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睁开眼时还是茫然的,他久违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以前细微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肌肉的拉扯,心脏的跳动时引起的震颤,以及肌肤在空气中的感觉
久违却又陌生
德拉科活动了一下手掌舒缓了一下僵硬麻木的手指,耳边是哭泣的声音,这个声音困扰了他好久,他一直不知道原因,现在他知道了
“波特”
一声沙哑的波特是他久未震颤的声带为他做的最后的努力,眼睛还是有些酸软,看什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白光中哈利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讨厌了
心脏一定是因为突然活过来太激动了才一直快速的跳个不停,一定是这样的
德拉科非常善于自己给自己洗脑
等到哈利哭够了德拉科才了解到一些事情和现在的状况,他惊讶于自己居然死了那么久,而且死亡又复活不在德拉科的计划之内
刚复活脑子还是迟钝的他竟然一时没有对策,德拉科眼睛一闭打算顺其自然,总不能自己为了正义死了还要被诟病吧
累得不行的德拉科脑子混沌时还想起来自己保存的记忆与感情,等有功夫再去取吧他太累了,闭上眼时他还回忆着死后奇妙的感觉
奇妙的感觉是生平第一次
他能感觉到身子轻极了,脑海中的所有事情都变得虚无缥缈,一切的烦心事都变得无所谓,脊柱都像是卸下重担
德拉科从未这么轻松过,就连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畅快
他现在原地四处打量,什么景观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也不是白就是让人觉得没有边际,没有距离,没有色彩的感觉
你能感觉到脚底下是一片虚无却可以在上面直立行走,德拉科为了适应这种感觉就用了好久,适应这种感觉后一条路从德拉科的脚下延伸
德拉科顺着路一步一步的向着未知前进,他不知道尽头会是什么,不过想来也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差,德拉科没有想到路的尽头是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
黑色的袍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瞳孔,这一切的一切德拉科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道身影贯穿了他人生的前二十年,时至今日他依旧影响着自己,不出意外今后他都会存在他的记忆深处
德拉科自从目光看到那道身影后就顿住脚步无法再向前一步,他能听到自己颤抖而又恐惧的声音
“教父…”
一声颤抖的教父显然那人也听到了,他的身子缓缓转过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德拉科,德拉科的眼睛鼻子发酸,只是幸好这里没有眼泪不然德拉科一定会哭的很惨
“德拉科…好久不见”
德拉科第一次直直的扑进斯内普的怀里,他能感受到斯内普的身子僵了僵,很奇妙久违的温暖他自己的身子倒是很适应
“教父…我…很想您”
德拉科眷恋的抱着自己久违的教父,这是他有记忆以来他们俩的第一个拥抱,显然斯内普并不习惯与人拥抱
他甚至不懂得回抱德拉科
德拉科忐忑的坐在一张凭空出现的椅子上,斯内普倒是不急不缓的喝着茶
“德拉科…你不该这么早来,而且也不该是我来接引你”
斯内普放下茶杯主动挑起了二人之间的话题
“哦教父我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怎么了居然为了哈利.波特跑去当卧底,然后就成了魂器被哈利.波特杀死在他与伏地魔灵魂碎片的大战前”
“显而易见你与你的过往发生了分歧,你用魔药了你有好好保存你的记忆和感情吗”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德拉科点了点头,斯内普什么都没说继续喝着他的茶,刚才的对话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德拉科知道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他们二人安静的喝着茶和咖啡,难得的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德拉科耳边有了细微的杂音,模模糊糊的像是纸张揉搓的声音,斯内普显然也注意到德拉科的异样
“你的身体没有下葬,我带不走你,而且…我也不希望我能带走你”
斯内普说完放下了茶杯茶几变成了书架,椅子也变成了单人沙发
“对复活魔药有过研究吗?”
斯内普拿起羽毛笔和羊皮纸低头写着些什么,问德拉科话时也不曾抬头
“有过一点”
听到德拉科的话斯内普递给他一份羊皮纸和羽毛笔,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一起来,德拉科拿起羊皮纸就看到了斯内普正在书写的字出现在羊皮纸上
研究魔药这种事情如果让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德拉科去做他肯定会觉得枯燥无味,可是现在的德拉科却觉得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二人研究的不亦乐乎羊皮纸也堆积在脚下淹没了德拉科的脚踝,二人终于研究出一份比较满意的复活魔药材料配比
理论可行就得进行实践了,即使有斯内普和德拉科两位魔药大师制作复活魔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得亏这是死后的地方否则光是收集魔药材料就会让德拉科头大,更不要提制作的过程,苛刻都是尽量往容易了说
魔药制作成功的时候二人都沉醉在魔药独一无二的魅力当中,欣赏完魔药斯内普拿起信纸写下了制作魔药的全过程,也详细的罗列出所需要的材料
写完的信纸逐渐消失在斯内普的指尖变成一股风离去,德拉科看着消失的信纸不解的询问
“您这是在同谁交流吗”
“不,是给一个钻了牛角尖的巨怪一个提示,毕竟我也不想一直坐在这里无聊的喝茶”
德拉科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也希望自己早点下葬光喝咖啡真的很无聊
斯内普挥了挥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细细的研读起来,也随手递给德拉科一本,寂静的空间只剩下翻书的声音和羽毛笔接触羊皮纸的沙沙声
德拉科觉得这样也不错如果耳边不再有烦人的声音打扰他就好了,斯内普给他解释了一下这些声音
“有人在你尸体旁边思念你就会有声音传给你,就比如你在我尸体上哭我也听到了,不过在这里是听不清的可能梅林怕你们突然不想死了吧”
德拉科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这声音几乎一直响在耳边对此斯内普表示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