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有你是我的服气

视频里的利卡特一个干净利落的飞踢在对手开枪之前踢飞他的枪，顺手从后腰拔出手枪，对准他就是一击，爆头以后留在原地补了好多刀，远远超过教官给他们规定的枪数。

利卡特尴尬地低下头，他当时杀嗨了，没有收住手。

顾轲看着台下一群嘀嘀咕咕的学生，重新切了一条视频。

视频里的利卡特差点被对方扫中，他毫不犹豫躲在掩体后，留下两个队友在风中凌乱。

顾轲后面的视频无疑不是利卡特的失误。

顾轲“看完有什么感想，利卡特。”

利卡特“我太鲁莽，还卖队友，没有服从指挥，下次一定改。”

顾轲看着利卡特。

顾轲“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一个说‘下次一定改’的人改过。”

利卡特“教官，我肯定改。”

利卡特胸有成竹地说，但池雨贤清楚地知道他绝对不会改，他们已经这么配合好久了。

利卡特比池雨贤大三岁，是一个只长个子不长记性傻狗。

顾轲将视频倒退到利卡特补刀那一段，开始一个细节一个细节讲解，其中还掺杂着一些不易察觉地调侃，池雨贤听出来了，她忍着笑看视频，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发现她的失误。

顾轲“利卡特同学还算好的。池雨贤！”

池雨贤“到！”

池雨贤看着一脸贱兮兮笑容的利卡特，想一拳打碎他的头盖骨。

顾轲调出池雨贤的视频，池雨贤惊讶地看着自己多达20条的失误视频，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失误那么多次。

实验体的准心是不需要纠正的，唯一需要纠正的就是一点点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暴力——当然，是在一些大大咧咧的教官手里。

池雨贤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失误，到最后一处时，也就是她突突严盐那段，全场学生嗡嗡的躁动甚至可以掀翻屋顶。

“怎么可以这样啊。”

“看着就疼，后怕。”

“还好我没和她分到一个组，不然我一进场就被突突死了。”

“太可怕了吧，咦。”

“那个队友配合很好啊，凭什么打他啊，无语死了。”

“真不是我说，但是她这样是真的神经病。”

“恐怖。”

“她怎么进的训练组啊，那么感情用事。”

“人家可是实验体直升，咱也没办法说，小心她一言不合把咱们全部弄死，这种人不适合当队友。”

池雨贤的听力绝佳，她听到这些话后撇了一眼严盐，小声问。

池雨贤“你疼吗？那个时候。”

严盐“疼。”

严盐抬头看着池雨贤。

严盐“但是，我更在乎你这个人能不能在以后发挥最大用处，你很有潜力，如果可以改掉感情用事或者暴力倾向就可以成为下一个一队队长。”

池雨贤“你叫严盐对吧，咱俩算朋友了哈。”

利卡特“是咱们仨。”

顾轲拍拍手，示意停下，大训练场内迅速安静。

顾轲“池雨贤，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本应该去踩缝纫机，再次一点也不该来合法的地方。既然你来了，就该理性对待事件，认真对待每一次模拟，你在模拟里都乱杀队友，真轮到你出任务了不得痛击队友啊。”

池雨贤“顾教官，我知道错了。”

利卡特“你肯定没有。”

利卡特压着嗓子说。

池雨贤用背在背后的手冲利卡特比了一个中指。

池雨贤站着被训了大概2分钟吧，顾轲也懒得和她计较，直接让她去找她的监护人，也就是实验室里培养她的人聊聊。

顾轲“下一个，严盐。”

严盐“到！”

池雨贤抿着唇憋笑，她想看看严盐吃瘪的样子。

顾教官挑出两段视频，放完后告诉大家好好向严盐学习，再把他浅浅点了一下。

顾轲“你能不能不要学你的队友那么冒进，还伤队友，伤一次队友在实战里会造成多少损失你一定知道。”

严盐坐下后，池雨贤指着他，眼球都要从眼眶里掉出去了。

池雨贤“大哥，顾阎王夸你了？我没听错吧。”

利卡特“你没听错，因为我也听到了，咱俩的耳朵不可能同时坏掉。”

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严盐，严队长突然笑了起来，伸出两只手分别摸了摸利卡特和池雨贤的头。

严盐“诶呀，狗狗和狼狼啊，我早就想养宠物了。”

因为是融合成的产物，两人的头发都软到不正常，不梳头发都不会出现头发缠在一起的情况。

池雨贤“滚啊，谁是你宠物了。”

严盐“我可以带着你们称霸训练组哦。”

利卡特和池雨贤眼前一亮。

严盐“而且我保证，只要你们听我的，从下次大型模拟训练开始，顾教官再也不会给你们打B以下的分数了。”

利卡特“可以可以，我非常愿意。”

16岁的严盐拐到了两个对他忠心耿耿的队员。

复盘刚结束，池雨贤和利卡特就被严盐拖着去看安全大楼的心理医生。

池雨贤“我不需要！”

利卡特“严盐，你别仗着力气大就胡作非为！”

两个人被戴上止咬器，手清一色地扣在身后，纯银手铐发出一阵阵碰撞的响声——去看个医生不需要这么大阵仗吧！

严盐“你俩会咬我的，为了我的安全，只能委屈你们俩了。”

进入一对一诊疗室前，池雨贤回头，僵硬地伸手指了指笑着冲他们挥手的严盐，嘴型大概是：

有你是我的服气。

——

后来的严盐一想，这俩人的力气比自己大多了，怎么可能挣脱不了手铐然后把自己暴揍一顿。

也许这俩人早就想要改变，只是不好意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