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赴约

  马云波在办公室独坐，思绪却已经飘远。他的妻子温柔贤惠。又做的一手好菜。夫妻感情非常浓厚。但有一件事，却一直压在他的心头 ，这是他永远的痛。自己在一次秘密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兴被歹徒袭击，是妻子及时出现，帮自己用血肉之躯扛下了所有的钢珠。他眉头紧皱无心办公。烟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颗。烟灰缸里满是掐灭了的烟蒂。马云波一直都对妻子深怀愧疚。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马云波仍然是无法释怀。哪怕妻子整日宽慰，马云波心底的愧疚也是不减分毫。

  虽然妻子动了手术，可是还是有六百多个钢珠无法取出。一旦取出只怕妻子命不久矣。于是就一拖再拖，直到今天那六百多个钢珠仍然在妻子体内，霸占着一方天地，不肯出来。每天每夜，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折腾得她死去活来，苦不堪言。半夜常常被痛醒已经成为了常态。但是她丝毫没有向马云波诉苦，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句。

  自从跟着马云波，妻子过得都是居无定所的日子。当年他还不是局长。也是一个怀揣着远大理想和壮志豪情的一名普普通通的缉毒警。过着黑白颠倒，朝九晚五的生活。而自己也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没车没房但是即使是这样妻子也没有离他而去。

  那年妻子怀孕了。但是马云波在执行秘密任务。妻子看见歹徒掏出了枪，义无反顾地挡在了自己面前，钢珠穿透了她的身体，身下一片殷红。从那以后妻子永远的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马云波知道，她是最喜欢孩子的，妻子在得知真相后，很是平静的说道：“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马云波紧紧地握住了她的那双苍白而又孱弱的手。把妻子的手与自己的额头相抵，他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为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默哀，为他祈祷。抑或是再向那个无辜的孩子忏悔。

  为了让妻子过上更好的生活，让自己的亏欠感少一些。马云波工作勤恳认真，不出三年就连升四级，真可谓是平步青云。他本以为自己的仕途可以一直这样一帆风顺下去。没想到的是，这一通电话，就让自己步入了万丈深渊。

  “马云波，我知道你现在急需一样好东西，你来找我，记住不要带任何随从。我林耀东，也只有我林耀东，有能力给你想要的，我们互惠互利不好吗？”马云波沉吟了片刻问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林耀东你找错人了，向从我这里拿东西，你拿不到。”“好，那我想，你是不是不想让你的爱妻活下去了，对吧？好，既然这样，那林某叨扰了，告辞。”“你等等，什么东西？”  “这不可能告诉你，信任是互相的，我给你良药，保你妻子一命，你给我庇护，保我们塔寨村一族。等价交换，何乐而不为？”“我林耀东言出必行，决不食言，就今晚吧 林某人在寒舍备好清茶恭候马局大驾。”

马云波带了一把枪以防不测，出了警局，独自驱车前往林耀东住处。刚进门就看见林耀东穿着一身黑色长褂，坐在椅子上。果真煮好了茶，在这里等着马云波的到来。“你怎么料到我一定回来找你。”马云波问。“谁人不知道马局长与夫人感情深厚啊。你一定会来找我的。看见了吗？你眼前的这两箱吗啡，白送你的，还有这六百万，算是你的入股金。”“你怎么料定我一定会要你的东西？”“因为你别无选择。”林耀东笑着说。一会儿就有两个手下跟了过来，马云波掏出手枪，对准了林耀东。“你死定了。”“我迟早都有一死，但至少不是现在。”林耀东戏谑着说。“我不像你马云波，表面上看着刚正不阿 一身正气。实际上，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承认我是个坏人，但是我坏的明明白白，至少要比你这个伪善人强上百倍!”

“你说完了吗？我拿了你的命，就饮弹谢罪。”两个随从和马云波同步举起枪，马云波对着林耀东。手下对着马云波。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马云波，你的伪善 真让我恶心。拿着你的东西滚吧！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合作愉快。”

 马云波提着两个箱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自私自利，但他只想要妻子不再痛苦，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马云波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