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人礼仪官

一路向北，从南方的小桥流水到北方的大风呼啸。了了在车上想了很多。不知不觉，白驹过隙，南方的四季并不那么分明，日日深居简出，之前的流离失所颠沛流离恍如隔世。说来也是，了了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她成婚都已经五年了。也不知颠沛了几天几夜，军队驻扎在了一座城池的郊外。下了车，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了了的印象中只瞧见是一座几出几进的院子，躺在床上就昏睡过去。

再醒来，天已大亮，了了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这临时的宰相府都有重兵把守，她不敢擅自进出，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便和七月鬼鬼祟祟地溜出门，到下人院去找柳娘，柳娘此次带上了自己的小女儿，那个桃丫头。

“柳娘，有吃的吗？”“夫人饿了？有，小厨房一直备着给姑娘的点心，不得不说何大人的细心。”

了了心里暗自菀然。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桂花糕就往嘴里塞，真的是太饿了。

和柳娘还有其他厨娘们说说笑笑，这边风景独好。谁知一到这个院子，男人们那边就出事儿了。

在到秋凌渡之前，金廷派来了先行官——金廷礼仪官来打前站。官面上说的很好听，实际上就是与秦桧私下勾结。何立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他要的把柄就是一样证据，能证明秦桧通金的证据。

金人礼仪官来了后宰相府自然好生招待，有酒有肉有美女，院子里的欢笑一直到深夜才停息。不只是这些金人，连宋军中的一些将领也都喝得醉醺醺的。

可这欢乐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早上有侍卫来送早饭。推开门，发现那金人光着身子趴在床上。侍卫装着胆子叫了几声没有应答，上前一看，竟然死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现在正值两军交战时期，金人死了一个礼仪官，那对宋君来说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人，毕竟是死在你宋军军营中的。说好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宋军现在就是个不讲规矩的小人。

这宰相可不能忍。首先知道的是禁军副统领孙均，这位少年将军知道金人死了也愣了愣，一向冷静的脸庞多了些紧张。孙均不敢擅自裁夺，报告给了宰相府副总管武义淳。武义淳是个没注意的，混到现在全靠家中关系，文学功底无，武术功底差到离谱，何立一直有些看不上他。武义淳知道了吓得佩刀都要掉了，赶快把事情报告给何立，何立知道后也很是害怕，一是怕因此会出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岔子，二是怕这通金的证据就此烟消云散，自己那什么去要挟秦桧？

何立没有别的选择，上楼报告宰相。秦桧这个人，文官，体弱。这人身体不好就容易胡思乱想，想皇帝今日为什么没在某件事情上答复我，是不是不满意？想哪位同僚为什么见到我没跟我问安，是不是看不起我？所以啊，他非常着急要在世间里一个清正廉洁，为国为民的好形象。这种及相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行为让何立以及在朝不在秦桧阵营中的一些大臣很是恶心，背地里不知唾骂了多少回。要知道，这些文人士大夫打仗不行，骂人可是一流。因此，秦桧心理更加变态，我宁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骂我！

宰相得知没什么反应，这在何立的意料之中。宰相嘛，秦桧嘛，肚里撑不了几艘船，心眼子能放下汪洋大海。何立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战战兢兢，要没有狡猾的性格和超强的心理素质，估计早就死好几回了。

“宰相，您说此事……”

“孙均呢？”此时门被推开，一身朴素粗布麻衣的少年进门，恭敬地行礼“宰相。”

“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吧。”

“知道。”

“查，给我查，院子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谁杀的，我要你告诉我。”

“属下遵命。”

何立在一旁侍候，有些汗颜。宰相心里也是怕的，秋凌渡一切都变成了未知数。

这时侍女出来了，让何立出去。何立作了作揖，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