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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疯子【Dover】

黑塔利亚文集

人们都说,水仙花街206栋中的3号房中住着一位疯子。

但人们又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所酿的红酒品质确实很好。

3号房中,弗朗西斯坐在窗边,手高举着红酒杯,透着细细的阳光欣赏着杯内如红宝石一样耀眼的酒红色液体。他是如此的享受,细细品味,香甜在口中扩散。

真是美丽的事物啊,弗朗西斯如此想到。

弗朗西斯对美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爱,热爱一切美的事物。

夜晚,弗朗西斯饭后漫步在街道上。他拢了拢自己及肩的淡金色长发,俊朗的脸上透露出一丝无奈,他小声喃喃道:“那些古板的英国绅士一点也不能理解一位法国人的浪漫,我只不过意外偶遇的猫女士聊了会儿天而已。”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一座带有小花园的房屋前。弗朗西斯向里面看去,顿时眼前一亮,在他那淡紫色的眼眸中印出了一片种满了玫瑰的花园。但让弗朗西斯告惊叹的不只是这些娇艳欲滴的花朵,还有站在花丛中央的花园的主人。

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这位英国绅士的亚麻色的金发和祖母绿的眼睛显得格外的耀眼。他的身高比弗朗西斯略矮一些,身材清瘦。

这位英国绅士望向弗朗西斯,弗朗西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低头笑了笑,想掩饰着什么,而那位英国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果然是英国人啊,弗朗西斯如此想着,不会和你说过多的话。

第二天他通过房东知道了那位美丽的花园主人是谁,他是位作家,叫作亚瑟。

他突然有点想去访问一下那位花园的主人,并为昨天的失礼行为道歉。

房东知道后顿时有些尴尬,犹豫不决的说:“请问,你是要找亚瑟先生吗,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因为十有八九不会成功,据说亚瑟先生精神......精神可能有一点……”弗朗西夫听后心中发起一丝无奈,为什么美丽的事物总会有一个危险,就像玫瑰会有荆棘一样。

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道谢:“谢谢,我知道了。”

弗朗西斯没有放弃去拜访这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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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静静的坐在书桌边上,看着书桌上还未编完的稿子,端起一杯红茶细品了一下,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位法国人到底想怎样?真是不懂法国人的心思。”亚瑟无奈的想着。

又对自己昨天的行为感到羞愧,觉得这并不是一位绅士该做的事。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友善”。

他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些思绪从脑袋中清空。突然他听到一声门铃响,“亚瑟先生,有一封你的信。”说罢,便没有了声音。连位邮差都知道自己的丑闻,亚瑟自嘲到。

亚瑟也不想管它,那封信就这样静静的留在信箱中。

过了几天,亚瑟终于想起这封信,他轻轻打开房门,看到自家老旧的信箱中摆着一封信。

他拿起那封信回了房间。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是一封道歉信,原来是之前那位先生给他的信,信中还说明了那位先生想来拜访他的心愿。亚瑟觉得很好笑,将它扔进垃圾桶。

地上是一片狼藉,打碎的东西,撕碎的信。还有丝丝血迹和一把小刀。亚瑟从噩梦中惊醒。

他突然想到那位好看的法国人,

我真是疯了,亚瑟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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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弗朗西斯打开门查看自己的信箱,却没有任何收获,他有些失望。

他昨天已经找房东先生了解到了亚瑟的部分情况。他的精神好像不大稳定,近期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心理医生好像都被他吓到了。他开始扔东西,自残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心理状况。

他们都说他疯了。

可是弗朗西斯觉得亚瑟好像并没那么可怕。

夜晚,他依旧漫步在街道上,周围的人都纷纷避开他,他们在小声嘀咕着。弗朗西斯不听也知道,他们肯定在谈论自己的事情,毕竟自己问了那么多关于亚瑟先生的事,以房东先生那个大嘴巴,她肯定喜欢当成茶话会的闲聊,而且是以添油加醋那种方式。

弗朗西斯并没有管他们,他走了很久,在街道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又绕回了那座带有玫瑰花花园的房子前,他又一次看到了亚瑟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旁边 簇拥着一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更加透露出他的清洁高雅,亚瑟那洁净的祖母绿眼眸望了过来,脸上透露出一丝惊慌,下次往后挪几步却渐渐停了下来。他们就互相望着。

