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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艾科】黎明曙光

工业糖刀生产处

艾德加×科莱特

全文约5800+,食用愉快~

有参考,侵权道歉

OOC属于我,角色属于荒野乱斗,勿喷

科莱特在去找艾德加的路上碰见了服侍归来的女仆。

她抬眼看向这位年轻的美人,如花朵般妖娆的面容带着一丝得意,繁厚的裙装如同沉重的锁链,锁住了本欲飞翔的凤鸟。科莱特已记不得她的名字,毕竟这样的仆人很多。她可没这么多时间一一记着。

可怜的女孩……不。她加快脚步,前朝传来艾德加决定攻打科莱特故国的消息,她现在非常愤怒,没有时间可怜一个愚蠢的女孩。

科莱特记得自己的使命,故国将她送来“和亲”只为了五十年的安稳。五十年,对一个国家而言,只是沧海一粟,可现在才不到短短三年,暴戾的国王便撕毁了那一纸和平。真是可笑。

她快步穿过大理石砌成的走廊,墙上挂着一幅幅名画,士兵向她行礼,奴仆向她鞠躬,就连卧室门前的看门狗都听话的不会狂吠。与其说是因为她尊贵的和亲公主身份,不如说是艾德加对她漠不关心的态度佐证了人们一直以来的猜测使他们不敢造次。

人质……这比仆人还不如。

艾德加在寝宫中唱着歌,听上去心情愉悦。科莱特气冲冲地走到床边,朝没有浮雕的地方狠狠踹了一脚。

科莱特“艾德加,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耻的无赖!”

艾德加是一位暴君。他肆意发动战争,连年压榨平民,强收捐税,致使民不聊生。

艾德加此刻,他正走向面前的女人。她的手上戴着他从他国劫掠的珠宝,身上穿着他为她私人订制的衣袍。艾德加轻轻拿起科莱特的手,仔细端详着戒指上美轮美奂的宝石:“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科莱特“不要扯开话题!”科莱特猛地甩开艾德加的手,“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停止你的对外战争!”

艾德加“我很抱歉,但我不能。”艾德加没有表现出多大惊讶,他单膝跪下,将她的脚放在腿上揉着,“我本身就是如此,你的父王又算得了什么?他不过是帝国扩张之路上微不足道的绊脚石罢了。”

艾德加勾起唇角,轻轻吻在了她的膝上。

科莱特在民众的眼中,是智慧的化身。她为民谏言,努力使一切不正当的战争得到结束,但可能并没有什么用。而在贵族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是上层社会的玩物。她那“智慧”的发声在他们耳中如同耳旁风般不被理会。

她在冗长的宫道中行走,手中提着一盒她加了独家秘方的点心。科莱特再次遇见了那位女仆。她还是那如明月般美丽的女孩,只不过,她现在圣眷正浓,就连脾气都不自觉沾染了埃德加的狂傲。她只是瞥了一眼科莱特,冷哼一声便走开了。她明白这声冷哼的意义。她现在已不是人质这么简单了。

她自嘲般摇了摇头,抬头望去,一抹皎洁的弯月正静静地悬在深蓝色天鹅绒幕布上,身旁的星星黯淡无光。“也是,”她这样想,“在一个强大的帝国面前,一个偏远的毫不起眼的小国算得了什么呢?”

科莱特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现在的目标是将手中的糕点送入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的眼前,亲眼看着他吃下去,她要完成她的使命。

奢华的水晶烛台映着一尘不染的墙壁,将科莱特的影子投射在精致的浮雕上,月光将琉璃制作的窗户照得冷冽通透,一如她被伤得冰冷麻木的心。

怎会如此?科莱特自问。她在背负王送出逞强的那一刻就已不质感情为何物,她只知道她的余生都要献给这位暴戾的国王,她要爱他,更要利用他。

多么矛盾啊,她尽力不让自己想。她已走到寝宫门前,门扉轻启,科莱特走了进去,身前是明亮的灯光,身后仍是无尽的黑暗。

艾德加今天难得没有大笑或高歌,他安静的坐在床边看见科莱特来了,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艾德加“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吗。”接过科莱特手中的食盒,艾德加挑了挑眉,说出了心底的疑虑。

科莱特“艾德加,你可真是令人作呕,到现在你还对我提着防备之心!”科莱特强忍厌恶,蹲下为这位尊贵的国王捶腿,“我来这里不过是来送糕点的,当然,我可没有说要劝诫您停止无谓的进攻。”

艾德加“既然你这么说,我更要加快进攻了。”艾德加不留痕迹的拒绝了科莱特的讨好,“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像一条讨好主人的狗。我当然可以为了你而停止进攻,但我们本就是因利益而捆绑在一起的,所以你再怎么讨好我都没用。”

科莱特“我当然没想让你停止战争!”被侮辱厚的愤怒点燃了科莱特,“我只是想让世界上少一点无谓的战争仅此而已!”

艾德加“愚蠢的女人!”艾德加大吼,“你只不过是圣母心泛滥罢了!愚昧的女人!别想讨好我!”

科莱特“你以为我想吗!我的国家正在被攻打,我凭什么不做出选择!”尖锐的叫声打断了狮子般的狂吼,“你以为你就好得到哪里?你这个卑鄙的杂种,你不也是外国公主和你的父亲生下来的吗!”

艾德加“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现在是属于我的国家!”

科莱特“我为自己的祖国努力,有错吗!”

艾德加“你属于我这有错吗!”

