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郁系少年刘×温柔钢琴师严
*救赎向
*“种一园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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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的音乐是我最低成本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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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放着李荣浩的《模特》,刘耀文戴着帽子,低着头,在人来人往的广场漫无目的地游走。
他听着耳机里的每一句歌词。
“记得 你的眼睛将会亮着”
“我的手臂将会挥着”
“谁说世界早已没有选择”
“趁着 你会喜怒我会哀乐”
“唱几分钟情歌”
“没什么”
“至少证明我们还活着”
他嘴唇翕动,小声地跟着唱:
“…至少证明我们还活着。”
身边驶过一辆卖水果的车,刘耀文把媒体音量调大,抬头看向广场里络绎不绝的人流。
刘耀文想,他还活着,只是活着。
已经是秋天了,深秋。阳光不似盛夏那么骄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刘耀文来广场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的走一走。
他总是来这里,总是走一走。
耳机里的音乐被猛地掐断,传来了急切的嘟嘟声。
刘耀文垂眸,按了一下耳机的通话键。
“喂?”
耳机里是一个暴躁的男声,听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
“你还回来吃饭不?!天天死出去,看不到人家都吃饭了?!”
刘耀文嗯了一声,“知道了。”
然后他干脆地挂了电话。
耳机里的歌已经被中断,不再继续播了。
刘耀文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然后拉了拉帽子,沿着原路返回。
走过繁华的街道,他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巷。沿着这条巷道,道两边是临近正午依旧在卖菜的老人们。
最后他走过几座楼,黑色的无规律痕迹从大楼边角淌下来,像融化的巧克力。
他在一处破旧的筒子楼前停下,抬头看着三楼那个泛锈的蓝色铁门。
曾几何时,那是他避风的港湾。现在,那就是他长久的噩梦。
刚拉开门,就见一只瓷碗向他袭来。刘耀文往旁边一躲,瓷碗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成了片。
母亲尖锐的声线在整个屋子里响起。
刘耀文看着满地的狼藉:破碎的碗、凌乱摔下的筷子、还在地上打转的菜盆……
他垂眸,一声不吭。
又来了。看来这顿饭又没法吃了。
母亲的吼叫刘耀文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直接掠过暴躁的母亲和坐在沙发上抱着胸一言不发的父亲,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们。
他径直走向了房间。
*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刘耀文才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像是终于逃脱一般。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辈子也逃不掉。
他坐在床沿,看着从窗帘里透出来的模糊的光。
然后走过去,“哗”的一下拉开了窗帘。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他身上,将他垂落下来的眼睫毛都画上了柔金。
还是在阳光下更好,刘耀文想。
*
一觉醒过来,刘耀文发现群里有人艾特他。
[张乐:@LYW 文哥,下午打球啊]
[张乐:@LYW 人呢?]
张乐发消息的时间是下午1:30,刘耀文一看时间,3:12了已经。
[LYW:@张乐 不去。]
张乐倒是回的快。
[张乐:不是吧哥哥,你看看我什么时候问你的?(老实巴交)]
[LYW:睡着了。]
[张乐:……]
刘耀文打开房间门,入目依然是一地狼藉,饭菜被踩的哪都是。
他想给自己倒杯水,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杯子,最后他无意识地低头一看。
刘耀文嘴角扯出一个笑,黑色瞳孔里倒映着碎在地上的一堆玻璃。
他没收拾家里,自顾自地又开门出去了。
*
他在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忽然余光看到那边房子里的牌场,他父亲的半张侧脸若隐若现。
也没过去说什么,他甚至连眼神都没变过,转过身往反方向走,一直出了这个压抑逼仄的小巷。
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一看,张乐。
“喂?”他把手机靠近耳边,只听到那边喧闹嘈杂,似乎有挺多人。
“文哥,我们球打完了,现在在8号街,准备去接宋姐她老妹下钢琴课,顺便等会去吃点东西,你来不来?”
“你们那么多人去,也不怕吓着人家。”刘耀文笑着说。
“嗨呀,宋姐说她老妹胆子大得很,怕啥。唉文哥你到底来不来?”
“来,等我一会。”
“好嘞!宋姐你男神……唉唉唉!轻点宋姐!姐!姐!疼啊姐!……”听筒那边忽然爆发出张乐的求饶与惨叫声。
刘耀文没有这种听别人惨叫的性癖。他挂了电话后就往8号街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