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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安陵容不想宫斗,不想内卷

安陵容奔到眉庄旁边,单膝跪地,磕头道:“王爷,还望您能免去富察王公和莞嫔下跪,她们俩都是孕妇,暑热难耐,齐妃也不舒服,还望娘娘能以龙胎为主!”

陵容抬头,目光冰冷地盯着花妃。

这种以欺负别人为乐趣,视别人生死如粪土的家伙,为何今生却可以享受到荣华富贵,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地位,上天啊,太不公平了!

她低头,小声唤了一句:“眉姐姐。”

眉庄的目光落在安陵身上,安陵却是嘴唇微启:“眉妹妹。”

“怎么了?”眉庄柔声问道。

“叩首。”安陵容将脑袋往旁边一偏。

眉庄喊道,“请陛下手下留情!”

安陵容也跟着磕头:“还请王妃手下留情。”

眉庄趴在地面,低声道:“怎么了?”

“华妃身上的熏香,带着浓烈的香气,让甄妹妹先假装昏迷,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逞能。”

“好。”应了一声。

眉庄趁机将甄嬛抱在怀里,甄嬛得到消息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富察贵人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只觉得周围一片虚无,他也是情不自禁地倒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急促的冲了进来,华妃吓了一跳,站了起来,“果郡王?你居然擅闯我翊坤殿!”

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支笛子,一言不发,一把将甄嬛从地上扶了起来,华妃花容惨白,厉声喝道,“你竟敢擅入宫门,你知道擅入宫门是要被处决的吗?”

“杀不杀,由大哥来决定!我也不想让你的族人,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此时,华妃的身侧,传来一声巨响,宋志吓了一跳。

“王妃!翠枝嘶叫一声,慌乱的将她搂在怀里,“大夫!还不赶紧请大夫来!”

“王爷留步!”安陵容叫住了果郡王。夏日炎炎,碎玉轩地处偏远,距离又远,还望将莞嫔安排在翊坤殿!让御医们给你看病!”

敬妃连忙对山儿说:“赶快!把他送到侧厅!”

“是啊!鲜红的血液!齐妃的脸都红了。”站在敬妃身后的王妃,一眼就看出道齐妃身上的血。

颂芝突然发现,院子里也有鲜血。那边那边!”

花妃一个趔趄,跌跌撞撞的抱着宋志,“大夫!去请大夫!”

甄嬛被果郡王安排在了西厢房,而齐妃则被安排在了东厢房。

不多时,章太医带着数名御医冲了过来,日影偏西,一股股的鲜血从院中涌出,看得华妃瑟瑟发抖。

齐妃中了热风,摔倒在地,直接就死了,哭喊之声此起彼伏。

甄嬛一开始是假装昏迷的,后来被送到了偏厅里,她的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很快就被鲜血浸透了。

安陵容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这辈子都没有将舒痕胶交给甄嬛,也没有用过任何的调料!

“小主?!”

安陵容全身一寒,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那富察王呢?”

当她看到桑儿捧着一桶鲜血从东厢房里走出来时,脸上还挂着泪水,回头对安陵容摇了摇头。

安陵容浑身一颤,看向夏常在,难道是她?难道是她做的?!

夏冬春脸色苍白,瑟瑟发抖,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捏碎了。

皇上匆匆赶来,等他回来的时候,齐贵妃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这是一个虚弱的婴儿,因为先天的原因,所以大夫们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甄嬛和富察贵人的两个儿子,却是直接死了。

一夜之间,皇宫里就失去了两个孩童。

这一天,翊坤殿是血红色的,三人一觉睡醒,都是嚎啕大哭,老佛爷当场昏死过去,女帝更是嚎啕大哭。

皇帝看了看嬷嬷们怀里的孩子,听太医说,富察王爷和莞嫔本就是因为夏天,身体虚弱,再加上两个孩子中了暑,导致胎儿的不稳定,这让他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下去。

不等华妃分辩,他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将她踹翻在地,破口大骂,说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华妃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心脏,发髻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的抖动着,原本妩媚的眸子里,满是泪水,委屈,还有懊恼。

安陵容见了皇后假惺惺的眼泪,今生这一连串的事情,会不会跟她有关?

富察王妃的哀嚎,让安陵容整晚都没有合眼。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章御医和章御医的弟子,正是甄嬛和富察贵妃!

上一次,正是因为章太医给甄嬛做了检查,所以甄嬛并没有发现她身上的药味,所以这一次,她会怎么做?

第二天,她暗中派了一只宝雀,带着消息,让温太医把了一把。

把脉之后,温太医看着富察公子失魂落魄的说道:“少爷,您一定要好好休息。”

等人离开后,安陵容也跟着出去:“温太医。”

“小主。”温实初躬身行礼。

“温太医,您的身体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身体里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麝香?!”听后一愣。

“那就麻烦你去一趟了。”

“少夫人,您是说?”

“甄妹妹在这里下跪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流产了,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别人做的,我们要查一查,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什么。”

“好。”温太医应了一声。

华妃连害三个儿子,皇帝勃然大怒,剥夺了她的王位,让她每天在宫门前跪拜两个小时,不得离开王府半步。

温实初到了碎玉轩,给甄嬛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一些活着的药物,应该是红色的花朵或者是螃蟹。

“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在接受了别人的食物,或者是在别的地方吃饭?”

“齐妃娘娘曾经到我们这里来,还送了一块冰激凌小主呢!”

安陵容又道:“这些都还在吗?”

浣碧和流朱都是一脸惊恐,连忙摇了摇头,“没有了。”

安陵容一阵无语,“你这是要白白拿人家给你的,本来就没多大关系!”

“今年春天,齐妃经常来碎玉轩,跟小主说了很多关于生育的事情,小主觉得齐妃是个孩子,又是个有阅历的人,所以经常请教,况且她还尝了一些点心,这会……”

“上次是几天前?”

“是前天。”沈之冽回答。浣碧流朱惊慌失措,“少爷次日身体不适,然后就进了华妃的寝殿。”

浣碧和流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齐妃马上就要生下两个了。

富察贵人身上的麝香,以及她身上的那个药丸是如何进入她身体的。

安陵容看着甄嬛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问:“会不会跟他脱不了关系?”

