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拾）

此后苏辰也成了《新青年》的一名同人编辑，依旧以“嘉平”为笔名，虽然发表文章不多，但每一篇都是发自肺腑，使人读起来感触颇深。

当然，这种日子也持续不了太久，过了年之后，苏辰就要开始收拾行囊，准备着去法国的事情。临行之前，她给张云雷写了一封信，问及德云社是否收留女弟子。

〖云先生，

见字如晤，自京中一别，已是多年未曾相见，不知先生近来如何？

家中小妹已到了该入学读书的年纪，不知尊师可收女弟子否？郭先生学贯古今，舍妹若能跟随学习，当会受益匪浅。我过几日便要前往法国，入圣西尔军校学习，家中一应产业，已交由我兄长打理。如有产业交接，可去问他。

另：代我向先生们问好。

苏辰上〗

过了几日，苏辰就收到了张云雷的复信。

〖苏老板，

见字如晤，京中一别，时有想起，念及当日谈诗论赋，好不快活，知君之致远，愿君一道平安。

实不相瞒，家师思想顽古，以女子当以针织女红为要，拒收女弟子。然观苏老板之气度，想来并不愿意令妹身陷后院之中，故盼另择良师。

云磊上〗

得知了郭先生的态度，苏辰就放下了将苏雯送到德云社的念头，只是自己当年就读的学校已经搬迁至他处，若不然，让苏雯在自己的母校就读，也是件好事。

思来想去却依然是放心不下。

想来想去，只有把苏雯托付给了苏珩，虽然苏珩本人有些时候并不靠谱，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靠得住的。而且，作为苏珩的双胞胎妹妹，苏辰非常了解自己二哥是个什么脾性的人。

之前没考虑过他，是因为苏珩这个人在诗书方面不是很通，但是论及其他，他是头头是道。

定下了这些，苏辰便开始绸缪前往法国的事情。

这个时候又恰逢仲甫先生被蔡先生邀请到北大做文科学长，于是干脆办了个践行宴，送仲甫先生北上，送苏辰赴法留学。

看得出来陈家两位公子并不是很想和他们的父亲一桌吃饭，但是苏辰就要去法国了，他们勤工俭学的目标，也是去法国留学。

“此去一为别，等你回来，一定要多和我们讲讲。”

“当然会的，”苏辰笑道，“对了，不去和你们父亲说些什么吗？”

“不去，我们跟他没话说。”

“我知道你们在为什么生气，但是忠孝自古两难全，为了一个国家的百姓和乐安康，牺牲个人，很值得了。”

“小辰姐，你也不要劝我们了。我们和他的恩怨，已经说清楚了。”

“也罢，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对了，回头从我那儿拿几张法语卷子，你们拿回去做，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就去找你们允谦哥去问问，他法语学得比我好。”

“谢谢小辰姐。”

没过几天，苏辰就坐飞机飞往法国，而仲甫先生则北上入京，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即将开始。

这一段历史，注定交由他们来书写。

历史的大幕，正在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