弗朗西斯先开口,他用那略微带有磁性的声音温柔的说:“晚上好,亚瑟先生。”亚瑟愣了一下,嘴巴张开又闭合,却终究是没说出话。但弗朗西斯并不介意,但微笑对亚瑟点了点头便回去了。亚瑟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觉得很惊讶,竟然会有人向他打招呼,他不是早就“臭名远扬”了吗。而且他并没厌恶这位先生,可能是对方的语气太温柔了吧。

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好像叫弗朗西斯,名字很好听呢,寓意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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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认为昨天做的还不错。他觉得亚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反而很乖巧乖巧的像只怕生的小猫。

于是每晚他都会去玫瑰园那里向亚瑟打招呼,每天晚上都是就一句话“晚上好,亚瑟先生。”

那天晚上他照常走了很久,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玫瑰花园前对亚瑟说:“晚上好,亚瑟先生。”谁知亚瑟竟然回了他一句:“晚上好,弗朗西斯先生。”声音很轻柔,很好听。弗朗西斯惊了一下,便笑了起来。亚瑟见他笑了,也扯扯嘴角,微微笑着。

弗朗西斯继续说:“我觉得我们已经互相认识了。”亚瑟呆一会儿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而弗朗西斯却不焦急就这样静静等着。亚瑟缓缓的说:是的,弗朗西斯先生

就这样过了很久,弗朗西斯终于敲响了亚瑟家的门。亚瑟将门打开,就看到一位英俊的男子站在门外。那位男子对他轻轻一笑,轻声道:“亚瑟先生,你好。”

亚瑟打开门,让他进来。

弗朗西斯环顾一周发现亚瑟家极其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品点缀。家中最多的物品大概是书,弗朗西斯转过头,望着亚瑟,表现出对这些书极大的兴趣。

“这些书是关于文艺复兴与无神论的。”亚瑟开口。亚瑟有点焦虑,眼神撇向远方。

弗朗西斯接着亚瑟的话说:“你是一个无神论者?”亚瑟听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弗朗西斯笑着:“真巧,我也是,不过有些时候信奉神灵也是不错的,可以缓解自己心中的不安,让事业顺利,也许还可以保佑自己家人安全。”

突然,弗朗西斯感觉亚瑟眼神不太对劲,有些渺茫。弗朗西斯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话,让亚瑟有这么大的反应。亚瑟把他推开,用书砸他。嘴巴嚷着:“离我远一点,远一点,你们些信奉主的疯子。”

许久,弗朗西斯终于在亚瑟愣神的时候,抱住了他。他就这样一直抱着亚瑟,不松手,直到亚瑟不在挣扎,心情平静下来。弗朗西斯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看着他发红的眼角和血淋淋的手,心中很是心疼。

亚瑟喃喃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弗朗西斯低头吻了吻亚瑟的额头,低声道:“没什么对不起的,真的,我们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在处理完伤口后,亚瑟呆住了。连弗朗西斯的告别都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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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个月,弗朗西斯近乎天天去亚瑟家,以借他写的书看为理由。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后来他们住在一起,就跟情侣一样,但是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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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我想吃糖心蛋。”亚瑟懒懒的说。

弗朗西斯道:“好,好。要不再睡会儿,你昨天挺晚睡的吧?”

亚瑟道:“管这么多干嘛?”

弗朗西斯看着他微微笑着。

就这样,生活过得愉快。

一天大扫除,弗朗西斯找到一个箱子。亚瑟蹲下来看着箱子的内容。箱子的内容不多,只有一张照片,一本圣经和一个铁制的十字架。

亚瑟不语。

房间内一片寂静。

亚瑟低声说,神不会保佑我们,它害死了我的父母。

亚瑟没有继续说下去。

弗朗西斯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没有表态,也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儿,弗朗西斯对他说。

我也很幸运,遇到了你。

我同样被认为是一位疯子。因为我对美有异常的执着。我喜欢一切美的东西,但是那些都很虚假,不是吗?但是有一天我遇到你,你身上给我的一种别样的感觉,你的美是发自内心的,很纯净,很生动。所以我认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们互相看着,互相透露着自己从未言说的心思。

他们都很幸运,遇到对方。

他们互相打个招呼。道:“你好‘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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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红色玫瑰花的花园中掺杂着一朵朵紫色的香根鸢尾。他们互相挨着互相支撑的对方,他们永远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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