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七月,偶像来了正式开始录制,除了谢娜,所有的女嘉宾都不太清楚节目的具体安排。录制节目的先导集的时候,谢娜还是觉得挺别扭的,因为她是知道主持人的,也知道都有哪些嘉宾。穿着礼服在铺着红毯的土路上走的时候,她摔的那几跤,何炅在车里看得都怪心疼的。何炅深知节目组为什么要拉上谢娜来参加这个节目,除了因为她也是人气很高的偶像,还因为这个节目需要她做笑点。谢娜自己也明白,这是自己台里的节目,她能做的就是鼎力支持,还有服从安排。看见宁静的时候,谢娜还小小高兴了一下,这是她认识的朋友,两人都大大咧咧的,很聊得来。而对于林青霞和朱茵这样多年前的神话,她也还是很期待的。很快十位嘉宾就到齐了,何炅和汪涵也到了,节目进行得有条不紊,只是大家彼此之间都还有些生疏。看着其他九位不同年龄阶层的女嘉宾,有演员,有歌手,有主持人,甚至还有个小音乐家。这些女人各有各的特长,谢娜不禁有些自愧不如,她觉得自己不过只是个负责搞笑的主持人,其他的她不如她们。何炅在录制节目之前就察觉到谢娜的细微心思,他便安慰她:"不管那些姑娘再怎么美,你做好你自己就好了,在有些人心里你肯定就是最美的。"谢娜看着何炅认真地说:"好,到时候有什么事你要帮我!"何炅看她一眼:"唉,你总要长大的嘛,不能总靠着我。再说了,你自己到时候肯定要跟大家交朋友的嘛,会有人帮你的。"就为何炅这句话,谢娜还不满的拽着他撒娇了半天,直到他说保证到时候会帮她,才善罢甘休。录节目的时候,谢娜可以好好看着何炅,两个人也常常互动,谢娜想,幸好还有何炅陪在她身边。录制过程中,因为大家彼此都不怎么认识,虽然有些嘉宾彼此认识很久,也是老友,但毕竟每个人都有不认识的新面孔。在海南的第一天录制结束之后已是夜里十点多,夜幕笼罩下的世界静谧无声,只有灯光闪烁。何炅和汪涵两人在外面散步聊天,其实以这两个男人的性格,应该都是不愿意接真人秀这样的节目的。何况何炅电影首映在即,他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很多,再接一档节目是很受累的。但这两个男人都是各怀心事来参加节目的,汪涵是为了和他偶像一直是朋友的,也是他很景仰的林青霞,何炅自然只是为了谢娜。"哎,炅炅!"后面突然传来谢娜欢快的喊声。何炅回头望过去,看见谢娜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蹬着拖鞋就跑出来了。不由皱皱眉,这丫头还真不让人省心呢,于是他说:"你出来干嘛来了?"谢娜眨着眼睛:"当然是来找你俩玩了!那边青霞姐啊朱茵姐她们,我都不熟哎。"汪涵扶额无语的说:"娜娜啊,你知不知道你拍的是真人秀啊,你知不知道你是嘉宾不是主持人啊?!"何炅也接话道:"就是啊,傻丫头,你不知道房间里还有摄像机啊?真是服了你了,你咋跟她们说的啊?不会是说你是出来贿赂贿赂我们的吧?"谢娜扬起嘴角,笑道:"我跟她们说我出来给老公打电话,她们就一副很懂的表情,我就出来啦!而且我咋会不知道有摄像头啊,大家一会儿都该睡了,节目组剪的时候又不会剪这段,我怕啥。"汪涵噗哧一笑:"你说给老公打电话,那我俩谁是你老公啊?"谢娜嫌弃的看着他,撇撇嘴:"反正你不是。"三人说笑着在酒店露天花园里漫步着,何炅听到他们的玩笑话,也不接话,就仰头望着天上散发璀璨银光的明星,沉默不语。谢娜看何炅不说话,就跳到何炅面前盯着他说:"哎,炅炅,我可是特地偷跑出来啊,你干嘛不理我?"汪涵插嘴道:"看不出人家在思考人生吗,你这小丫头真没眼力价!"谢娜正要和汪涵争辩,何炅突然一反常态的没有调侃她,只是说:"我在想,谢娜这个小丫头怎么突然就长大了。"谢娜浑身抖了一下,皱着一张脸看着何炅:"你这是闹哪样啊炅炅?"何炅不看她,只是垂着眼,仿佛在回忆往昔:"你刚才这样子真像你年轻的时候,蛮横撒泼,讨人厌也讨人喜欢。不过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你了,你只是偶尔还会变成那个样子了。"谢娜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我不是那个我,那是哪个我..."何炅看一眼汪涵伸手拍一下他:"老汪你先回去吧,我和这傻女说会儿话,跟她探讨探讨人生。"汪涵耸耸肩:"好,你俩也都早点回去吧,明天还有工作。""嗯,好。"何炅点头,看着汪涵往回走了,他才回头来看谢娜。谢娜也在看着何炅,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小花园里,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的对视了半天。海风带着微微的咸味吹卷谢娜的长发,此刻的她在何炅眼里那么美好,那么像多年前的那个她。