“皇后?”李天命问了一句。

安陵容拉着她的小臂,目光冰凉,“齐妃如今已是妃嫔,若是生个儿子,那可是宫里第一个孩子,恐怕皇后也不会容忍她了。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她已经打上门来了,我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柳祝,你把眉妹叫过来,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

----

当他返回延禧宫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西山了。

夏冬春的房门开着,却没有一个人,富察侯还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中,外面的下人们也都垂头丧气。

安陵容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天空,四四方方的红墙绿瓦,将所有人都困在里面,在这片蔚蓝的天空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天甄嬛让温实初把脉,温实初说甄嬛中有活血的东西,闻言,皇帝让章太医把把脉,甄嬛阻止,让其他的御医给她看病,结果发现不对劲。

皇帝脸色阴沉如水,当即吩咐人把齐妃的贴身侍卫叫过来,并且把章太医抓了进去。

眉庄抓住机会,说出了章太医的弟子为富察氏把脉,让皇帝再把一次,皇帝让他带着。

谁知,在长春宫中,皇帝的人还没有到,就有一个好的齐妃的儿子死了。

当皇帝赶到长春时,齐妃脸色苍白,双目呆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三个儿子都死了,皇帝伤心欲绝,强忍着悲痛安慰齐妃,派出去为富察王爷把脉的人,很快就来到了长春,说是富察王爷中了一种麝香,章太医也死了。

听到这句话,齐妃吓了一跳,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陛下,有人让章太医和他的徒弟隐瞒了他们的流产!”眉庄跪了下来,“莞妃身上的药,富察王身上的药,大夫的把脉,都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对付我的儿子,还望陛下多多指教。”

“还望陛下明辨是非!”安陵容沉声道。

皇上朝齐妃望去,只见齐妃眼神惶恐,在他的注视下瑟瑟发抖,“没有,没有!”

皇帝大声道:“如果不是你,这活血药,又是如何进入到莞嫔身中的?!如果不是她认识你,相信你,她也不会把这些点心都给你!”

“我真的不是你的人。”齐妃浑身颤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么,我们一件一件的审讯,一定会有结果的!救命啊!把齐妃的丫鬟都给我拉出来!好好折磨她,我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皇帝冷冷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齐妃手足无措,拼命地摇着脑袋,泪流满面,这时候,太后坐着一辆马车过来,几个妃子得到了这个消息,纷纷赶到。

太后与诸位嫔妃齐齐向皇帝行礼。

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皇上……”

“是谁把麝香喂到了富察王爷的身上,又被人陷害了,所以,你的后宫,就是你的。”皇帝那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皇后,脸色阴沉,“你是不是和不是一样?”

“我错了,求你了。”

曹贵妃的目光从齐妃身上掠过,又从皇后和皇后身上掠过:“麝香?是不是有人对富察和莞妃下了毒手?”

眉庄连忙把这件事一说,几位嫔妃顿时脸色大变,齐齐望向齐妃。

“闭嘴!”皇上转头向齐妃,只见齐妃啜哭不已,“齐妃,这是什么情况?”

“王妃,王妃!”齐妃眼泪汪汪,哀求地望着冰山一样的女帝,接触到她眼中的寒意,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灵魂,“是我,是我,是我一个人。”

她哭着说,自己在点心里放了一朵红花,就是怕,怕她的儿子,会影响到她的儿子。

“如果只是因为你的一面之词,那么那个富察家的贵族又是怎么回事?连章太医都被你拉拢了?!”眉庄愤愤的质问,这世上哪有这么卑鄙的人!

齐妃目光呆滞,哀凄道:“是我用未来的荣华富贵来诱惑他,让他这样。”

皇帝恨得牙痒痒,眯着眼睛说:“罢免齐妃的妃子,降为同意,禁锢在常春宫内,不许出门!”

曹贵妃叮嘱:“你是富察家的孩子。”

“给我搜!继续调查!”皇上派了一个人到富察府里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然后派人把富察王府里的人都叫了出来。

长春宫的大堂之上,皇帝陛下端详着面前的几个下人,脸色有些难堪。

“陛下,有一个香囊,里面装着一些药材和麝香。”

皇帝立刻询问是谁送来的,桑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陛下,这是安常在送她的妃子的礼物,齐妃娘娘有了身孕,少爷想要一个好的未来,便要了这只香囊。”

安陵容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暗中算计她。

安陵容察觉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当即在院子里跪下,低头道:“陛下,皇后娘娘,我从来没有给富察金君带过一个袋子,你和她的下人,或许是误会了。”

桑儿怒道:“这香囊分明就是你的,你又知香火,还把香囊送给了我们少爷,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的?!”

“你有没有给富察金君上香?孕妇要避开,安常在,你有没有?”

眉庄道,“陛下,当年在景仁殿里,富察大人被一只猫打翻了,安常在为了富察的时候,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他,如果她想要谋财奴,又怎么会大费周章?还望陛下明示!”

敬妃道:“听说瘟病发生的时候,王母派人将苍术交给了富察王,而安常在则是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救人,结果安常在的胳膊和膝盖上都受了伤,太后娘娘甚至把安常在的位置升了上去。”

“这件事情,我从皇后那里听说了。”

皇后点了点头,“安常在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换做是谁,在这种关键时刻,都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哪怕他有天大的胸襟,也会感到不快。安常在,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麝香味?”

安陵容跪倒在地,躬身行礼,“陛下,娘娘请说,奴婢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爱玩花儿,曾经将宫中赏赐的熏衣料磨碎,做成新的香水,献给了富察王。

我确实绣了五个求子的香囊,分别是两个、两个是沈夫人,一个是我的腰带上的。

不过,我从来没有给你带过,不过,我让她去请大夫看看,看看能不能用,她跟我吵了一架,一怒之下把我的香囊丢了,所以我就把它留了下来,我从来没有送给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来,“沈贵妃和妃子的香囊里的都是一样的,还望陛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苏公公从台阶下下来,将香囊拿了过来,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后看着她,说:“都是一样的刺绣,都是用来做刺绣的,这绸子是朝廷的贺礼,是用来做寿礼的,用的都是干的,还有一些草药,只是没有麝香,和富察大小姐的香囊里的一样。”

“你说什么!”桑儿勃然大怒,“我家少爷居然信了你的邪!你怎么能告诉我,你身上没有香水呢?”

安陵容平静地道:“自从我怀孕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也没给他买香囊,是不是?你这个臭小子,你是如何进入富察府的!”

“是安常在派夏常在来的!”

第63章作死的小女孩

“陛下,娘娘,奴婢从来没有让夏常在给奴婢送行。”

“夏长在呢?!”

