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

老爷子话锋微微一转，声音压得更低，更缓，却带着一种致命的穿透力。

万能角色（老爷子）“我知道，你心里可能还装着别的事，别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马嘉祺消化这句话的时间。

万能角色（老爷子）“但嘉祺，你要清楚，有些关系，注定只能是亲情。强求不得，也……错不得。”

“错不得”三个字，他说得极轻，却重若千钧，直接定性，堵死了所有可能的方向。

万能角色（老爷子）“稚鱼那孩子，是我亲孙女，她什么性子我清楚。”

万能角色（老爷子） “她的事业刚有起色，前途一片光明，正是需要安稳环境的时候。”

他开始将话题引向江稚鱼，语气充满了作为爷爷的关切。

万能角色（老爷子）“我们做长辈的，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她顺顺利利，开开心心，不要被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和闲言碎语所困扰。”

万能角色（老爷子） “你说是不是？”

他巧妙地将不必要的麻烦和闲言碎语与马嘉祺那些不着边际的心思挂钩，暗示如果他一意孤行，将会给江稚鱼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

万能角色（老爷子） “你从小看着她长大，名义上也是她小叔，更应该多为她考虑，护着她，而不是……”

老爷子的话在这里恰到好处地停住，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却比直接说出口更具威慑力。

而不是什么？

而不是成为那个给她带来麻烦和伤害的人？

马嘉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老爷子太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了。

他可以用自己的前途、自由去抗衡，却无法拿江稚鱼的前程和名声去赌。

老爷子的话语里，明明白白地暗示着，如果他不安分，那么首当其冲受到“规劝”甚至“清理”的，不会是他马嘉祺，而是江稚鱼。

他所有的坚持和反悔，在老爷子这番看似语重心长、实则警告意味十足的话语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和自私。

他仿佛能看到，如果他继续抗拒，老爷子那双布满皱纹却依旧有力的手，会如何“轻轻”地拨动，就可能让江稚鱼来之不易的一切陷入风雨。

深深的无力感和一种被看穿、被拿捏的屈辱感，混杂着对江稚鱼的保护欲，在他胸腔里激烈冲撞。

酒精带来的那点反抗的勇气，此刻消散殆尽，只剩下冰冷的现实和沉重的责任。

电话那头，老爷子不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如同一位稳坐钓鱼台的棋手，早已预见了结局。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马嘉祺极其缓慢地、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所有情绪——不甘、痛苦、挣扎——都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平静。

马嘉祺声音沙哑，不带任何情绪。

马嘉祺“我知道了，爸。”

他没有再说不去，也没有承诺一定去，但这句知道了，在当下的语境里，等同于默认和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