这个环境里颇有几分暧昧的气息,何炅努力克制住想要吻她的冲动,别过头去,他说:"娜娜,你有没有听过一首叫南山南的歌?"谢娜也不去看何炅,只是摇摇头:"没有啊。你要跟我谈人生就是谈这个啊?"何炅不答,只是突然轻轻吟唱起来:"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何炅那低沉静缓恍若清水的声音,在冷清的夜里温柔流淌,谢娜认真地听着每词每句,只觉得眼眶酸涩。据说这首民谣,听哭的人,哭的都只不过是各自怀揣着的故事。何炅唱完这首歌,看着莫名就泣不成声的谢娜,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娜娜,"何炅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不要难过,你还是你,只是时间已经不是那个时间了。这世上一切故事都会有结局,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看到结局。所以不要再多想了,你要过好现在的生活。"谢娜抽泣着点头,她不敢抬眸看着何炅的眼睛,因为她怕她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他那双墨浸出来的眼睛,也许会带着迷朦的水汽,那么一旦她盈着泪水的眼睛与他对上了,就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多少年来的尘俗情思,借着如此良人的眼眸一一细碎地铺展开来,万千星光也填不上此时的孤独落寞。或许有些人注定这样吧,情深却缘浅。回到房间的时候,大家几乎都已经睡下,谢娜借着手机的微光,照着路找回自己的床。她把柔软的被子抱在胸口,感觉很难受,却又不知如何解脱,她又睡不着了。听何炅唱那首<<南山南>>的时候,她突然回想起自己喜欢何炅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她那么喜欢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感情是显而易见的,当时她对何炅特别好。所以在谢娜刚与张杰在一起的几年里,何炅总是开玩笑的说:"谢娜追我好多年,可是我一直都看不上她,所以她渐渐就不喜欢我了!"一旦他说这话给谢娜听到,谢娜必然推搡着何炅,非嘲讽他半天才罢休,两人谁也不让谁。众人都以为他们只是开玩笑,可是渐渐的,何炅把自己的玩笑当真了,他开始感觉到失去谢娜后的痛苦。谢娜也渐渐体味到何炅的话里有话,她发现他是真的知道自己爱过他,只是她怎么都不承认罢了。这个清冷的夜晚,星光若隐若现,何炅也一样睡不着,他怀抱里似乎还残留着谢娜的温度,他鼻尖似乎还萦绕她发丝的香气。他低低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低垂的夜幕,努力在心里劝告自己不能再贪恋她的气息,否则两人都必然会受伤。或许对于不能相爱的人来说,其实是慧极则不寿,情深则必伤。"怎么了老何?"汪涵也没有睡着,"刚才和娜娜谈人生谈到啥了,突然这么垂头丧气?"昏暗的房间里,何炅墨黑的瞳孔闪烁着明澈的水光:"没事,是她太蠢了,我跟她探讨不来人生。好了快睡吧,明天还早起呢。"汪涵也的确困了,便说了句:"噢,你也快睡吧,晚安啊。"何炅淡淡"嗯"了一声,裹好薄被翻了个身,眼泪瞬间毫无防备的淌下来,无声无息,宁静无澜。爱一个想爱却爱不到的人,得有多难多痛苦,大概世上无数人都曾经受过吧。节目接下来的录制也还算顺利,至少可以说是有条不紊的,毕竟请来的嘉宾很多都是在圈内待了很久的人。第一站顺利收官之后,大家就各自忙自己其他的事去了,大家也说不上有多了解彼此,但也算是认识了。节目结束,谢娜就和何炅一起飞回长沙了,何炅的电影马上就要首映,所以他很快就要各地跑宣传了,所以谢娜在机场就与他分别了。谢娜要回家,何炅则要继续工作,所以何炅就先陪谢娜到机场外,等她的助理来把她接走。谢娜拖着行李,推推鼻梁上的墨镜,对身边的何炅说:"炅炅,要不你先去忙吧,最近你的事很多哎!"何炅拎着谢娜的包,一脸轻松的说:"也没什么事,忙习惯了!而且反正我回北京的班机还要有几个小时才到呢,不急。话说娜娜啊,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啊,这包沉死了!"谢娜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啊。不过张杰让我多带点儿面膜之类的东西,我就塞了一大包,后来发现也没啥用。"何炅轻笑一声,道:"啧啧,娜娜你现在还真是三句话不离老公啊,简直赶得上Ada这样的炫夫狂魔了!"语调虽然听起来很平淡,但是其中尖锐的醋意还是显露无疑,谢娜只能装没听见,撇开了话题。最近他们有时会因为醋意而拿对方开一些玩笑,比如谢娜见到何炅和别的女嘉宾谈心聊天时,就会觉得心里怪难受的。