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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封印仙官巧设局

半席春风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眼波盈盈,一转勾魂,被这么一看,心里竟也是漏跳了一拍,几乎被牵引着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只是渐渐的那眼神变成了恐惧,

“不知玉面郎君阅尽千人千面,觉得这位姑娘,如何啊”,慕之手肘撑着窗棱、侧身看着风千面,却在看到他眼神变幻之后也将头转了回去看向那白沙中央的花魁。

二人面色均有些莫测,原来那一捆作为礼物的教习指导书,不知何时竟从包间茶几上到了那美人手里,那荭姑娘边眼波流转幽幽看着二人、边用玉指挑着那蝴蝶结,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不知是兴味、好奇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二人捉摸不透。

“嘻嘻,有趣啊有趣,太子殿下又来了啊”,那红衣女子红唇一抹诡笑、滟唇轻启,风千面听的莫名,再仔细看去、那红衣姑娘眼神却有些不安分,他心里更坚信,若这就是荭珠、似乎老鸨这个称呼比花魁更贴切几分;随即他又转身看了看,也没有第三个人,心下纳闷,难道那红衣女眼睛看不分明、不好使?

 “风公子、劳烦”,听到这一声唤,他才想起来要复述一遍给慕之。

慕之也微微向他挑了挑眉,“哦?难道风兄竟给我变了位太子殿下的皮相”,闻言风千面只咧开嘴角歪了歪。

“既来之,则安之”,听得这一句,风千面只觉得此刻二人颠倒了,明明自己应该比较老,不,比较老练不是嘛,只是这两天被这少年三番两次照顾得竟然生出几分依赖,罪过罪过。

见那二人都看过来,红衣女似乎很满足,站起身来,将那捆书放在了坐榻上,朝着包间方向走来,那扭得叫一个风情万种。

不过见那黑衣少年依旧面沉如水,红衣女心道这厮似乎认不出自己,怎么可能,那三魂七魄的味道、把脸皮拔了自己也认得。

红衣女倚靠道到窗边、搔首弄姿,指间阵阵香风熏面、那媚眼频率之高、风千面惊觉原来方才自己心跳漏的那一拍应该是惊吓过度。

慕之仍面沉如水,红衣女颇有些尴尬,“你瞎了嘛”,风千面在扶额,心道还真被你说中了,还就只有眼睛是好的。

风千面对着那红衣女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姑娘,我这位小少爷年方十七,有耳疾,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

红衣女依旧一手倚窗、一手叉腰道,颇有底气,对着风千面道,“他那味儿隔着三里地我就闻到了,这都几百年了,承诺我的东西到现在都不拿来,害我做事做一半,男人的承诺啊, 都、不、可、靠”。

说罢给了风千面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传话,风千面颇为诧异,面前这红衣女似乎都看出来了。

“你看看他胸前和后心、是不是伤口都在一处,啧啧,那可是饮血的诛心一剑穿心的伤,若非他三魂七魄寂灭、永不消失”。

说完,红衣女眉毛微挑、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儿、挑衅似的朝风千面挤了挤眼,似乎在说:干嘛呢,快动手啊,看看老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如此言之凿凿,风千面都快被说服了,回头再看慕之,少年一双眼亮如星辰、一张脸充满求知欲、如同一只嗷嗷待哺的羊羔,便赶紧把那红衣女所述、用比较婉转的方式传了过去。

少年璀璨双瞳却忽地一暗、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吞噬眼底光芒,风千面那颗不中用的心又漏跳了一拍,心道,不是吧,难道说中了。

“嘿嘿,我说对了吧”,红衣女笑得有点得意,“想必,这太子殿下是脑子烧坏了、失忆了?哈?”

风千面心道你才脑子坏了,可又忽地反应过来,慕之可能、的确是脑子坏了,他识海里分明还有另一个神识,便试探道,“慕之啊,那个、那个业开和我提过,那个、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另一个神识”。

仍旧是有点怵“师兄”那两个字,他舌头不好使、结巴起来,问完便如同一只盯着松果的松鼠、眼珠上下嘀溜,可是等了许久,这少年既没看他也没答话,只是慢慢将头转过去、盯住那红衣女,双眼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人心,扒住窗棱的左手、手指边缘被压得有些发白。

腕上一闪即逝的金光、落在了红衣女眼角。

风千面似是能读出慕之心中所想,“这位姑娘,你说了这么多,也未证明自己身份,我们来见的可是荭珠姑娘,而且姑娘、方才你说几百年,风某料定,姑娘也是非人了”。

这一回,他发问同时、也在识海内同步告知身边黑衣少年,二人俱目光冷厉盯着那红衣女,荭珠心里一个哆嗦,心道还好自己如今是个画皮、要是化回本相、这二人估计这两人就要上手拷问了。

其实他当真顾虑多了,那二人才不管你如今是个弹眼落睛的女花魁还是须鬣髻张的大野猪,没对你动手不过是不知道你斤两罢了。

红衣女突然笑嘻嘻地道:“风公子,不如、你也大方一下,借我一缕神仙索,方便说话,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风千面略一思索,只觉得说了这么一会儿、红衣女不管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奇怪了,况且要是真想干什么,在看到那捆书的时候就该开干了。