“陛下,这是安常在让我去交给富察王爷的,他应该派太医去看了。”

“陛下,她们两个都有自己的意见,这个——”

“你家少爷派人去调查了吗?!”

桑儿犹豫了一下,说:“陛下,我让御医看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如果不是因为御医,那么就说明,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人在暗中做了手脚,这件事情,不可能是自己人做的,所以,还望陛下派人去盘问一下,这位富察王府的下人。”敬妃道。

“没有,没有!”

眉庄说,“敬妃娘娘说得对,要不你去找一下,看看是不是就知道了。”

“苏培盛,给我把东西取来。”

“是。”应了一声。

“是谁做的?你倒是说啊。”

桑儿额头冒汗,说:“吕太医来了。”章太医的弟子就是吕太医。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心中齐齐冒出一个念头:“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欣常在说道:“这只香是从富察王府送来的,而夏常在也是从他手里夺走了他的,那么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陛下,这麝香可是非常珍贵的,一般人根本买不到,这件事情发生在延禧宫内,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屋子里有这种东西。”曹贵妃微微一笑。

“你房里有没有麝香味?”

安陵容道:“那是真的。”

夏常在连忙说道:“妃子的屋子里可没有什么麝香,我的妃子对香水一窍不通。”

曹贵人说:“真是个巧合,安常在身上有一种麝香,而且还藏在了安常在的香囊里,现在还被富察王府的人给带去了。”

眉庄紧张起来,宝鹃吓了一跳,瑟瑟发抖,“我想到一件事情,要不要向陛下和皇后说一声?”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吞吞吐吐的,还不赶紧说!”

“我记得少爷总共制作了七个,不是五个!小主说五个,五子,五子,没有儿子,就破坏了这个意思,夏常在要了一个香囊,公子觉得富察的贵客不能错过,所以就多了两个,说是七子,叫一个叫一个好。

小主最爱摆弄调料,把调料放进去之后,就让我把调料送到夏常在那里,说是她和富察的大小姐各有一份。”

“夏长在,你给安常在送了一个香囊吗?”

“安常在让我给你带了!”夏常在咬唇道。

“安常在,你想说什么?”

眉庄认真地对皇帝说道:“安常在为什么要杀富察,就是她救了富察王。”

安陵容心中暗乐,若是自己的香囊出了问题,吕太医早就检查出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找富察家了,只有夏常在来了好几次,夏常在的怀疑更大一些,但是因为她身上有麝香,两个人谁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曹贵妃微微一笑,“沈贵人说得对,安常在和沈贵妃、莞嫔走得很近,从桑儿的话里,他对安常在很有信心,齐妃能因为自己的儿子而对莞嫔下手,也不知道是哪个富察家的儿子惹到了什么麻烦。”

眉庄挑了挑眉:“曹夫人此言何意!”

曹贵妃哭丧着脸,“我也替那些孩子难过。”

“此事虽然尚未查明,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不管怎么说,齐妃阿哥的死,都与华妃脱不了干系!”眉庄冷声说道。

“你闭嘴!”皇上目光冰冷地盯着曹贵人。

曹贵妃吓得面无人色,一言不发。

桑儿急怒道:“陛下,王妃,安常在救活少爷之后,曾经向陛下要过五百两的钱!她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安陵容微微一笑,目光冷冽,“钱的事情,太后也清楚,太后曾经询问过我,当年富察贵人要去的苍术,我心里可有怨恨,我说,我向富察大人要了五百两,太后闻言,并没有训斥我,只是叮嘱我不要忘记辈分。

章太医吕太医突然死亡,没有任何证据,我觉得我有很大的嫌疑,但之前二人都没有告诉富察王府和莞嫔小产的原因,我家境贫寒,进宫后也没有找章太医看病,我怎么可能让章太医去做这种事情?”

“幕后黑手果然缜密,”景妃淡淡开口:“陛下,有人来找龙族的孩子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关键是能不能说服陛下,让他脱身。

就在此时,甄嬛与眉庄的香囊被端了进来,御医们看了一眼,说:“都是普通的草药,菟丝子、五味子、车前子、覆盆子、决明子,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药,女人们喜欢带着这些东西,希望能有好的运气。”

甄嬛从外面进来,“恭迎陛下、娘娘、陛下、娘娘,万福金安!”

皇上站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柔声细语:“你身体还没好,你这是要做什么?”

甄嬛面容疲惫,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听说陛下要盘查安姐送我的那个香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才能让我的儿子死在这里。”

“我和皇后会帮你弄明白的,不用你亲自去。”皇帝对浣碧道,“还不快把笑儿送到一边去。”

“多谢陛下。”甄嬛低低的说了一句。

待皇帝落座,安陵容道:“奴婢出身贫苦,从未将婢子带入皇宫,宝鹃宝雀她们都在宫中,宝鹃说的都是她自己说的,陛下,还望陛下将宝雀宝莺和小柏、小松二人叫来。”

“你是不是把香囊送给夏常在,他们都清楚了?”

“大概吧。”

敬妃道:“陛下,不如我们去问话吧。”

欣常在说道:“陛下,多听一些人的话,或许会让这件事变得更加的清楚一些。”

“传!”皇上面容一片铁青,将手里的珍珠球拿在手里。

没过多久,乐道堂的下人就被审问了,小松和小柏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都是打扫卫生的,不知道少爷在制作香囊。”

被问及香囊,宝雀虽然胆战心惊,但还是鼓着勇气回答:“陛下,小主当年可是炼制了五个香囊!”

“我又不是你,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香囊!”

“小主亲手制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制作了多少个。”宝雀冷道,“你这样背叛主人有何用!”

“小主害了一个龙族的胎儿,我听说三个儿子都丢了,又想起了富察家的儿子,自然不会继续撒谎。”

“此事到底是真是假,陛下自无定案,你不过是一个下人,哪里来的勇气给自家小姐定罪!”眉庄愤愤的说道。

安陵容垂下眼帘,对着宝鹃道:“那我再说一遍,我在制作香囊的时候,你就在我面前,我给你弄了几个?”

“小主可能不知道,但我记得清清楚楚,有七位,小主还说,莞嫔得宠,赏赐两位,惠贵人最喜欢赏赐两位,日后兴许还能得恩宠,留下两位,不过想起夏常在和富察家的恩爱,就把其中一位留给了自己。”

“那天我只做了五个,之后就很少再刺绣了,还有两个是什么时候?”