这是一种怪异的占有欲,明明对方是不属于自己的,却还是不愿意让别人去靠近他。气氛有点尴尬和古怪,恰好这时助理打电话来说已经到机场了,谢娜借此机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跑掉了。匆匆和何炅道别之后,谢娜就迈步出了大厅。何炅看了看她匆促离去的身影,也掉转方向,回身向候机大厅去了。何炅飞往了北京,谢娜则回到长沙的那个家,她最近不是特别忙,所以在长沙待的时间比较长。家里没人,谢娜的这个家只有何炅和张杰有钥匙,但是这两个男人平时都很忙碌,所以这里基本还是谢娜自己住。谢娜把行李撂到一边,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几大步就跨进了卧室,然后她躺倒在床上。这几天的节目录下来之后,她觉得有些反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不该老依附在何炅身边,否则她和何炅的感情迟早有一天要变质的。谢娜知道,别人眼中的何炅是快乐的,但其实他的生活是孤寒寂寞的,她知道何炅一直爱着自己,但是始终得不到自己。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谢娜感觉有些晕乎乎的,没多久她便渐渐沉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没有盖被子,也没换衣服,所以她感觉身上有些酸痛。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居然没电了,充电开机,她看见有一个来自何炅的未接电话。谢娜揉揉额角,犹豫了一下,还是摁了锁屏,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继续睡觉了。她很快就再次入眠,混混沌沌的,梦中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只是她恍惚中又看到了何炅。似乎是他们认识没多久的情形,因为梦里的何炅还是年轻的,看起来温文尔雅,还带着他做老师时候那种书卷气息。梦醒之后谢娜感到怅然若失,她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一直默默喜欢着他,也接受着他对自己的好,但那时他就是不对她把感情说开。谢娜坐在床边叹了口气,长发蓬乱,眉眼间却凝滞着忧愁,尖削的下巴显出她最近的憔悴,近来她有些消瘦。谢娜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事情了,因为助理来电话催促她要赶通告了,她也只能迅速将脑子里纷乱的事一扫而空。几天后,何炅导演的首部电影栀子花开上映,其间谢娜和何炅见过几次,之后她又一个人去看了电影。谢娜包了一场,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电影放映厅里,深深的孤寂将她包裹,谢娜怀疑这将成为自己生命中最孤独的时刻之一。最后的时候,她看着大荧幕上何炅闪烁的目光,看着他扬起的唇角,潸然泪下。她的青春里,何炅占据了大半的时光,是他告诉了她青春的意义,告诉了她生活的意义。电影结束之后,她缓缓情绪,继续戴着署名为毫不在意的面具走出去,她可以装作他的朋友。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何炅和谢娜也只能是朋友。两天之后,何炅回来录快本,他一下飞机就赶到湖南广电,和大家是在八号化妆间见的。维嘉显得很高兴,何炅一来他就迎了上去,吴昕和海涛也围上去问这问那的。谢娜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听海涛来了句:"娜姐,快来欢迎一下我们的新晋大导演啊!"她才赶忙起身,友好的祝贺和拥抱何炅。谢娜顿了一下,然后问何炅:"怎么样?这几天还好吧?"何炅笑着逗她说:"当然好啊!第一次拍电影就有这么多朋友支持,娜娜,你对此肯定是望尘莫及啊,是不是?"谢娜不屑的瘪嘴:"哼,小金针菇,做了导演长能耐了是吧?"何炅踮着脚俯视谢娜:"对,长成香菇了!"谢娜得瑟的笑道:"不好意思,我是'踩'蘑菇的小姑娘!"说完就一脚踩上何炅的PRADA,然后扭头就跑,引的何炅一声怒号,马上就气势汹汹追了上去。就在谢娜刚和何炅扭打在一起时,化妆间的门开了,一个女人探进头来:"你好,何老师在吗...?"说完她就看见了正和谢娜缠在一起互相撕扯的何炅,不由愣了一下。何炅看到她尴尬的表情,立刻松开了谢娜,笑着走上前:"啊,嘉荷啊,不好意思刚才我们闹着玩呢!怎么了,有事找我?"