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竞天择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要动身出发了。

送行之时，陈玉楼特意拉住小姑娘，在一旁叮嘱许久，“姜姑娘，山路难行，此行定要小心。我已交代过一番，有什么事情直接找红姑娘就行。”

说到最后，他下意识握住了姜瑜的手。见小姑娘神色自若，似乎没有什么抗拒的神色，不由紧了又紧。

顶着鹧鸪哨刺过来的格外凌厉的目光，陈玉楼最终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出发之后，鹧鸪哨一个人闷头走在最前面带路，身手第二好的红姑娘殿后，中间则是姜瑜、老洋人以及荣宝。

赶了许久的路都没有停下休息，几次上前同鹧鸪哨说话，他冷着脸也有些爱理不理，这让小姑娘气闷的同时也很是不解。

“红姑娘，你说鹧鸪哨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臭着脸，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谁招惹他了？”

小姑娘边说还要边注意前方的动向，生怕鹧鸪哨突然停下来发现她似的。

听见这话，红姑娘不由分外诧异地望了小姑娘一眼，见后者满脸疑惑不解，她的神色似乎更加古怪复杂了，“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姜瑜飞快摇了摇头，小姑娘要是真知道怎么回事，就不会特意落后几步跑过来问红姑娘了。

见状，红姑娘几次欲言又止，看了看前面不动声色听着的鹧鸪哨，又看了看满脸求知欲的小姑娘，最终决心试探道：“姜姑娘，你觉得我们总把头怎么样？”

“陈玉楼吗？我之前看见过你们开仓放粮救助难民，也知道你们卸岭此行来到瓶山的目的。”

说到这里，姜瑜神色间是罕见的严肃，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乱世之中，人人自危，能够自保已经很不容易了，陈兄能做到这种地步，着实令人钦佩。”

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番话，即便全部是小姑娘的肺腑之言，也让此刻的红姑娘迟迟接不住话来。

毕竟，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然而老洋人却在无意间看见，原本脸崩了一路的自家师兄，突然勾起嘴角，露出几分清浅的笑意来。

不知不觉天已经快黑了，鹧鸪哨当即寻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做一些处理以遮挡即将落下的雨水。

老洋人正在生火烤肉，方才众人正好撞见一头狼猎捕野鹿，小鹿惨死于狼口，那头狼见到这么多人却直接跑开，倒是便宜了几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红姑娘，你觉得当时不救鹿是残忍，其实那头狼也不过是想裹腹而已。甚至包括我们人，鸡鱼肉蛋，哪一项不都是在杀生，不过为了张嘴罢了。”

见红姑娘还有些没回过神儿来，姜瑜不禁出声宽慰了她几句。

只是其他人都没想到的是，小姑娘看起来年龄不大，在很多方面还一派天真纯然模样，可说起话来却有些老气横秋的，像是经历过不少事情似的。

听见这番话，即便是正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鹧鸪哨，也不由睁开双眼，多看了姜瑜几眼。

没注意到众人的心思各异，小姑娘却突然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其实有些时候，为了一个远超所有的目的，我们甚至可以牺牲我们能想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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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姜瑜，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