“公子那天做了七个。”

安陵容一头雾水,怎么会有七个?

要不,把她带到富察大人那里去?这不是很有道理吗?

顾惜玖觉得也对,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总是随身携带,刮破了皮,又不能给她买礼物,只能买新的。

可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件事不是他吩咐的,而是要拖着夏常在一起?

安陵容想着自己上辈子的那个女帝,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如果有无华妃参与,那就是皇后利用齐妃让她流产,再以她为要挟,要么夺走她的儿子,要么剥夺她的王妃之位,她对自己的位置如此在意,而齐妃那样的人,却能坐上这个位置,恐怕早就让她心生怨恨了。

而且,他还可以利用夏常在的关系,让富察王爷流产,让章御医的弟子被杀,然后利用宝鹃的忠心将她牵连进来,还能把夏常在给杀了,当初在景仁宫中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夏常在插足的。

要不是甄嬛及时赶到,怕是皇帝一怒之下,他们早就被拖出来严刑逼供了。

一定是这样的,她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掉。

“陛下,能不能用剪子把我亲手制作的香囊从缝里剪出来,就知道她们是不是在撒谎。”安陵容斩钉截铁地说道。

皇帝对着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当即吩咐手下将香囊打开。

皇帝一看,就看出了不对劲,苏培盛道:“陛下,这五个锦囊里面有字。”

“都有一个“安”,”皇帝说,“其他的都打开了,不是还有一个叫夏常在的?你先把它取出来,看看有什么东西。”

安陵容道:“这是我的习惯,我的随身物品上都会有这样的标记,但我不会只做贡锦和素绣。”

夏常在和宝鹃吓得浑身发颤。

甄嬛对着宝鹃道,“你居然还想冤枉主人,到底是何人所为?”

“你还想说什么,夏常在!”眉庄冷冷的说道。

夏常在顿时急了,“陛下,这丫头确实是以自家小姐的身份将礼物交给我,我可没有骗您!”

“是少爷派我来的,这两个丫头都没有绣花。”

景妃的脸上,满是寒霜,“好像,她是在担心,连累了你们的主人!你巴不得和夏常在一起杀了你们的少爷!”

安陵容道,“我在去年就注意到了,宝鹃经常在延禧宫外与人来往,所以小松和小柏都看着她,后来才知道,她经常和一个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眉庄说道:“是谁?”

“是何人?”安陵容向小松和小白问道。

“属下不敢!”

眉庄说道:“看起来,他的地位很高。”

“不可能是她。”欣常在说道。

曹琴默连忙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

“谁?皇上就在这里,难道还想骗皇帝不成?”敬妃冷声道。

小柏和小松赶紧磕头:“小人哪里知道,可能是我眼花了。”

“谁?快说!”苏公公厉声呵斥。

二人打了个寒战,连忙看向皇后和剪秋,“是,是,属下不敢。”

安陵容道:“对了,我还要向陛下汇报一件事情。”

皇帝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说!”

安陵容迟疑了一下,道:“奴婢初进宫时,有一次在碎玉轩,甄师妹的丫鬟在一株海棠花下,发现了一个罐子。”

曹贵妃连忙向旁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离开了。

曹贵人翻了个白眼,“安常在说,我们在妃子的宫殿里,发现了一件被掩藏的宝物,是谁?”

“这是何物,能让安常在这般谨慎?”

皇上目光落在甄嬛身上,“有人在你的后院下葬?怎么回事?”

甄嬛跪在地上,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棵海棠已经枯萎了。”

欣常在也是恰到好处地诧异道:“这么巧合?陛下,我这里也有这种玩意。”

“你们皇宫里也有?”

眉庄诧异,“可这位夫人对孕妇有了身家,听说闻发芳小姐在碎玉轩里就流产了,而欣常在之前就是这样的。”

欣常在突然哭了起来,“这是皇帝赏给我的石榴花瓶中的一种,里面的水很浓,几乎把整株大树都给熏得干干净净。

如果只是石榴也就算了,皇帝还赏赐我一株金桂,用金桂的香气遮掩了当时的味道,但我发现它的时候,却觉得毛骨悚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谋害我的孩子,我很害怕,所以才压下了这个念头。”

甄嬛皱皱眉头,“我的院子里,也有一株金桂花。”

眉庄正色说道:“我听说,当年芳贵妃流产的时候,她就一直说,华妃娘娘把她弄得流产了。”

敬妃吓了一跳,偷偷看了皇帝后一眼。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宫殿里的宝物呢,快给我取来。”

没过多久,两个罐子就被端了过来,大家都转过身去。

御医给他检查了一下,说他是个大夫。

“齐妃当时怀着身孕,怎么会突然袭击怀孕的莞嫔,她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会不会是被人指使,说了些什么?

如果真的是被人怂恿,不但能让莞嫔失去儿子,还能控制住齐妃,而富察家的肚子里,明显就是被人暗算的,这样算起来,至少有五个儿子被杀了。”

“给我去内务部,给我查!”

皇后站了起来,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陛下,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的子嗣,至于我们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袭素衣的华妃走了进来,一双水眸泛着寒光,“拜见陛下,万福金安。”

“你怎么来了?”皇帝陛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嘴唇,皱了皱眉头。

华妃抬眸,双目泛着泪光,“奴婢是来赔礼道歉的,陛下让奴婢协助六宫,奴婢行事不端,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奴婢理应认罚,至于齐妃给奴婢下的毒药,以及富察王爷身体里的麝香,奴婢也听说过,这里面似乎有些古怪,所以,请陛下,以龙裔的名义,将这件事情,彻底调查清楚。”

“我一定去调查!”

“陛下,关于莞嫔和富察王的流产,可有消息?”华妃面色苍白,小心翼翼的问道。

曹贵人故作惋惜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华妃恍然大悟,知道这件事情跟皇后脱不了干系。

她端正了身子,又变回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一字一顿地质询着,从金桂是谁给齐妃的,到谁能逼得章吕太医自杀,虽然不是针对太后,但每一句话都是针对皇后的。

“华妃的用意何在?”剪秋忙跪了下去:“陛下,娘娘与陛下夫妇数年,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对王后更是宠爱有加,只是她身体孱弱,很多事情都要委以重任,还望陛下放心。”

皇帝朝她望了一眼,目光仿佛被冰冻的湖面,她苦涩的笑了起来,“当年姐姐执掌王府,对皇上照顾有加,对其他妹妹也很是同情,我也是个没用的人,所以才会这么做,没想到反而被人趁虚而入,实在是有错。”

女王向皇上跪下。

“如果纯元皇后在这里的话。”

甄嬛有气无力的说:“如果纯元娘娘还活着,就不会让她的后宫失子了。”

“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花送给了莞嫔和欣常,把夏氏和安氏的人都抓起来审问。”

甄嬛低低的说道:“陛下,安常在的身边一直没有人伺候,我怎么能将她的人都带走,更何况,谁会将少爷拖入泥沼之中,还勾结其他的人?”

