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拜

在这悠扬的钟声中，路锦兮站起身来，向存放她娘亲牌位的地方而去。

她记得前世娘亲的牌位就是放在寒山寺的后殿中，循着前世的记忆，穿过回廊，在众神的俯视中，她的脚步踏进了后殿的正厅。

只见那正厅排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这些牌位按照死去之人身份的高低排放。

身份高的，牌位在最高处，身份低的都摆放在架子的最低层。

路锦兮一排排的找过去，终于在中间的一层牌位中，看到了一个叫白倩雪的牌位。

她久久地凝视着牌位，仿佛那里摆放的不是一个牌位，而是她日思夜想的娘亲就站在那处，正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

泪眼朦胧中，好似还能看到前世幼小的自己伏在地上，一声声的痛哭，一声声地喊叫娘亲。

她记得那是前世她最后一次祭拜母亲。

为了这次祭拜，佘曼玉将她一顿好打，打的她浑身伤痕遍布。

最后还是老夫身边的林嬷嬷将自己从佘曼玉的手中救了出来，她去给老妇人谢恩的时候，伏在老妇人怀里，问老妇人：“娘亲为何这般狠心的抛弃兮儿？是娘亲不喜欢兮儿吗？”

稚嫩的童声，将老妇人问的心碎，她说：“兮儿，你的娘亲很爱你，她在天上保护我的兮儿健康平安。 ”

后来，在老妇人的安排下，林嬷嬷带着她去寒山寺祭奠母亲。

至此之后，每一年娘亲的忌日时，她都是在灵犀阁中烧一些纸钱给娘亲。

前世的自己懦弱无能，既不能护自己周全，又不能来娘亲牌位前祭奠。

今生，她绝不做一个懦弱无能的人，任人摆布，她要做那掌舵者，笑看他人生死。

路锦兮用力撩起衣袍，噗通一声，跪在白倩雪的灵位前边。

看到自家小姐跪在了夫人灵位之前，小玉慌里慌张地将包袱中的祭品掏出来，摆放在供桌上。

然后从小沙弥手中接过点燃的三株香，递到路锦兮手中，她自己也跪在了路锦兮身旁。

路锦兮将香举过自己的头顶，大喝道：“娘亲，不孝女路锦兮前来祭拜。”在喊出娘亲这两个字时，眼泪就糊了她的眼。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中，她手持香株拜了三拜。

叩拜完毕，小沙弥接过她手中的香，插与香炉之中。

路锦兮在小玉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娘亲的牌位，好似那不是一块僵硬的木头，而是娘亲柔然的身躯，她正将自己揽入怀中，嘘寒问暖。

她一把将白倩雪的牌位搂入怀中，泣不成声，她对娘亲的思念是前世今生求而不得见的遗憾。

她的哭泣声回荡在整个偏殿里，使闻者落泪，见者心伤。

小玉见自家小姐哭的肝肠寸断，她也不免悲从中来，她轻轻地将路锦兮抱入自己怀中，安慰道：“小姐，想必夫人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小姐这般伤心。”小玉一边说，一边轻拍路锦兮的后背。

那小沙弥见路锦兮哭得这般伤心，小玉的安慰丝毫不起作用，他长叹一声，脚步匆匆去请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