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动了？

他尖叫的仿佛一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的瞪着下面一众信徒。

“说，你们谁今早负责扫灰的。”

番尼烦躁的在高台上左右走动，带动这劲风，让黑袍猎猎作响，“这点事都做不好…这点事都做不好…”

他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身体颤抖间，指尖成爪刺向了最近的信徒，“竟然你们互相包庇，那就都死吧！”

在他的怒吼中，最前面的年轻信徒胸口破洞，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后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顾不得对教皇保持恭敬，纷纷逃窜，番尼可忍不了，膝盖一曲，便要追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发男人冲了过来，制止了番尼的暴力。

“教皇，请保持冷静。”男人的声音异常冷冽，像是二月的飘雪，冰冷中不含任何语气。

难以想象拥有这样声音的人，会对光明神保持热情。

“巴尔…”黑发男人的出现让番尼重拾平静，他收回手，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先前孤高的模样。

“你们犯了错，自己下去领罚。”

到底是捡回了一条命，众信徒皆是惶恐的鞠躬退下，唯留黑发男人在原地。

“番尼，不要忘记吃今天的药。”巴尔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番尼却因此再次炸毛，“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愠怒的瞪着巴尔，与之对视后又支支吾吾的低下头，语气弱了很多，“我知道的，又不是小时候了…”

“嗯。”神殿的天花板上镶嵌着大片大片五颜六色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美丽的光斑。

它们明明撒在番尼和巴尔上身，却照不进他们心里，温暖的阳光仿佛天生排斥他们，唯有身上的黑袍与他们匹配。

“我们已经不是当初无能的孩子了…”番尼夸张的张开双臂，仿佛要揽住眼前的一切，“你看！我是教皇！圣托洛克教国最尊贵的人！”

“巴尔…”明明上一秒还兴高采烈，下一秒却情绪萎靡，“我们都变得尊贵了，但该报复的人却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番尼突然发疯的揪住自己的头发，拼命撕扯，直到巴尔上前阻止，他才如释重负，“巴尔，巴尔，我只有你了。”

“你不能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宽大的黑袍勾勒出番尼消瘦的身材，他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任由巴尔为他剥开被泪水浸湿的发丝。

虽然苍白瘦弱，但番尼生的很漂亮，比年龄看起来更稚嫩的脸，猫一样的眼睛圆滚滚的睁着，竟有一番受虐的美感。

“巴尔，巴尔…”

他像是落水的旅人，拼命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迫切的希望岸上行人的回应。

正当巴尔想开口回应时，抬眸却看到高高在上的石像动了…

虽然很细微，但那带着浅浅笑容，身穿飘逸长裙的光明女神像竟抿起嘴角，石头做的眼睛散发出了极致的蓝光。

：她似乎在不开心…

巴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定睛再看，神像根本没有动，“番尼，我会陪着你的。”

他毫无感情的念着这句话，眼神却死死盯着神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