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晏尘二人在不断接近冰封森林中心的同时,合击之术也愈发精进。
又是疲惫而充实的一天过去,尘心拿出地图对照:“我们是东南方向上山的,山的西北两面皆是悬崖峭壁,想来八角玄冰草就长在那里。”
“嗯,明天便可到达山顶,一探便知。”晏清都说完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人便赶往山顶。
山顶的风很喧嚣,夹杂着冰雹霜雪,仿佛连魂力和真气的都要被冻结。幸而两人身负上乘武功,寒暑不惧。行至山石边缘,两人向下望去:隔着云雾看着也不太真切,好似真有几道幽蓝荧光明明灭灭,与记载中的八角玄冰草形貌相似。
“我先下去探探。”尘心踩上七杀剑。“嗯,你小心,”晏清都点点头。想想又不放心地补了句:“有事叫我。”
尘心御剑缓缓向下飞,约莫十米后,才看到确实有几颗散发蓝光的植物分散长在峭壁上;那植物冰晶为茎,叶片呈雪花状,却多了两个角,正是八角玄冰草。
“确实是八角玄冰草!”尘心边喊边伸手去摘,“我已经摘了一颗,还有几颗在下面。”将手中的一颗放入魂导器,继续御剑向下。
正在这时,异变突起!尘心只觉得身上的经脉抽搐剧痛了一瞬,好像被人掐住,魂力的输送被迫中止;脚下的七杀剑也瞬间消散,整个人向下坠去。他试图将手插进山壁减缓下坠速度,却都只是打碎几块石头,发出很大声响;他只得向上大吼:“你别动!这里禁魂!”正在绝望下坠时,他只觉得腰间被一只手大力扣住——竟是晏清都跳了下来!
晏清都将尘心极力带向自己,用力到整个背都撞在山崖上;与此同时右手将剑用力插进山壁之中。饶是如此,两人也是下滑了一阵才止住坠落。
“你那句‘别动’说晚了。”到了这般境地,晏清都还开得出玩笑。尘心却极为郑重,望进她的双眼:“谢谢。”
二人离得极近,即使峭壁云雾缭绕,也盖不住那双眼眸的鎏金色;就算山间风雪呼啸,也能听见彼此胸腔间的心跳声。
晏清都不敢再看他,眸光向他身后望去,意有所指:“客气啥?咱哥俩谁跟谁,就当还那令牌。那边还有棵给摘了吧,来都来了。”
尘心扭头看去,发现正是棵八角玄冰草;想伸手去够,却够不到。
“抱紧我。”晏清都突然道。
“什么?”尘心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自己抱紧点挂我身上,我给你找把剑。”晏清都波澜不惊。
“你魂导器能用?”尘心哑然。
“因为本来就不是魂导器,等下去给你个。”说完晏清都紧了紧搂着他腰间的手,示意他行动。尘心赶忙手脚并同缠住她。
晏清都腾出空来,取了把剑在左手,咔咔几下在低处削出几个错落有致的凹槽,又用力将左手剑插进山壁中。
“你先自个儿挂上那把剑,”晏清都对尘心嘱咐道,“再踩着下面去摘。”等人挪过去,她才将脚插进凹槽,总算卸了些力道。
而当尘心将八角玄冰草摘到手里,回过头来时发现晏清都已然掏出两个铁索钢爪,并递来一个。他顺手将草往衣襟一塞,接了过来。
“应该不深,走吧。”
两人通力合作,最后到达崖底时已过去两个时辰。落地后,尘心才注意到晏清都背上的衣服都碎成布条,且被鲜血染红。“你的背……”他的眼里夹杂些许疼惜。
“不碍事,”晏清都挥了挥手,“有空找个地方再用药吧,你的手也得用。”说完她环顾四周,又继续开口:“是个峡谷,不知前方通……”“嗡嗡嗡……”话音未落,就被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嘈杂声打断。
“是嗜血毒蜂!快跑,那边有河!”这要是放在平时,这玩意顶多是吃着有点费时的开胃菜;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两人筋脉被禁锢,不得不逃。
二人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时不时挥出几道剑气刺死靠近的毒蜂,狼狈不已。许是在跳崖接人的时候压到腿了,晏清都冲刺了一会后速度明显变慢;虽是离河十分接近,但蜂群也即将用上来。尘心冲在前头,发现她没能跟在身侧后,直接回身过去将她用力一拽,向河水扔去;而自己也加速向前纵身一跃——只听“噗通” “噗通”两声,两人都安全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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