谢娜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那个新来的节目策划邓嘉荷,但她没有和何炅一样上前打招呼。邓嘉荷今天穿了一件雪纺荷叶边的薄荷绿色短袖,纯白的铅笔裤,将她清秀的气质展露无疑。谢娜想,她很年轻,又有一张精致的脸,还有很高的学历,这就是她的资本吧。邓嘉荷和何炅聊了几句,说希望他和他们一起讨论下期节目的各个环节和内容,何炅便干脆的答应下来,然后就和她出去了。玻璃门一开一关,何炅的身影就显得模糊不清了,谢娜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天之后,谢娜又有几天没见过何炅了,直到偶像来了第二期开始拍摄,他们才再次见面。洋溢着自然气息的内蒙古草原,空气中似乎流动着静谧安恬的歌谣,天幕低垂,与苍茫的大草原相接。这里只有一派祥和的风光,没有城市灼热的灯火和喧嚣的杂音,这是属于拥有一颗慢灵魂的人的天堂。湖水般澄明宁静的天空里,流云薄淡,被阳光包裹,镀上金色,在草地上投下斑驳的浅影。谢娜穿着条纹套裙,手指关节顶着太阳穴,支着手臂在车里看风景,她微微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似乎昨天就有点感冒的迹象了,不过带病坚持工作对谢娜来说是常有的事,她往包里塞了几盒药就出发了。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谢娜远远看着那些摄像机和各类设备,长枪短炮的,让她有点发怵。拍真人秀太累了,谢娜觉得有点儿怕,而且她还得负责逗大家开心,想做到有趣又不能庸俗,她也很为难。谢娜心里知道自己不想只是个谐星的,可是她的性格恰好只能让她这样做个幽默的主持,她没法在别人面前摆出太女人的一面。虽然大家喜欢她都是因为她可爱真实又直爽的性格,当她是女汉子,但她内心深处其实也是柔软的,褪去光芒,她也只是个小女孩罢了。对于这些,她也不愿多想,车停下,她就立刻摆好形象,然后下车,开始投入进一天的工作。不久后,女神们也都陆续到了,大家在镜头前泰然自若,聚在一起唠叨着最近的趣事,镜头后也是一派繁忙的景象。导演、监制、策划、场记、摄像...各色人等都在忙碌着,在不同的岗位上各司其职。谢娜在和大家聊天的同时,不经意间往镜头外看了一眼,她看到了一身长裙的邓嘉荷。邓嘉荷远远看起来是那么的像王菁,谢娜飞快的移开目光,生怕自己不自然的眼神被人捕捉了去。没几分钟何炅和汪涵也到了,两人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谢娜和何炅眼神交错时,她对他莞尔一笑,他会意,也笑着点头,算作打了招呼。这就免去了所有的问好话语,因为他们看过对方的眼睛之后也就不用再问这几天好不好忙不忙了。多年的相处,让他们不需要语言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思,彼此早已心灵相通,互相契合了。大家寒暄完,也被分别安排进队伍,谢娜还是和何炅一起,她心里有些小庆幸。能和何炅在一起工作,她就觉得无比踏实,没有何炅在她身边,她总会觉得隐隐有不安,生怕哪里会出差错。一行人往带着古风古韵具有民族特色的蒙古包去了,换下衣服,穿着看上去简洁清爽的队服,工作就正式开始。换好衣服,谢娜看到何炅在外面等,何炅也看到了她,他就过去牵她的手:"磨蹭得很啊丫头,走吧。"谢娜"嗯"了一声,随他的步子往前走,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她努力的想做到心如止水。节目安排的游戏进行的还算顺利,何炅和谢娜分到一起之后两人一直在嘀咕,探讨青霞姐后面图片上蝴蝶结的颜色。聊着聊着,何炅突然问了一句:"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谢娜愣了一秒,答道:"还好吧,有点打喷嚏,也没什么事..."何炅打量一下谢娜,然后转过头去:"我就说呢,怎么听你说话瓮声瓮气的。万一不舒服了别自己撑着啊,不舒服跟我说。"谢娜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咋看出来我病了?"何炅轻笑:"我记得你生理期好像是这几天,这几天抵抗力差。你又到处乱跑去赶通告,难免会来个小感冒什么的。"谢娜听着,脸就红了,幸好镜头没有移近,还在前面拍,不然她变得绯红的脸一定会被拍到的。"你这个人..."谢娜偷偷伸手掐何炅一下,"你就不能记住点儿别的!"何炅看着这个小女人害羞的样子,哈哈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不记得的?我现在还记得你的三围噢!"谢娜听得脸更红了,耳根泛起的粉红已经渐染成樱桃似的红色。"你...何炅你真是越来越下流了!"谢娜瞪着眼睛,压低声音,"我们可是在录节目哎!你注意点好不好啊?!"