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烦躁地松了松衬衫领口,感觉房间里的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
他需要空间,需要冷静。
马嘉祺声音有些沙哑。
马嘉祺“我抽根烟。”
说完,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推开连接着卧室的玻璃门,走到了外面宽敞的露台上。
深秋的夜风带着寒意瞬间包裹了他,让他因愤怒而发热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背对着卧室,倚靠在冰凉的金属栏杆上,从西装裤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修长的手指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连续按了两下打火机,幽蓝的火苗才终于点燃了叼在唇间的香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感,却无法驱散心底那片巨大的空洞和茫然。
他该怎么办?
道歉吗?为答应相亲的事?
可那是被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气的!
如果不是她先惹他生气,他怎么会……
可是……看着她刚才那平静之下掩藏着受伤的眼神,他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用这种方式去刺激她,去证明自己的重要性,结果却好像……适得其反。
他也气。
气她的不在乎,气她身边总是围绕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气她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挣脱他的保护,气她永远学不会……依赖他。
难道在他身边,就这么让她难以忍受吗?
他吐出一口烟雾,白色的烟圈在寒冷的夜空中迅速消散,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他回想起两人这些年来的争吵,似乎总是围绕着相似的主题。
他让她离某个合作男演员远一点,她觉得他干涉她的工作;他问她为什么又和那个刘耀文见面,她觉得他监视她的生活;他甚至只是表达了对丁程鑫和她过去那点朦胧好感的不喜,她就觉得他试图抹杀她的过去……
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的担忧和在意合情合理,而她却只觉得窒息。
难道在乎一个人,想要保护她,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和觊觎,错了吗?
马嘉祺烦躁地又吸了一口烟,眉头紧锁。
他知道自己手段有时过于强硬,掌控欲是强了些。
可他从小在复杂的环境中长大,习惯了将一切掌控在手中才能感到安全。
尤其是对她……他几乎是将她放在心尖上看着长大的,如何能容忍一丝一毫失去的风险?
但他似乎忘了,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时时庇护的小女孩了。
…
卧室内,江稚鱼依旧维持着坐在床尾的姿势,没有动。
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走到露台上的挺拔背影。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她能看见他倚着栏杆,微微佝偻着背脊,指间夹着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和衬衫衣角,勾勒出一种罕见的、带着疲惫和孤寂的轮廓。
她其实知道,他也气。
她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掌心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