“你说不是?”想起曾经伺候她的茯苓,眉庄不屑的一笑。

皇上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安常在身上,道:“把夏氏的丫鬟和丫鬟带下去,好好盘查。”

“是!”苏公公领命而去。

进入了慎刑部,谁敢不说,就连夏常在的人,包括宝鹃,都说了出来。救我的妃子,救我的妃子!”

“我对你和安都很好,我一直希望你能为皇帝生下子嗣,可现在,你和她在一个皇宫里,竟然对她和富察氏不利,这件事情,还望陛下定夺。”

夏常在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泪水。

花妃脸色苍白,嘴唇发白,嘴角带着一丝冷意:“夏长在,你要是说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说不定,皇帝会放过你。”

“华妃并不知晓,齐妃的孩子,已经死了。”

华妃脸色一白,连忙闭嘴,急忙向皇帝望去,见他脸色铁青,心中一酸,连忙用手帕捂住了嘴。

皇后脸上的惊恐一扫而空,她冷冷地望向夏常在,“你这位富察侯,虽然嚣张跋扈,但毕竟是个有血脉的孩子,你就一点都不忍心吗?”

夏常在被她冰冷的目光看得心中发寒,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眼睛里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没有人在背后指使,没有人在背后指使!是我,是我,是我在富贵人家的肚子里,对你太苛刻了,我才会这样的。”

这一点,跟上一世齐妃承认了一切,和上一世的七贵妃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女王,从来没有变过。

皇帝一咬牙:“处决,与他关系好的,都要打!”

安陵容浑身一震。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我不要,我不要!王妃,王妃……”

这种情况下,谁还能不知道,齐刷刷的朝皇后望去,皇帝锐利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探究,“好一个女王。”

“是我疏忽了。”

----

夏冬春的所有手下都被打死了,而那些被掩埋的人,也都被甄嬛欣抓了起来,皇上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那一天,她哭喊哀嚎,绝望的样子,让她心中一痛。

夏常在下雨天被赏了一杯毒药,安陵容就来找过她。

“你在景仁宫中动了手脚?”

“是。”夏常在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对医术一窍不通,哪里会拿着一只小猫咪去伤人,这是她教会你的。”

夏常在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你早就看出来了。”

“她把那个锦囊里的东西交给了你,你又是如何把它放在富察府里的?”

“有那么困难么?我拿着这把富察贵族的那把剑给我了。”真是太厉害了,以前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对我无动于衷。”安陵容冷冷一笑。

夏常在眯了眯眼,冷冷一笑,扬起了自己的下颌,眼神里带着几分嘲弄,“你以为你是谁?”

安陵容微微一笑,走出宫殿,看着外面的雨。

她和顾惜玖没有任何的感情,她要她的命,只是为了让她拥有一丝生存的能力。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她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态,她对自己的容貌了如指掌。

但一想起齐妃、甄嬛、富察家的儿子、夏长在的下场,她就觉得很落寞,就像行走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四周都是一片寂静。

“少夫人,外面下着大雨,我们赶紧回家吧。”

回到延禧宫内,安陵容一头钻入乐道堂,开始整理调料。

这麝香可是个大麻烦,越快越好,而这个诱饵,最好是找到合适的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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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天气,酷暑难耐,让安陵容都快被晒的透不过气来。

这一次,皇后的身份被揭穿,皇上生性多疑,自然会起到了疑点!可别人却把一切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而皇后却矢口否认是她干的。

最后,皇上以侍奉皇子无方,导致六位妃子不得安宁,罢免了她的大权,让她反省。

从那以后,皇帝就再也没有进过静仁的寝殿,景仁宫也就荒废了。

华妃也没闹出什么事来,据眉庄所说,她经常请大夫,大概是想要得到皇帝的宠爱,所以偶尔也会来一趟。

甄嬛生完孩子之后,情绪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流朱告诉她,她经常晚上哭,每次都被拒绝,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会经常来翊坤宫的原因。

甄嬛实在想不明白,齐妃为什么要对一个怀了身孕的女子下这么重的毒手,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又是如何影响到自己的孩子的。

她失去了一个儿子,而华妃又被皇后陷害,这让她如何能不痛快?

眉庄虽然也是愤懑,但此时却不得不安慰她,让她打起精神,“六大王位也不一定,我听景妃娘娘说,最近华妃吐血不止,被皇帝踹了一脚,大夫说是肺部受了点轻伤。而乌拉那拉氏是太后的外甥女,有太后庇护,皇帝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把她给弄丢了。”

安陵容也跟着说:“齐妃诞下的那个婴儿才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毕竟她是唯一的儿子,而且还是三弟。”

甄嬛冷冷的说道:“那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我没有那个打算。”安陵容连忙回答。

眉庄瞥了眼安陵容,目光落在甄嬛身上,温声安慰道:“莫要生气,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必多言。我奉劝你一声,整天忧郁下去,对你的身体也是不利的,你要为他们着想。”

甄嬛的眼眶里满是泪水,轻声说道:“对不起,姐姐。”

安陵容微微一笑,道:“你的悲伤,除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他是一个不可靠的人。”

眉庄想起了华妃对她的诬陷,想起了她在瘟病中的无奈。虽然被软禁了起来,但说不定,她会卷土重来,而且,她身边还跟着华妃。”

安陵容点头:“我有件事想问你,我该说什么?”

