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为何物（艾尔海森视角）

“祖母，为什么王子要捧着水晶鞋四处寻找灰姑娘？为什么小美人鱼为了见王子可以献出自己的声音？”暖黄色灯光下，幼时的我窝在被窝里，努力睁着迷瞪瞪的眼睛问祖母。

祖母合上故事书，帮我掖掖被角：“因为他们相爱。”

“爱情是什么？”

“是一种很强烈、很奇妙的情感。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懂啦。”

“我真想马上长大。”

“好好好，我的小大人，”祖母笑着拉灭床头灯，亲亲我的额头，“晚安。”

“晚安，祖母。”我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那些王子公主的童话故事进入梦乡，再次上演。

后来我学会认字，那本童话书我看了又看，却始终读不懂其中情感，只觉得里边的人物蠢笨，竟会为所爱之人付出那么多。

希望我永远不会对谁产生“爱情”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这样我就不会盲目地为谁付出了。小时的我这样想道。

那时的我不知道，有那么一天，我懂得了这份情感，并为其所困扰。

……

渴望靠近他，渴望更了解他。

我坐在自家后院的长凳上，仰望天空，深深叹息一声。

“嚯，第三次叹气了。”卡维欠揍的声音从草丛后传来。

啧，最近受情感搅扰，观察力有所下降，竟未察觉到卡维的存在。

我环抱双臂，上下打量他：“想不到你还有偷窥人的癖好。”

卡维摊手：“谁让你最近行为这么古怪，让我产生好奇了呢？”

我不语，转头，继续看天空——这是我不愿透露信息的惯用手段。那家伙却不收敛他的好奇心，笑嘻嘻地坐到我身旁。

“你最近变了很多，总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像有什么心事。实话实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你什么。”卡维语调一转，“哼，如果我真帮到你什么，记得给我减租啊，我最近……嗯……手头有点紧。”

“……”

“你不说，那我来猜喽。公务太多？研究遇到瓶颈？被同事缠着脱不开身？”卡维一连串的提问并未点明我的心事，所以我面无表情。

“最后一个……嘶，应该不可能吧……你……喜欢上了谁？”卡维问出来后，自己都不相信地笑了笑。然后，他盯着我的脸，眼睛忽然瞪大：“不会吧？我说中了？”

我冷冷地道：“没有。”

“哈，我可是研究过心理学微表情的，你的微表情暴露了你的真实想法。”

“……你说中了，不错，我有喜欢的人。”

“哟，铁树开花儿啊，想不到你也有一天……”

“如果你只是拿我打趣的话，我走了。”说罢我起身。

“哎别别别，咱继续。”卡维把我按回原位，“怎么喜欢上她的？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儿？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份情感？”

“……首先，他是个男孩。”

闻言，卡唯的表情就如调色盘般五颜六色，变化得好不精彩。

“怎么了？爱情又不是生殖器之间的相爱，爱情是两个灵魂的相爱。”

“呃，只是这信息太突然，容我花点时间消化……好了，你继续。”

“我见过很多好看的面庞，他长相虽清秀，但不算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却是唯一让我……喜欢的。我时常在想，为什么呢？是因为他眼中的光吗？每次他发现什么有趣的新东西时，眼里就会放光，那美好的光芒……让我移不开眼。每次和他去雨林探索，他总充满了生命力，到处跑跑跳跳，摸摸看看，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我想起夏唯孩子气的笑容，不觉笑了笑，“他喜欢看书，喜欢纯音乐，喜欢安静的生活，像我。”

“哦，想不到艾尔海森你居然会有这样纯粹的情感！我不会再吐槽你无情无义了！”卡维摸摸鼻子，“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向他表明你的心意吗？”

“我纠结的问题正在于此。”我叹口气，“我喜欢他，但我只想把这份情感维持在友情范围，我不想把它上升到爱情，我不愿面对未知的风险。”

“你这家伙……典型的想太多啦。这能有什么风险呢？担心被拒绝？担心以后分手受到伤害？那有什么？那些也算是宝贵的人生经验啊！没被拒绝过、没分手过算什么完美人生？”卡维激动起来，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他像是灌心灵鸡汤的“成功学专家”，站在台上，握着话筒大声演讲，最后振臂一呼：“喜欢，就去追呀！”

“那……我要怎么告白？”

“准备好礼物，以朋友的名义约他出来玩，等时机合适时递出礼物，向他表白心意！”

“好，我会试试。你的建议似乎很有用，这个月的房租就免了吧。”

“啊？才一个月啊？抠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