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痛

第二位进来的是宿舍管理员王姨，王姨满脸皱纹，脸上干瘪的像块核桃，穿着件厚厚的大袄子，显得整个人很臃肿。

“王姨是吧？”

“嗯，不是我说，怎么这么倒霉啊。那女人死就死，偏偏死在学校里，明天就年三十了，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倒霉事，看着这运气，明年估计也准没好事。”王姨的嘴跟个连珠炮弹似的嘟囔个不停，宋明根本找不到机会让她停下。

“好好好，老阿姨，早问完话您也好早回家，是吧？”

“我说小伙子，你今年多大，看样子也就三十来岁吧，长得还不错，结婚了没？”

眼见话题越扯越远，宋明赶忙清了清嗓子说道：“阿姨，我们赶紧进入正题吧。老不回家，您家里头等的也急啊。”

“好吧。”王姨没趣地说道。

“您最后一次见着死者什么时候？”

“快到九点二十了，那个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下钟，她湿着个头发跑出去了。”

“头发没盘起来吗？”

“没有，披着在，上面全是水。再说了，她才不盘头发，上次学生拍毕业照，要求全校女老师头发盘起来，就她不干，为这事她和教导主任大吵了一架。对了，江老师好像在她走之后来过，说是去她房间里拿东西，不过很快就出来了。”

宋明和程风看了一眼对方。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记得，之后我就睡着了，不过就睡了五分钟左右。我起来后没看见她人，应该也在我睡着的时候回来的吧。”

“那之后有人来过宿舍吗？”

“没有，我就在那里听着收音机，九点半下晚自习后，女老师都回宿舍收拾行李回家，不过我看见侯俊飞也来了。”

“那个保安吗？”

“嗯，应该是来找他女朋友吴老师。”

“叫什么？”

“吴月娥，月亮的月，嫦娥的娥。”

“那你之醒了之后有看见死者出来吗？”

“应该没有吧。那个，警官，我能说件事吗？”说到这，王姨的表情有些紧张，整张脸扭曲起来。

“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老眼昏花了，我睡觉的时候从窗户外面好像看见鬼了。”王姨浑身颤抖地说着，额角不停地冒汗。

宋明感觉她应该是看错了，而旁边的程风虽然嘴上说也不相信，但还是感觉背后一阵发凉。毕竟好几年没处理过杀人案，又遇到这种事还是挺玄的。

“这都九九年了，怎么可能嘛，应该是晒的衣服吧，您就别吓唬自己了。”宋明笑着说。

“但愿吧。”

“您觉得死者为人怎么样？”

“这个嘛——”王姨摇了摇头，接着冷笑了几声，说道：“这女的不行，仇家可多了。是她自己太强势了，招人恨。”

“具体怎么说？”

“上次我家那位从工地回来，身上确实是脏了点，给我送吃的。王素梅看到了就直接骂他，说他那样的男人不配来学校，身上脏兮兮的。没办法，我们两口子只能忍着她，她爸是市长，平民百姓可惹不起。还有就连江老师她都不放过，小两口经常吵架。”王姨生气地说道，“还好她死了，我看你们也就别找凶手了，既然昨晚我都能见着鬼，这不明摆着鬼魂作祟嘛。”王姨拍了拍椅子上的把手。

“您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联系您。”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