开始了表演。

姜夔无法，总不能丢了西瓜又捡不上芝麻，只得先认真看阿姜表演。

阿姜的双手小巧柔嫩，黄昏照耀上更是镀上了一层光。只见她手法利落迅速，比刚刚那个手艺人还要神上几分。

姜夔自己也在随着她手指一起翻飞，这是一场表演，阿姜送给他的表演。

“好了，你说说，你的东西在哪个碗里。”

阿姜清脆的声音把他一下子拉了回来，姜夔集中思绪，若是没有看错的话

“我选这个！”他坚定了选了其中一个碗。

阿姜暗暗狡黠一笑，缓缓打开了姜夔指着的那只碗。

空空如也。

姜夔一瞬间有如雷轰，说话都磕绊了几分。

“阿，阿姜，我，我的……”

他没能说下去，阿姜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阿姜由着他磕巴，并不打算打断他。

眼看着姜夔越来越急，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阿姜清了清嗓子“看会了吗？”

姜夔小声说“没有。”

阿姜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

“不过是些幻术罢了，你的仙法可比这些都要精妙。”

姜夔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走吧，再去别处看看？”

姜夔认命的垂下了头，机械的带着阿姜往前走。

看来，阿姜不会再把翎羽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