甄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眉庄也道:“你说。”

安陵容垂下眼帘,“华妃与先帝有关,大帅一天在世,华妃就不会倒下,谁知道她的病情是不是真的,以前有过几次,但现在,她被软禁在了景仁宫中,所有人都要面对华妃娘娘的狂妄。

如今六宫中,只有她最受皇帝宠爱,敬妃娘娘一个人很难对付,如果华妃能说服皇帝恢复六宫协调,她就能光明磊落地对付我们所有人,你想想她被杀的次数多了,以后会有多危险。”

眉庄点了点头,半晌才说道:“陵容说的不错,就算不为了他,我也会替敬妃娘娘分忧解难。”

安陵容点头,向来欣赏她的镇定和果断,当下说道:“和她交手,难免会有性命之忧。”

“来吧!眉庄美眸中闪过一丝冷色。

安陵容低沉地道:“一时半会杀不了他,当务之急,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这个人,必须要用到。”

“谁?”问道。眉庄刚说完,就想起了这件事,吓了一跳,没料到她会说得这么直接,“你找死。”

甄嬛也被吓了一跳。

安陵容微微一笑,“这后宫中之人,都是他的人,也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既能维持前朝,又能让后宫保持平衡。

他之所以要提敬妃,就是想要制住华妃。当年,他让梅妹妹打理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华妃娘娘的喜宜香,是皇帝唯一给她的,怎么会没有人把这么大的香味,跟华妃说呢?”

眉庄和甄嬛:“……”

关于花妃娘娘的事情,她已经跟他们提了一遍,商量着该怎么处理皇后。

眉庄身子一颤,低头道:“陵容所言极是。”

甄嬛眼里满是恐惧与痛楚,眉庄拉着她的手臂,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远超我们,这话你不喜欢,但皇上的恩惠,自古以来就有,虽然说得很直接,但在这皇宫里,荣华富贵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我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只希望他对你另眼相看。”

“有什么区别吗?”甄嬛无奈的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哀伤和固执。

这满朝文武,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如果躲不开,皇帝陛下对他的疼爱,就成了重中之重。

甄嬛牵着眉庄的小手,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目光坚定。

安陵容目光从两人手上掠过,微微一笑。

甄嬛是最适合对抗华妃的,有他们在身边,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

槿汐看着温文尔雅的安陵容,心想这沉默寡言的少爷,果然不简单。

自碎玉轩返回延禧宫后,安陵容就一直在练习书法。

第二天,皇上又去了一趟碎玉阁。

从那以后,皇上就在碎玉轩逗留了一个半个多月,但是甄嬛还在怀孕的时候,伺候她也是不方便的。

这一天,安陵容在花园里摘了一些花,看到小柏和小松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管家说要伺候少爷。”

宝雀也为她高兴,“祝贺少爷,祝贺少爷!”

安陵容神色一动,连忙挤出一抹笑容,娇嗔地说道:“别瞎说。”

过不多时,方如姨妈过来,替她梳头,温声指点。

她打了个寒颤,方姑姑问道:“少爷,少爷这是什么情况?”

“阿姨,我好怕。”

“放心吧,放心吧,很多人都想跟陛下睡在一起。”

她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锦缎,华美而柔软,她抱着她往养心堂走去。

她的身体,和上一次一样,瑟瑟发抖。

这一次,甄嬛和富察家的儿子,似乎都在警告她,过去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

她会有什么下场?

还有那个她一直都下定决心不再见到他的男人,现在她被带到了他的面前,不甘、愤怒和委屈同时袭上她的脑海,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悲惨。

她这辈子都在巴结着自己,祈望着能给自己带来一点温暖,可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这辈子,她不在乎他的虚情假意。

她将大半个脑袋都藏在了被子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脚发软。

掀开了她的脸,他看着她,“怎么了?”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浑身颤栗:“臣妾……”

“我不是很凶,奶娘不是跟你说了么?”

安陵容哆嗦着点头,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说过的话,但看着他的眼神,却让她下意识地避开。

“当日在景仁宫中,你神色平静,陈词亦机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陵容还在发抖,双手还在发抖,心里不断地祷告,泪水却是不停地从眼角滑落,皇上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没了兴趣。

安陵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苏培盛!”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奴才在。”纪云舒应了一声。

“抬走吧。”道。

安陵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上了轿,唇角微微上扬,今生果然有些不同吧?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了。

晚风徐徐,凤鸾春恩马车里挂着的银铃发出了一声脆鸣。

她很清楚,这是皇宫里最有趣的事情,也是这个酷暑的夏天。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听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恶言,这一次,她已经不怕了。

她连夜赶工,每一封信上都说:“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第二天一大早,甄嬛和眉庄就来了。

乐道堂大门一开,太阳就照了过来,好像光线也像谣言一样,要冲进她的耳朵里去,对她冷嘲热讽。

她嘴上说着不要在意,但心里总是会有一种被人说闲话的感觉,她连忙压下心中的不悦,微笑着让两人落座。

眉庄与甄嬛都是一脸欣慰,走到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胳膊安抚道:“没事。”

甄嬛也说了一句,“那就好了。”

安陵容不想让别人同情她,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居高临下,对她的怜悯。

她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变得坚定,“我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机会。”

眉庄迟疑了一下,问道:“陛下,你有没有得罪他?”

安陵容摇了摇头,眼帘低沉:“我不太喜欢和男人亲密接触,光着身体让我很是尴尬,很是……很不舒服。”

眉庄和甄嬛面面相觑,眉庄说道:“这可是你的丈夫,男女之事,本就是人间之事,你,我没听你说过吗?”

安陵容一脸无辜,“我也是个蠢货。”

“怎么会傻,你就是不懂事。”眉庄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关系,以后也会好起来的。”

安陵容微微一笑,振作了一些,对甄嬛道:“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去哪里,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好。

“你我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呢?”甄嬛拉住她的手臂。

安陵容在心里宽慰了一句:“那就多谢姐了。”

两个人又坐下,甄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字迹,这才转身离去。

安陵容在屋子里呆了三天,每天都在摇着折扇等着下雨。

现在景仁宫已经被封,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们再也不需要提前起床,因为他们可以很轻松地醒来,这是何等的美妙!

过了几天,欣贵人、恭妃和欣贵妃都来了。

安陵容一脸哀伤,她很享受这些礼物,虽然被人说得刺耳,但也很是享受。

二人在安抚顾惜玖的同时,也提到了顾惜玖的香水。

安陵容一听说自己的事业可以从头再来,当即就是一脸的笑容:“我这几天确实弄了点,可以用来洗头发,也可以用来洗手,也可以用来擦脸。”

收了钱,安陵容心情大好。

富察贵人因为丧子而愤愤不平,终日对她的冷嘲热讽,从她被逐出养心殿后,就一直在说些不好听的笑话。

宝雀黛眉微皱,为她辩解了好几次。

“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不要说,你说了能不能吃点东西?”