何炅笑起来:"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样子有不少人都看见了,不过大家也不觉奇怪,他们早已知道何炅和谢娜的亲密程度。游戏很快也就结束了,大家便一起吃了饭,这时候谢娜开始渐渐感觉不舒服,头有点晕晕的。病来如山倒,忙了一早上,她身体略微有些吃不消了,感觉身上有些发烫,好像有点发烧了。不过谢娜也没跟何炅说,她觉得自己应该还能扛着,而且自己也不能老让他担心。可是事实不是谢娜所想的那样,吃过饭之后她难受得更厉害了,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午后的草原上阳光正好,大家都在闲聊,何炅和汪涵正在聊何炅的电影,朱茵和蔡少芬还有赵丽颖和张含韵这样的老朋友都各自聚在了一起。谢娜有气无力的撑在桌边,强打精神听宁静跟青霞姐她们说话,自己却什么话都不想说,也没力气说。青霞姐突然注意到谢娜的沉默,就回头看她,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娜娜,你怎么了,不舒服啊?看你脸色很不好嘛。"青霞姐走过去,坐在谢娜身边,温柔的抱着她的肩膀。谢娜揉揉眼睛,勉强笑笑:"没有青霞姐,我就是来那个了肚子不舒服,没事儿。"青霞姐看看谢娜,手印上她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有点不对劲,便皱着眉说道:"不是吧,娜娜你好像有点发烧啊,要是很难受你就去休息一会儿嘛!有没有带药啊?"看自己那么敬重的青霞姐这样关心自己,谢娜有点不好意思:"带了带了,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休息休息就好了。"青霞姐摸摸谢娜的长发,温和的笑着:"我看你们这些小姑娘里头啊,你最辛苦了...唉,这些我都理解,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去和何炅他们说一下。"谢娜不好拒绝,便点头答应,青霞姐也起身去找何炅了。何炅听青霞姐说谢娜发烧了,脸上的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他谢过青霞姐,就来到谢娜这边。"娜娜,感觉怎么样了?"何炅扶着谢娜的肩膀,一脸担忧的神色。谢娜站起来,看着何炅皱着眉看她的样子,还有他眼中透出的紧张,她知道自己又要让他操心了。她轻声说道:"有点头晕。炅炅你带我去休息一下吧,下午还要录节目,你带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别让大家知道了。"何炅点点头,和大家打了声招呼,说有点事,然后牵着谢娜就往外走去了。他把谢娜带到自己和汪涵的房间,把床单铺铺好,就让她躺下休息。谢娜斜倚在床上,一手搁在额头上,显得很难受很疲惫,何炅把被子搭在她身上,担心的看着她。没过多久,青霞姐居然带着姐妹们来看她,何炅无奈的笑笑,他知道谢娜怕她让大家担心,但大家还是知道了。不过有人关心也挺好的,青霞姐还轻轻帮她按摩着肩膀胳膊,怕她身体不舒服。大家还带了药和水,给晕乎着的谢娜吃了点药,之后又和何炅轻声闲谈叮咛了几句,就陆续离开了。何炅送走她们,又回到床边坐着,看着谢娜阖上的眼睛和轻颤的睫毛,感觉无比的熟悉。谢娜很多次生病或是醉酒,都是何炅这样照顾着她,在她身边陪着她的。她的脸颊轮廓柔和,由于发烧而显得微红,虽然虚弱却依然那么好看,鼻息微促,似乎很难受。何炅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爱她,他真的很想得到谢娜。可是摄像头就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就好像是一个可恶的窥探者,不给何炅任何机会。他只能静静坐在旁边,看着她,用眼睛里焦灼和忧虑的神情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何炅看看摄像头,他知道自己连一个吻她的机会都没有。谢娜迷糊中也知道何炅在自己身边,她抬起腕子把手搭在他手上,何炅立刻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她病很快就会好。这些日子以来,何炅无数次想要请求谢娜和自己在一起,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也不可能说出来。何炅自己也不知道,在漫长的时间洪流中自己到底是在哪一秒钟爱上谢娜这个女人的,他只是想知道,如果当初自己能早些把对她的爱说出来,那么如今会不会有不同结局。现如今他们如此相亲,却竟不算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