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10

　　刘耀文今天有点反常。又坐在那个位置看花的时候，他说：“严老板，我们结婚吧。”

　　严浩翔愣住了。

　　“啊，开个玩笑。”刘耀文及时扭头，朝严浩翔笑了笑。他看着店里的那幅字画，心里直泛着苦。

　　他很擅长隐藏情绪，但严浩翔总能一眼识破。他垂着眼睫一言不发的样子，分明肉眼可见的失落。

　　严浩翔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捧住了他的脸，使他不得不看着自己。

　　“听我说耀文，我刚才只是因为太突然没反应过来，不是不想和你结婚。”他的嗓音温柔，比刘耀文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温柔。

　　刘耀文轻抓上他的手腕，眼眸微亮，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结婚，好不好？”

　　严浩翔嘴角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好啊。”

　　话刚出口，他就被刘耀文一把抱进了怀里。

　　刘耀文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咖啡香，只觉得安心极了。

　　“就这么死在你怀里就好了。”他像小孩呢喃一般，也没管严浩翔听没听清楚，把他搂得更紧。

　　*

　　他们连夜开车去海边，去见刘耀文最喜欢的海。

　　严浩翔开累了，就换刘耀文开，他也不管刘耀文有没有驾照，只是在他不会转弯时拿着酒罐边喝边嘲笑他。

　　他们像两个疯子一样，似乎并不怕发生意外，大不了就是车栽进河里，他们拥吻着死去。

　　他们夜里开车看海，刘耀文开车，严浩翔喝酒。

　　到海边时，天快亮了，翻起鱼肚白的霞光。

　　他们脱了鞋，刘耀文牵着严浩翔，一步步走向海滩。严浩翔喝酒控制着量，现在也只能算是微醺。他看着刘耀文紧牵着他的手，心里的甜蜜快溢出来了。

　　“刘耀文。”他喊他。

　　刘耀文回头，“嗯？”

　　马上就要日出了，天边射出今天的第一束阳光，叫人分不清是黄昏还是黎明。

　　严浩翔笑着看他，说：“我爱你。”

　　风，从刘耀文敞开的山谷里呼啸而过，是裹挟着咸风和海盐的味道。那一刻，群鸟飞起，狼群号叫，阳光尖叫着刺破漫无边际的空寂。

　　刘耀文心上颤动，嗓音听起来都哑哑的，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严浩翔，一句话辗转来辗转去，“你、你说什么？”

　　严浩翔被他的反应逗笑，心却奇怪的疼了会。他反牵住刘耀文的手，换着他带刘耀文走向海里。

　　在太阳彻底刺破黑暗之前，严浩翔与他额头相抵，语气缱绻又郑重，他说：“我爱你，亲爱的。”

　　刘耀文看着他，看着他说爱，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一滴泪像珍珠一般掉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严浩翔想去抹掉他的眼泪，却被刘耀文扶着后脑勺与其相吻。

　　这个吻激烈又暴力，像他们脚边炸开的浪花。

　　刘耀文哭的更凶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淌，令这个吻里都满是苦味与咸涩。

　　他好痛，哪都痛，说不出来的痛。

　　他放开严浩翔，抱着他，头抵着他的胸口，感受着那颗热烈跳动的心脏。

　　“如果我死了……”他突然没了下文，这句话就显得没头没尾了。

　　如果我死了，你的这颗心会为了别人跳动吗？

　　会吧，一定会的。

　　如果是这样，光是想想，都难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