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酒

不久，萧无言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与其说是不通人间百态，不如说是经历过风浪，心早就不热了。

百里东君“这酒馆，我怕是此生再无缘开张了。”

萧无言“父亲要去哪儿？”

百里东君“寻酒方。”

孟婆汤是鬼怪故事里常出现的一种喝了可以忘记所有烦恼、所有爱恨情仇的茶汤，传说当人成了亡魂，走过那奈何桥，投往来世的时候，它就被端在孟婆手里，静静地等待着你喝下它。

人生在世，多苦多难，这一碗下去，是种释然，彻彻底底地与前世做了一个了断。

百里东君“对啊，孟婆汤，只需要喝上一杯，就会忘记所有过去发生的事，醒来后，就又是新的人生。”

百里东君“多好，可是我一直酿不出来。”

萧无言听出了父亲言语里的怅凉，断想与当年的事有关，父亲从不跟自己说母亲的事情。

月亮静静挂着，百里东君沐着阴冷的月光，望向远处的登天阁，随后召出一把剑来，将它交到萧无言手中。

百里东君“此名曰不染尘，是我在名剑山庄得到的，此后便拿它做配剑吧。”

萧无言“是。”

若要闯登天阁的话，不染尘会助她一臂之力，百里东君看着萧无言，如此年纪便入了大逍遥境，又天资卓越，已是登峰造极，不知有何人指点。

唉，此处除却女儿已无牵挂，该走了。

萧无言“父亲请留步。”

百里东君“怎么了？”

萧无言和百里东君来到一安静处，此事不足为人道也。

萧无言“父亲，我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萧无言“我见到了他，那件事没有是或不是可言，但我想给他个交代。”

眼见女儿已下定决心，百里东君不好再说什么了，那件事情回忆起来，这颗心就绞着绞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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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言“我知道了，您慢行，小夜愿父亲一切安好。”

百里东君“会的，我会回来见你的。”

百里东君踏上了寻找之路，而萧无言也出现在了萧瑟面前，她望着桌上刚买回来的十二盏酒：桑落、新丰、茱萸、松醪、长安、屠苏、元正、桂花、杜康、松花、声闻、般若。

萧无言一盏一盏地喝着，她酒量惊人，毫无醉意。

萧瑟“你从未喝过酒，感觉如何？”

萧无言“我忽然觉得，那雪落山庄的老糟烧应该会更好喝一点。”

是了，萧无言从来没有喝过酒，这第一次是为了他，她举杯邀明月，盼与君重逢。

萧无言看着空空如也的碗，静静地发呆，两个人没有再言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萧瑟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寒冷，转过去看萧无言时，她已撑着头悠悠闭上眼。

萧瑟“无言？”

萧无言“怎么了吗。”

萧瑟“你莫不是醉了。”

萧无言“并未，我可是酒仙之女，酒量好着呢，怎么会醉。”

萧无言坐直身子，心中的异样已经过去了，现在看到萧瑟，觉得他比酒还要凄凉上几分。

萧无言“萧瑟，你以前的家，是在天启城吗？”

萧瑟“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萧无言“总听你提起天启，感觉你在那里住了很久。”

萧瑟“只是一个住过的地方罢了，我没有家。”

萧瑟愣了一愣，遥望着远方，回过神，萧无言又撑着头闭了眼睛，看样子是睡着了。

原来，我们之前，便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