说着将银锭递给她,“你把这些银锭交给小松和小白,让他们做自己的事情,别和别人发生冲突,如果他们不是和博鹃那样,我一定会重重的奖励。”

安陵容看得津津有味,没有了她,众人都很高兴,不用被她欺负。

时间在风平浪静中流逝,很快就是一年的时间。

除夕之夜,华妃的名气更大了,似乎齐妃的儿子死了,也就一笔勾销了。

唯独华妃清楚,皇帝虽然经常来翊坤宫,但依旧温柔体贴,从来没有在府中过夜,礼物都是源源不断的送到她的宫中,而甄嬛可以在这里伺候,她就会被挡在外面。

她的身体虚弱了不少,咳嗽也减轻了不少,但是胸口的疼痛还是没有减轻。

后院纷争不断,朝中的权势也是风起云涌,年羹尧被弹劾,事态越来越严重,华妃也是心急如焚,不得不将宋之送到了皇帝的身边。

皇帝陛下看中了她,对她更是疼爱有加。

以往的时候,后宫里的嫔妃都要到皇后的寝宫里拜见,现在的朝堂上,所有的妃子都要到宸坤宫里拜见,就连娘娘也不再回景仁宫,而是到了宫中拜见。

每年的重大事件,都是华妃做主,敬妃在旁辅佐,眉庄在旁策应,再加上眉庄和景妃的配合,华妃的声望会大打折扣。

四月份的时候,皇宫里发生了一桩大好事。

欣贵妃怀孕了,皇上很高兴,太后也很高兴,马上派人把欣贵妃安排在了永康宫后面的“春熙殿”里。

华妃得知这件事情后,脸上又是懊悔又是失望,又是悲伤,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她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郁闷,振作起来。

到了4月底,华妃恢复了王位,重新成为了一名雍容华贵的贵妃,掌管着朝堂上的事务。

眉庄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甄嬛建议皇帝恢复华妃之位,皇帝还下令华妃掌管六宫,两人吵了一架,安陵容看得目瞪口呆,如坠冰窟,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偶尔到了储菊厅,提到甄嬛,她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甄师妹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眉庄说道:“别给她说什么好听的!她知道华妃心狠手辣,在我和敬妃打压她的情况下,还帮着华妃撑腰,若是让她重新上位,我们可就惨了!”

“甄师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虽然恢复了往日的荣光,但也有可能是垂死挣扎。”

“哦,临死前的最后一击?你没有被她害死,你想一想,她在纯儿身边安排了一个帮手,我们会怎么做?”

安陵容安慰她,“她应该没精力管这些事情,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让她们趁虚而入。”

眉庄别过脸去,不想再说什么。

5月中旬,皇上领着几个妃子到圆明园里消夏,这一次也是一样,只不过皇后、齐妃、欣常在、眉庄都不在了。

眉庄以照顾太后的名义,没有跟过去。

安陵容身份卑微,原本是不配得上她的,但在甄嬛的恳请下,她也跟了上去,但富察贵人冷嘲热讽的话,安陵容却是充耳不闻。

安陵容依旧留在云景轩,到了目的地后的次日,她一大早就起床,和宝雀宝莺一起上山。

“西峰风景绝佳,你要是不来看看,岂不可惜了,我之前和宝雀也曾到过其它的山头,今天之后,我会带你另寻一处。”安陵容兴奋地道。

“好!那时候错过了,真遗憾!”

“好的事情,迟早是要来的。”安陵容喘着粗气,看着前方茂密的森林,道:“你说,那边是什么地方?”

宝雀看到,这座建筑被厚厚的黄砖覆盖,屋檐高高隆起,宛若一块明黄的玉石,“难道是勤政殿?”

“我们上去。”安陵容将目光移开,继续朝山上而去。

清晨的微风吹过,安陵容微微一笑,张开手臂道:“怎么样?”

宝雀眼睛一亮,而宝莺则是双手合十,欣然说道:“公子,这里好漂亮啊,嗯?为什么会发出叫声?”

安陵容道:“那里有一个叫李氏的村子,说不定养着鸡、狗和黄牛。”

“我们找个时间过去吧。”

“等把西山玩够了,我们就可以看看别的地方了。”安陵容笑道。

“如此甚好!”

三人一起望着太阳升起,往西而行,在那里有一处凉亭,凉亭旁的广玉兰通树挺拔,有几株少女在风中猎猎作响。

蜿蜒的山道向远处蔓延,一栋高楼耸立在那里。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一路向宝塔走去,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宝塔,远远望去,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变得无比渺小。

有侍女打扫着宝塔,偶尔还能听到塔内的铃铛之声。

安陵容双手合十,祈求今后的日子一帆风顺,也祝母亲在宫中康健。

三人行了一礼,出了宝库,向西北方向走去,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三人走下山坡,双腿发软,休息了一段时间,他们发现附近有一座小湖,里面有海鸟和海鸟在游动。

安陵容停在湖畔,抚着冰冷的湖面,叹了一声:“这湖泊,清澈如镜,不知其名。”

“这里的风景真是太好了,我要是能在这里生活下去就好了。”

宝雀笑道:“正有此意。”

“哎呀!这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在回去的途中,三人隐约听见了读书的声音。

“小主?”

安陵容竖起一根手指头,悄无声息地从八角亭旁走过。

这位正在念书的男子,正对着他们,当他们三个悄悄走过时,一道长长的阳光从地上掠过,吓了正在看书的人们一跳。

“谁?!”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安陵容脚步一滞,看向他的目光,轻轻点头。

青年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袍,手里拿着一本书。

两年不见,这小家伙又高了一截,身材也变得苗条了不少,五官棱角分明,嘴唇微微一翘,不再像个稚嫩的孩子,而是透着一股刚烈。

“阁下是谁?”

安陵容轻轻点头:“我们是从这里路过的侍女。”

他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将手里的书递给了她。

安陵容笑道:“打扰了,你自己看吧。”

还没等他离开多长时间,他的背后忽然响起一首吟诵的诗句,语气中透着一股傲然,“春暖似昨天,绿树莺啼。一对金色的小鸟,一声清脆的鸣叫。中园朱槿照,黄鹂啭深木。”

安陵容脸色一沉,停住了身形。

“小主?”顾惜玖微微一愣。

后面的话还在说:“黄鹂啭,悲愁玉镜。只惜青草溪畔,树上有莺啼。黄鹂飞近村,风暖阳凉。”

安陵容一咬牙,看向地面,想要找到什么。

“公子,你在看些什么?”宝莺道。

“少夫人,不要喊我少夫人,要喊我宝书。”

一株神木?这意味着啥?宝莺一脸茫然。

安陵容终于发现了一颗石子,她上前,将它扔向了那个年轻人!

