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凝成糖（三十五）

清衡暗自思索，霞族确有士兵镇守若水。若水一带，易生风暴，常有妖兽，有时沉渊军亦会偷偷潜入，两军之间时而爆发冲突。镇守在若水的神兵基本上是驻守在此处，嫌少回到霞族或者天界。无漱若是之前跟随父母在若水，之后独自一人生活在钟山，倒也合理。

“那你为何要偷偷来天界呢？”清衡问，霞族虽是天界第一大族，天界的主要兵力集中在霞族，但是为保四方太平，从霞族一方来九重天的令牌通常是有族长或领兵神君统一发放，其他人不会独自持有。

“钟山孤寂，唯有白龙马与我相伴。她爱四处游玩，我亦然。我们在百年间走过人间、兽界，沉渊界不敢深入。算来下，四界之中为由天界我们尚未来过，所以我便动了来天界一探究竟的念头。可惜我没有令牌，这才只好借东风而上，私自进入，清衡君莫怪。”雾遮张嘴就来，一长串话砸向清衡。

清衡看着面前一脸真挚，眼神中隐隐带着担忧的少女，选择了相信，“既如此，你便来清辉殿，登记为清辉殿之人，这样便可拿着我的令牌出入天界。”清辉殿是清衡的居所，与紫芜的琳琅阁相邻。

雾遮先是微低下头，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她实在是有些惊讶于清衡的天真，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相信她的话？

清衡的天真难得地让雾遮产生了一点愧疚，“清衡君，多谢。但我想还是不用了，之后我应该不会再来天界了。”

雾遮打定主意，等会儿就去偷偷翻看清衡走中所说的名簿，找一找那颗小香菜，倒也不必见到本人，只需要知道是谁就好。之后她还是得少来天界，万一再碰上个像清衡这样‘热心肠’的人，她就怕自己被真诚打败，透露出真实身份的蛛丝马迹。

清衡听到她的话愣了愣，问：“之后便不来了？”

雾遮笑了笑，望着他，回道：“我来天界实属好奇心作祟。我自小便随父母长于若水，从未来过天界，而后周游也未曾有机会踏足。如今我见识过天界景色，还认识了清衡君，我已然知足。”

顿了顿，雾遮又说：“我常年待在钟山，还有一只白龙马需要照料，并不会时常有空来天界。这次我再来天界是为了归还令牌。将我挂名在清辉殿下，拿着你的令牌，人却不在天界，实在是不妥。我不愿为清衡君带来麻烦。”

清衡听完雾遮的话，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想法不合理。上次将令牌拿给雾遮是为了让她能尽快赶回钟山，之后将令牌拿给她，只为出入天界，属实违反天规。

“是我欠考虑了。”清衡温和一笑，收起令牌，“若是你之后不再来天界，今日我便带你去看看天界风景最盛之处，如何？”

雾遮点点头，扬起笑脸，“乐意之至。”前两次来天界皆是步履匆匆，如今有闲暇时光到处走走，倒是不错。

二人并肩而行，相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