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功有四个境界:离生喜乐——初次体会到静。定生喜乐——静的体验加强。离喜妙乐——随着功夫的加深,人能体会到静带来的快感。舍念清净——连静带来的快感都被抛弃。
术士的内景很像静功的第三种境界,在那里,你无所不能,你心想事成,进入到所谓的贪禅状态。
“青衣,青衣?醒一醒。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怎么还贪睡。”
我迷迷瞪瞪地坐起身,伸出双手抱住那人:“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都失败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说什么傻话呢,这不一切都结束了?我也正式还俗了,你看,都要准备婚礼了。”
我清醒过来,看着笑意盈盈的小王也,搂住他的手依旧不肯放:“让我好好看看,好不容易逮住你了。”
“好,让你看个够。”
我揪住他的脸,心里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这个人不是小王也,小王也不会这样的。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掌握了风后奇门,你已经掌握了世间一切变化!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梦是假的吧。”我喃喃着问他。
“嗯,是假的。”他十分肯定,吻吻我的头,“你们进来吧。”
小王也话音刚落,一群穿着伴娘裙的女孩子一拥而进。“交给你们啦,我撤了。”王也笑着吩咐。
“新娘子,来,我给你化妆。”女孩们热热闹闹地把我拥到梳妆镜前,梳顺我的长发。
这女孩给我梳头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了王亦秋。
王亦秋?脑子里突然蹦出的名字让我一愣,很熟悉,好像以前认识一样。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啊。
“青衣姑娘的头发真漂亮啊。”
“吃好喝好心情好,头发当然就漂亮啦!”
“我们嘛,怕胖,不敢多吃。”
“女孩子胖点怎么了!胖点才好看!”
那姑娘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小也总对你是真好。”
她为我编好头发,又开始给我化妆。
一整个婚礼仪式十分繁琐,我没有感觉到多少新婚的喜悦,只觉得内心空虚,好像遗忘了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青衣?”王也解开绑头发的红头绳,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搭上我的肩膀。
我顺着他的肩膀躺下去,窝在他怀里喃喃:“只是觉得不像真的。”
他半撑着上半身,另一只手替我摘下头上的发饰:“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爹妈家一趟。”
“哎,好嘞。”我学着他的京片子,咯咯直笑。
第二天我是睡到自然醒的,一抬头,王也已经起来了,面前放着一本经书在看。
“你不都还俗了么,还看这些经书做什么。”我打了个哈欠,脑子还有点发懵。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答道,“你醒了我们就准备出发吧,有想好穿什么么?”
我有点头疼:“你知道我最烦想这些的,小王也,你是不是都帮我想好啦?”
他总是这样,温和又细心,总是替我考虑好一切。这个男人啊,心胸大的很。
想到这里时,我有点发怔,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王也确实是准备好了,听到我这番赖皮话,微微一笑,从床头拿起一件衣服。
我用余光一瞄,顿觉不爽:“新婚第二天就穿白色吗?”
他没做声,我就转过身,那件白色旗袍一整个撞在我的眼里。
很漂亮的旗袍,白底金丝。
旗袍、白色旗袍,亦秋……亦秋是谁?不对,这里不对,他不是王也,不是!
一阵刺痛穿过我的脑壳,他慌慌张张丢下旗袍来想要搀扶我,我一把推开他,喊得声嘶力竭:“你不是王也,你是谁?”
那个人连同周围的一切都在虚化,转瞬成为一片虚无。
黑暗里,我感觉身上又冷又湿,我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当家的,求求你戒了,我们家就这些钱了,我腹中还有孩儿,就指着这些钱了!”
“孩子,对,我还有孩子。”
那个衣着破旧的男人看起来狼狈不堪,身形枯槁,面容憔悴,完全是吸多了的样子。
提到孩子,他止住了要打下去的手,踉跄几步,扭头看到又冷又饿的我。
“你居然还在这里!”他眼中光芒四射,像是看到了救星,“这只异瞳猫,一定能卖很多钱,又够我快活一阵了!”
“当家的,别!”
女人披头散发,一把拽住向我走来的男人。
然而她的力气根本就没有男人大,被拖倒在地,痛苦地闷哼一声。彼时我饿得乏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向我走来:“不能卖,那就吃。吃了我家这么多粮食,也该你还的时候了!”
那个女人又站起来了,白色的旗袍上沾满灰尘,还有晕染开的红色。
白旗袍,白旗袍……
我想起来了!我必须离开这里!
那个女人的脸被头发盖住了,她向着背对她的男人举起手,手上还有一支酒瓶。
ps:开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