“呜——呜。”

“哎呦!”青年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大腿,“你!你在做嘛?”

安陵容凑了过来,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如何?”

“你为什么要动手?!”青年勃然大怒。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安陵容冷冷一笑。

那青年搓了搓自己的大腿,一副痛苦的样子,看着她那张冰冷的脸,傲气道:“饶了你吧!”

“原谅我?”雷格纳看着安格列问道。安陵容左右看了看,再看了看少年,随手扔了一颗石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青年察觉到了不妙,连忙退到了桌子后面,“你干嘛?”

“我要问的是你!停下!”

“我不站!”他在桌上飞快地奔跑着,想要避开后面的人。

安陵容跑了好几个圈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将手里的石头狠狠丢了出去。

那青年吓了一跳,连忙闪到一边,看着那颗石头没有砸过来,连忙笑道:“至于吗?”

安陵容怒不可遏,将手里的石头一扔,转身就跑。

“少夫人,这位是什么人?”

“圆明园里那个王八羔子。”

“能把他带到这里来,肯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啊,价值更高。”

回到云景轩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

吃过早餐,安陵容歇了一会,又继续练了起来,心中的怒气也淡了许多。

一个毛头小子,还真会找茬。

她在纸上写道:“公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海鸥和海鸟?”

安陵容道:“我们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少爷,您很满意。”

“没错。”安格尔点点头。

宝莺笑道:“少爷,要不要我给您弄些点心来?”

“好。”安陵容想起自己的那块桂花饼,道:“要不要摘点?”

“少爷练功,我来摘。”

“成。”叶伏天答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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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看着,直到黄昏,她才想起来,圆明园里有很多湖,有很多野生的蔬菜,也有很多野生的花朵,或许可以找到种子,在这里种植。

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她暂时放下了心思,回了趟碧桐书院,听说皇帝不在,便走了进来。

她借了一些奇怪的书籍,里面的东西很新鲜,让她看了很久很久,就算是甄嬛在给她准备调料,她也不感兴趣。

甄嬛见她一副陶醉的模样,微微一笑,将手电筒里的火把照的更明亮一些,“这本书就是这样的。”

安陵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听到甄嬛的话,忙抬起头来,只见外面一片漆黑,“什么时候了?我先走了,打扰到你了。”

“没什么,你就在这里住吧,晚上我们就住在这里吧,再说了,晚上也不容易。”

“我家就在附近。”

“也不远,如今六宫由花妃掌管,你要多加注意。”

安陵容沉吟片刻,生怕自己会落得和眉庄一般的下场,于是应了一声:“好。”

一晚后,第二天一起用完早餐,安陵容回到了云景轩。

来都来了,自然要玩一玩,各自带着一袋点心,出了门。

这是一座四面都是柳树的池塘,湖的另一边有一间木屋,他们不想惊动任何人,就在湖边坐了一会儿。

往下看,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泊,水面上有树木的影子,还有天空的白云。

微风拂过,让原本宁静的湖泊泛出一圈圈波纹。

“还真够自由的。”

四周种着许多的木荷,安陵容将一些水红的小花插在自己的头发上,看了看湖面,然后将一支插在宝雀宝莺和她的身上。

“再过去就是郁金香了,那里有很多的兰花,你要不要过去?”

宝莺道:“要!”

“少爷,我们三个都在这里,要是有人去云景轩,我们该怎么办?”

“能来我这里的,不是甄妹妹就是她。”

“不过,屋子里没人,也不太合适。”

“没有。”

“他也不值得少爷信任。”

安陵容一琢磨,也是,她倒是不担心会被人偷,只是担心被人藏在了箱子里,要是再碰到这小子该怎么处理。

“走吧。”

宝雀神色轻松了不少,“好。”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都在房中呆着。

终于,安陵容忍无可忍,还是去花圃里转了一圈。

如果不是甄嬛向皇上求情,她根本就没有来的可能,所以,她才让宝雀照顾房间,然后和她一起离开。

“少夫人,我们要走哪里?”

“曲园里有一大片莲花,风景很好。”

“我很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是不是在远处?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可不想在这里过夜。”

“我保证你会很满意的。”

说近不近,但也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还没到湖前,就闻到了一缕荷花的清香。

看着那一片片绿油油的莲子,宝英兴奋地叫了起来,“少爷,这里好漂亮,这里有很多莲花,五颜六色的。”

“是吧?”安陵容微微一笑,见岸边有一叶扁舟,便带着宝莺朝亭子里走去。

“来,上船!”安陵容熟练地解下身上的绳子,跳了进去。

宝莺劝道:“少爷,不行!赶紧下去,这里好危险,如果不小心的话,会不会——”

安陵容悠闲地划着船桨,绕着纪云舒转了一圈:“如何?”

“可是……”雷格纳迟疑了一下。

“不过!安陵容大大咧咧地将她拉到船上,“我在南边长大,会游泳的,你不用担心。”

“哎!”宝莺长身而起,双手撑在了小船边上。

“公子请留步。”

“好,你给我老实点!”安陵容娇滴滴地喊了一句,如同一根接了水的藕节,又软又脆。

二人在玉盖间行走,一叶扁舟在青莲间穿行,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她的左手采了一朵莲蓬,另一只手则是一根莲蓬。

“少夫人!那个红得真漂亮!”

“好!”点了点头。

兰桨一动,小舟已是飞得极快,宝莺乌溜溜的眸子里尽是欣喜之色,伸出纤纤玉指,轻轻一拂,就将这朵红莲花给扯了下去。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前方出现了一座凉亭,凉亭四周都是白色的芦苇,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公子,我们休息一下吧,今天的莲花足够了。”

安陵容将桌上的桌子放下来,本来打算划船去附近的凉亭,但转念一想,这楼顶上也没有什么可看的,索性也就没有再去碰。

她脱下了鞋子,脱下了长筒袜,露出一只雪白的小足,在湖边轻轻抚了抚。

“嗯,凉快。”安陵容眯起了双眼,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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