他略一思索、当先转头问了问慕之,那少年是想也未想,只侧过头微提唇角,识海内声音恬淡、却比平日的冷漠多了份调皮,“公子既然觉得无妨,不如我们就陪她一盏茶”,虽说这话听得风千面心里升起一丝莫名巧妙的滋味、可他手起索落之间,那红衣女手腕上边多了一丝金索。

慕之识海里响起一个轻灵至极的女声,“嘻嘻,既然都是老熟人了,换个地儿吧,这儿啊,阴气太重。”

红袖拂过、白沙上竟连半点足痕也无、那些浮空的金茫也瞬间如同失了焦点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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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格旺海,无名茶馆。

一白一黑一红,三个长袍人端坐在茶馆,一切依然井然有序。

这三人便是风千面、慕之和荭珠了。

原来那荭珠的包间底下便是一个巨大的缩地符阵,方便她往来,三人甫一出现便是这无名茶馆,风千面迅速替二人换了个大漠长袍。

二人暗暗惊诧,这新格旺海热闹非凡、驼队、客商、摊贩一样不少,二人日前刚来过,无一活物,不过此刻再仔细端量,除了那些外来的驼队和客商外,那些摊贩、食肆小二、跑堂的竟都是锁吏所化。

一声咳嗽,识海内荭珠的声音颇为无奈,“这可是关隘要道,要是新格旺海没了,我锁银亭的进账可要大打折扣、往来消息也闭塞,只能暂时让它们先顶上”,说罢、她银牙紧咬,“哼,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孙子绝对活不到明天”。

虽说她口气狠绝,只是这风千面那颗心早就飞去那天救命吻之上、心里有些抓挠,侧头看那少年倒是气定神闲,觉察身侧动静、慕之侧头朝他双眼微弯,可这边风千面早已转头、大口灌茶,心内暗道冷静、冷静、冷静。

这还没坐热、风千面已经添了好几回茶水,大约锁吏不够用、迟迟也不见续茶的,只听得一声河东狮吼,“七十八,续水”。

风千面被那一嗓子嚎得从自己的小九九里回过神来、有些纳闷她如何能分辨得出这许多毫无二致的锁吏。

却听那识海内,红衣花魁娓娓道来,“想必从我这风姿和身段、二位都看出来了,我呢、便是荭珠,不过,我只见我感兴趣的客人,所以其他时候、那些见客的荭珠都是我手下锁吏幻化而成,人心欲望千变万化,他们见到的自然是他们心中所念之容、所想之貌,怎能不满意而归呢?”

风千面道,“锁银亭内一切皆由增蛊所化”?

慕之心中所想与风千面并无二至。

那荭珠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问,掩嘴一笑,道,“公子这明知故问,憋很久了吧,这增蛊啊此刻还就在我身上,只是现在、还不到还的时候。”

她眼神颇为幽怨地看了风千面一眼,“我一开始啊,想见的、可是你呢”。

风千面被她那一眼看感觉这大漠平地起了阵劲力十足的凉风。

可这荭珠又一转头,面向慕之、瞳孔精光毕现,“不过呢,我现在更好奇的是太子殿下您呢,瞧我这记性,事到如今,还用您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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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白鬼无颜府邸。

“你们两个,还当真是不负传闻、毫无可取之处呢”。

层层珠帘之后,那个声音语调不高却带着一丝狠厉。

“月旦”。

帘外兄妹二人又开始互相推诿,无颜边说边用脚踢了踢月旦。

“明明是你要看两个狗男男的戏码,不然已经得手了,还敢在主人面前造次”。

“给我住口!”

一声厉喝,二人登时哑口无言。

耳根子清静了不少,那帘后之人似乎有些兴奋,竟然击了一下掌,道,“欸呀呀,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过,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办法。”

话音未落,珠帘后抛出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丢了二人一头一脸,竟是些半透明的、黏糊糊的物事,似乎还在发出低低呜咽,且都用细细的黑色缚魂链串在一起。

“赏你们的。好好看着业开”,这最后一句却没了戏谑只有让人战栗的怒意。

待二人反应过来禁言咒还没解开时,珠帘之后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卧槽,怎么办,这禁言咒”,

月旦有些郁闷,他和无颜平日里都靠斗嘴解闷,用识海吵架明显差了气势,不过此刻要商量对策也只能先将就。

“无颜,要不,要不我们去找业开罢,他总归有法子的”,不知怎的,每次面对妹妹无颜,月旦总是有点战战兢兢。

“你的尊严呢?”

“那可说好了啊,我去。等我回来再看谁更没尊严”。

“......”

二人最终达成一致、找业开帮忙解咒,毕竟这鬼界五城、其他三城也只有业开搭理他们。

且正好了、借花献佛,把那一兜子刚到手的魂魄当谢礼,反正他们总说自己是一对业荒于嬉的兄妹,况且这不正是一个接近业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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