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奈何奈何

我辞别了爷爷，走上高峰，丰隆跟在我的身后，我问他：“你想娶我吗？”

他笑着说：“不想娶也得娶啊，你是轩辕，我是赤水，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看着远处的梧桐树，玱玹站在哪里，他快步走过来，递给我一只漂亮的花枝，我说：“这是四伯娘一直戴在发髻上的若木。”

他低眉不看我，转过了身，冷冷说：“敢扔了它，我吸干你的血！”他走向远方，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半晌后，我和九尾狐伯伯坐在娘亲生前留下的坐骑上，它是一只玄鸟，会化人形，是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它的叫声优雅而动听，外形漂亮胜过所有鸟类，娘亲叫它鸢蒲，我也跟着一起叫。

路上，我们途径一座城，我在里面的斗兽场上救下一个人，九尾狐伯伯告诉我，这是一只九命相柳，外形可怕瘆人的紧，让我不要管它。

我看着他瘦骨嶙峋的样子，伸出了手掌递到他的面前，柔声说：“你愿意和我走吗？”

四周仿佛寂静，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衣着华美的女孩，向肮脏泥泞中的少年笑着伸手。

他满身的鲜血，瘦可见骨的脏污手掌握在我的掌心，他想活，也想离开这里。我笑着回握他的手掌，九尾狐伯伯惊呼：“阿月，别碰他，太脏了！”

我说：“那就洗一洗！总会干净的。”

他握紧我的手心，眼中是想活下去的光芒，我说：“以后你跟着我，保证吃穿不愁！”

他第一次开口，声线是经年受伤的嘶哑，不甚好听：“我跟你走。”他拉着我的手掌站起身，站直了身子，和我与九尾狐伯伯一起走出了血腥残忍的斗兽场，他没有回头看，眼睛盯着前方，有向往之意。

后来，我每二十年回一次轩辕祭拜奶奶，我带着相柳游历大荒，我们去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极北之地，也隐去过面貌，在市井处当一个普通的人族酿酒师，相柳好水，在水中，他的身姿好像那海之子，轻盈而又优雅，美丽而高贵，他带着我在海水里面畅游，在河岸边听神秘美丽的鲛人唱歌。

在我们游历了第一百二十年的那一天，我和相柳隐着面容，正笑呵呵地为客人打着自己酿的百羹酒，这酒香醇厚重，绵软却并不让人感受到淡味，反而在饮过三杯后，人们往往醉的口吐酒语。百羹酒中有青梅汁，喝着会有淡淡地甜味，所以这一片地行人住户，无论是美丽温柔的女子，还是男子，总会晚间买来小酌。

但匆匆的行人会白日来，他们身处各地，在这里饮上一杯，便会端着酒壶，各处串个桌，交换讲述着各方发生的事情。

如同今日，我刚端上几大壶的百羹酒，便听那大胡子的男子醉醺醺地抱着酒壶，嚷嚷着喊：“仁兄可别不信！这轩辕的九王子当真是在前几月神农与轩辕的大战中战死了！”

我的手指一顿，酒壶掉落，相柳上前接住，笑着放到那桌客人手中，抱着脸色苍白的我回到后院，他担忧看着我说：“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的嘴唇颤抖，抓住相柳的手掌，带着哭腔地说：“带我去轩辕山。”

相柳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