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江畔庭玉9

蓝启仁“遵循古法，并无过错。”

这便是答案了。

也许当时的确无错。

聂庭玉“可后来学生才知那厉鬼早在生食幼子之前就已不在人世，她突然怨气大增化为厉鬼的原因是她夫君因为乡亲的劝阻未救下她的孩儿。”

聂庭玉“她夫君舍弃了毕生所学护住乡亲不受天灾侵害，可他所救之人却因为女子非人的身份不肯打开结界救下孩子。”

聂庭玉“更有甚者在女子发狂生食幼子后开始怀疑她夫君连自己的孩儿都能见死不救，又怎么可能会是真心保护他们的。”

听到这里，兰室气氛骤然凝固。

魏无羡“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不知恩图报便算了，居然还如此揣测别人！”

江澄“这些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聂庭玉“所以他们最后也没落的个好下场。”

聂庭玉“结界破裂，天灾彻底爆发，顷刻之间，整座山庄全部被掩埋在巨石之下，无一幸免。”

聂庭玉“如此，厉鬼怨气仍在，盘踞此地数年，直到学生夜猎经过，将其镇压。”

聂三姑娘语气平淡，分不清是欣慰坏人受到了报应，还是为那对夫妇感到难过。

也许是叹息居多。

这件事明明可以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的。

人心难测。

聂庭玉“所以，先生能否告诉学生，我如此做法是对是错？”

最后这堂课匆匆结束，聂三姑娘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回答。

化为厉鬼的女子有错吗？

她有错，可似乎她也没做错什么。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只是想救下自己的孩子。

舍弃毕生所学只为保乡亲的男子更没有错。

哪是谁错了？

乡亲？或许是。

回到松风水月居的蓝启仁心绪乱如麻，他自诩坚守正道，可直到今日他这才意识到，世上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兰室中的聂怀桑收拾好东西，慢腾腾地跟着小妹走向食堂。

一路上聂怀桑几欲开口询问，却又不了了之。

到了食堂，兄妹二人打好饭菜，正四处张望找寻位置时，不远处的魏无羡朝这边挥挥手。

至于为什么没有喊，因为云深不知处不可大声喧哗。

若是只有魏无羡自己，他当然是不在意这些规矩的，可师姐还在这里呢，他当然要乖乖的啦。

江澄：白眼

男女有别，聂怀桑挨着魏无羡坐下，聂三姑娘自然是挨着江姑娘坐了。

待看清楚菜色，聂三姑娘不自觉地皱皱眉。

聂庭玉“怎么又是苦瓜啊？”

来了几日，云深不知处的伙食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什么菜清淡，食堂就煮什么菜。

没有荤腥就算了，就连菜煮出来的味道也是一言难尽。

聂三姑娘还好，聂怀桑每顿饭反正是吃的如考丧妣。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来听学的，而是来出家的。

而且，他还出了三次家。

听到小妹的抱怨，聂怀桑动动手，将小妹盘子里的苦瓜舀到自己碗里，端了一盘味道相对好一点的笋子给小妹。

没错，笋子的味道比起苦瓜只好了那么一丢丢。

因为都是苦的。

云深不知处的厨子总是有一种把所有菜都做成苦瓜的本事。

一顿饭下来，几人都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