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查账

  万商旅面色为难地说：“这……不太合规矩吧？三爷您在，哪有给小三爷看的道理？”吴三省收起脸上的假笑，靠着桌子，语气变冷：“有什么不合规矩？难不成，刚刚贾掌柜的话是哄我的？”

  贾掌柜的冷汗一下就流了出来：“怎么会？只是……”“那就别废话，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吴三省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重重地敲一下桌子，意思是赶紧把账本交上来。

  万商旅和贾掌柜对视一眼，咬咬牙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账本，放在吴三省刚刚敲的位置。其余的人见为首的都交了账本，也纷纷把账本上交。

  贾掌柜刚想在吴三省的右边坐下，吴三省扫了一眼：“起来。”贾掌柜马上站起身，疑惑地看着吴三省。

  “小邪，你坐这。”吴三省侧头，对吴邪吩咐道。吴邪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自若，让自己看起来很放松，点头乖巧地称“是”，略过贾掌柜坐在吴三省的右边。

  坎肩看贾掌柜脸上看了染坊似的，侧过头看角落里的盆栽，努力把嘴角拉直，嗯，这盆花长得真不错。

  吴三省和吴邪都落座了，剩下的人也识趣地重新调了位置。落座后唯有吴邪翻动账本，发出指尖与书页摩挲的声音。

  吴邪从第一本开始看起，全程没有人吭声，不一会就翻完了全部的账本，紧紧地皱着眉。“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其他人先闭嘴。”吴三省抿了一口刚刚手下新泡的茶，声音毫无波澜，却让位下的人坐立难安。

  他们都觉得吴三省一时半会回不来，计划着今天如何从吴邪手里抢堂口，假账目都是随随便便应付的，毕竟他们认为这个只是个过场，谁会将精力放在无用功上？

  “是，三叔。”吴邪应下，把面前全部的账本一一摆开，一边回忆着一遍翻到对应的页面。

  “马掌柜、李总管和谢掌柜这些的进、缴与存、该不等，进、缴较多。林商贾和华总商的来账和去账没有记录，至于贾掌柜和万商旅，进的该是不少了。”吴邪把他们的账目漏洞一个一个地指给吴三省看，最后一句尤为意味深长。

  吴三省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账目，一本一本地叠在一起，左手托起全部的账本起身，准确无误地把每一本账本扔在他们面前，猝不及防地一声巨响，吓得那些人浑身一哆嗦。

  这是吴三省发怒的架势，贾掌柜和万商旅纵使再巧舌如簧，也不敢撞在吴三省的枪口上，吴三省是个不要命的疯子，谁知道他一发怒，会干出些什么事！

  “这就是你们的账目。”吴三省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暴风雨前短暂的安宁，谁都不清楚何时会大难临头。

  “三爷，不是我们不想交，只是最近为了……”华总商大着胆子，想为自己开脱，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吴三省把茶盏重重地摔在他的脚边，茶盏顷刻四分五裂，茶水四溢。

  “你说什么？”吴三省眯着眼看他，华总商只觉得后颈一凉，瑟缩了一下，赶紧闭上嘴，室内的气氛更加低沉。

  “三天时间，滚。”吴三省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他们谁也不想多留一刻，辞退后带着账本和人，灰溜溜的离开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