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頌衍

｜牧四诚第一人称视角

｜1k+摸鱼小短篇

｜架空/废话文学

｜ooc致歉

　　他们当初出现在我世界的时候，都是不请自来。当我习惯他们的存在之后，他们又一个个地不告而别。我慢慢相信缘分这一说辞，说到底，有些人是意外，不能强求。

　　秋天是慢慢来的，从落下的第一片叶子开始，这季节性的更替往往按照北回归线与赤道忽远忽近地距离计算，而有些人的离开，一出声，心就冷了。

　　我很喜欢故事温柔的开始，以为能一直幸福下去，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最想要的其实是我们当初最原始的样子。

　　我总是习惯把喜欢说的太含蓄，所以一张口总是支支吾吾。

　　倘若一瞬间的情绪都蜂拥而至，我手无足

措的想把整个世界都写上你的名字。

　　我倚靠着墙角，风踉跄里于我抱了个满怀。我把它带来的蝴蝶当成是阔别重逢的老友，而蝴蝶只认为我是片刻的新欢。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对所有人都有怜悯之心。一月的天空，云层背后是暗流涌动的大每，梧桐枝上挂着三三两两的星辰。有人在睡梦里叫别人的名字，怀里紧紧抱着刚溜进窗户的风。

　　我决定离开的那个夜晚，沿途的桃花藏进了我的春衫，酣睡了整个长夜。我什么也不肯带走，却还是带走了你往后的春天。

　　我从未质疑过你，你也从未预估错决定。

你明知道，我始终是且终将是相信你的。不必道歉，不必自责，即使我们彼此终必火化，即使终必无声无息的逝去。在最后一刻，让我们一起逃离，在这濒死的时代，成为叛逆者，成为不善者。别丢下我，别遗弃我，我们将永远、持续，在囫囵咀嚼太阳的地平线上重生。

　　趁着旧海报未压上日落的褶皱，赶着留声机未塞满昏黄的小调，死亡无可避免，疼痛也是。缺氧的文字会淹溺人群，失聪的诗行会埋没呼吸。

　　倒放的烟花从坠落到升起，凋敝的花期从枯萎到盛放。

　　你是1874年永恒燃烧的焰吗？还是空想家与演说者虚构的火。相信的，毋庸置疑的，你远胜过落山的日落。

　　据说，人来自亿万年前行星的尘埃，死后构成身体的碎片回归宇宙，成为无法被爱的分子。不如一起，不如我们一起死亡，任其肉体溃散成花，搁浅潮湿的氧气里，重组，游荡。然后，终有一天，成为褪色的瓦檐、驯养的玫瑰、生锈的山川和等等的四十四次日落。那时，我们开始互相猜测彼此的身份。

　　如果我们能感受到春天的密度和蝉声的质量，不妨撕下月亮作为草稿，演算出季节渗透灵魂的体积。这样，我想你一定共鸣，知道我与你相依。

　　一程山水被又一程山水掩蔽，我记忆中的风光早在重叠中被遗忘。附在跳动脉搏上的耳机，一遍又一遍的向蝴蝶重复着远方的声音。

　　“勿忘我。”

　　勿忘我，勿忘我，直至世界性的死亡，在我被铭记之前。

　　晨光刺破叆叇春云，涌进这阴沉的四月天。孱弱的身躯蹒跚着迈向时空的交界，无数个微小的光粒子轻触我腐烂的尸骨，直到干裂的皮肤上长出蓝色忽忘我、溪流重新从脚下缓慢流淌、飞鸟不再啄咬眼球，那缕破碎的灵魂才奔回归宿。

　　不知是谁放了一把燎原大火，点亮了整片旷野。大地连同我鲜活的心脏一起振动，将我带去那火光的中心处。火势越长越旺，我看见自己站在焦枯的草地中央。

　　“天亮了，该结束了。”

　　两道炽热的视线隔着火海相交。

　　“是啊，黎明来了。”

　　当贪婪的水舔舐火光时，我拿起身侧的左轮，朝着相连的心脏开枪。

　　他有点不可思议，但眼底埋藏的情绪却告诉我，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博弈。

　　最后我倒在血泊之中，听见他说，

　　“莫嗔怪我一意独行，这暮春只能由我来燃尽。”

春頌衍.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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