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真好

百里东君“喝吧，这是最好的风花雪月。”

小亭里，百里东君落座，萧瑟看了萧无言一眼，萧无言伸手端起一杯，首次入口，感觉倒说不上来。

萧无言“有若天成。”

萧瑟喝过之后，也给出了回答。

萧瑟“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

百里东君“好酒能品一味，碉楼小筑的秋露白，号称能品三味，我这酒能品四味否。”

萧瑟“在我看来，人间百味也不过如此了。”

不解风情的雷无桀摇了摇头，他喜欢那种炽热如火的酒，不过人家倒了，那他就喝。

雷无桀仰头，一口喝下了那杯酒，可那杯酒却不像萧瑟说得那么柔美，雷无桀只觉得那酒像是烧刀一般热烈，他感觉整个人在一瞬间就像被火点着一般燃烧了起来，身上热气腾涌，眼睛瞬间变得通红，那火灼之术竟然不受控制地被运起了。

雷无桀“你到底是谁，这酒又是怎么回事？”

百里东君“我是一个酒肆的老板，这是我的风花雪月，我现在问你，这第二杯你还要不要喝。”

雷无桀也不再多言，夺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是第三杯，第四杯他没喝，直接就倒下了。

三杯酒之后，雷无桀的火灼之术也在瞬间突破了三重境界，按照师父雷轰所说，本来自己要达到这层境界，至少得苦练三年。

然而，如今仅是三杯酒。

是的，他是醉了。

一醉登天。

◎

萧瑟把雷无桀抬回亭子里，唐莲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休息，这应该也是此酒肆老板的意思：以雷无桀的资质，最多到十四层，十五层那位他打不过的，至于是哪位首阁长老，明天就知道了。

萧无言“您就是雪月城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来。”

百里东君拉着萧无言上前，自他听说百里夜行再现之后，便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与她相见。

这是自己的女儿啊，十几年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没负起责任，心中的愧疚只增不减，他不想着闺女能记挂这份亲情，只希望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萧无言看着面前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神色也是懒懒的，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带着几分颓唐，但是眉宇里却有掩盖不住的风流气的男人。

他甚至，连称呼都无法叫一声……萧无言忽觉脑中清明，许是那酒的缘故，许是记忆在一点点恢复，总之，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是百里夜行。

萧无言“我，我想起来了。”

百里东君“孩子，你受苦了。”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接连灌注了萧无言整个人，一时间接受这么多信息，是有些负荷的。

百里东君护着萧无言软下去的脚步，让她慢慢往自己的方向靠拢，萧瑟坐在亭子里，这父女俩的影子被光线拉长，他不禁为萧无言感到心愉。

萧瑟“无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