此话一出,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科莱特有些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艾德加“我说你属于我……的国家。”年轻的国王脸上浮起了不易察觉的绯红,“不,我是说天太晚了,该休息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这一次争吵,一夜无话。

铁蹄踏碎了凛冽的秋风,大军正压向一个不起眼的小国王城,士兵们奋战着,平民们哀嚎着,成千上万的生命结束于这场战争。人们有的抛妻弃子,有的丢弃铠甲,有的士气高涨,有的奋勇杀敌,在这场战争中有人哭喊,有人大笑,敌我之间早已不清。他们或哭或笑,为自己的生命献上的猩红的祝福,最后被挥舞的大刀砍下头颅。而这些血淋淋的脑袋中,终会被胜利的一方作为战利品带回城内悬挂于高高的墙上,供残忍发动战争的贵族们观赏。

王城已破,士兵有死有伤,胜负已分,许多人拖着残废的身躯回归故乡,可有的人却再也回不去了。

科莱特再次走在那昂长的宫道上,她心里焦急,因为她的父亲正在被押送来的路上,她这么久第一次感到惊慌,恐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科莱特几乎是哭着跪在艾德加面前,门外传来奴仆们的窃窃私语声和狗的狂吠。她紧张地攥着衣角,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恳求他放了自己的父亲。

艾德加身前传来男人玩味的轻哼,艾德加抬手扶了她站起,说道:“先别紧张,我可没有说会砍掉他的头,跟着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科莱特几乎是迷了心窍般跟着艾德加走了,他们一路穿过奢华的大殿,宁静的花园,繁华的街道与空旷的海岸。当他们停下脚步时,已来到一处悬崖边上。科莱特抬头一看,面前跪了一长串都是她的家人,她正要扑上去,却被艾德加一声令下,两个士兵将他扑倒在地上,科莱特如疯子般尖叫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乱棍打得奄奄一息,随后被随意抛入大海,雪白的巨浪将他们拍成了碎片。

科莱特士兵们这才放开了她,科莱特扑到悬崖边上,看着红色在海水里渐渐消散,她大哭着,尖锐的声音刺破了空气:“你不是不会杀死他们吗!你不是说了吗!”

艾德加“拜托,我说的只是不砍头。”艾德加大笑着说,“是你自己理解错了,我牺牲了这么多士兵才东打下的国家,当然要好好对待他们的统治者了。”

科莱特“艾德加,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就像蟑螂一样令人作呕!你这个失信的无赖!”科莱特愤怒的大吼,“你杀了我的家人!你杀的是我的家人!”

艾德加皱了皱眉,单腿跪下,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捏起科莱特的下巴,用好听却让科莱特浑身发抖的声音说:

艾德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永远成为我的玩物,你只属于我。”

说完,他便大手一挥,悠悠然带着士兵回宫,只留科莱特衣衫不整地跪在原处,浑身战粟。

金刚石,世上最坚硬的石头,如果误食粉末,便可使肠道粘连,最后因穿孔而死。

科莱特看着手中淘来的偏方,又看了看手边的粉末,沉思着。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她已用这个方法除掉了杀对他不敬的人,与他结仇的人,甚至于一位贵族,只因他们都是对艾德加有其他想法。

多么可笑,即使艾德加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家人,科莱特却依旧对他抱有一种爱恨交织的情感。她恨他的残暴,却又爱他的残暴,她恨他的狂傲,却又爱他的狂傲,她的心被撕成两半,一半大笑着,疯狂地爱着艾德加,另一半却如疯子般想杀掉他。

也许女人生来就要理清这爱的死结吧,她这样想,手里已不自觉地开始制作糕点。除了标配的毒药,还有那包粉末。科莱特的内心如同刀绞,既是为死去的家人感到悲伤,又是为即将杀死艾德加感到快乐并痛苦。

真是讽刺,她对一个灭族之仇的人起了爱意。也许我疯了,科莱特这样思考着。

她再次踏上了前去寝宫的路,这次科莱特心底沉稳的多,没有惊慌与愤怒。科莱特在赌,在赌她的生命,成功了,她会报仇,失败了,她将死亡,从此她的祖国将会灰飞烟灭。

艾德加刚从角斗场回来,身上沾染着一股血腥味。科莱特扯了扯嘴角,谦卑的跪下,她压着情绪,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向他请安。

艾德加抬眸,面前的女人没有那天疯狂的样子,反而低声下气地向他行礼问安。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丝不爽,相比于所有人对他的小心翼翼,他更爱她的疯癫。

艾德加“怎么现在又不为你的父亲哀悼了?”艾德加不满的冷笑一声,说,“我可没有太多闲心听你的哭泣。”

科莱特“并没有,我只是来向您问安的。”科莱特难得的沉着冷静,“我的父亲死了就是死了,我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艾德加“哈,现在又清醒多了。”艾德加悄悄的翻了个白眼,“你手中提的是什么?吃的吗?”

科莱特科莱特将食盒递上,微笑着回答说:“是的。”

他看着艾德加一块一块的吃下去,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他害怕他突然提刀将她杀害,又害怕失去他后自己该怎么办,她甚至有了一把打翻糕点的冲动。但科莱特并没有,终究是理性战胜了感性,而现在她的目标是杀害这个她又爱又恨的人。

等待毒性发作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科莱特在那天回宫后便提心吊胆地等了几个月,终于有一天晚上传来了艾德加腹痛不止的消息。

艾德加的医生们束手无策,科莱特又欣喜又担忧地走在路上,她心中的小人有些疯癫,边哭边笑着,仿佛一个人忍不住在葬礼上笑场了。

当他赶到时,侍女们正将血水一盆又一盆的往外端,听闻身旁的医生说艾德加晚饭后一直吐血,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症状,可科莱特知道,她向医生要求探望艾德加。

科莱特科莱特进去时。血腥味比那天他最后一次送点心时闻到的气味还要“迷人”,科莱特压下嘴角,望向失血过多,已经面色惨白的艾德加,她冷着一张脸,用此生最冷的语气说:“艾德加,死到临头了,你觉得你疼不疼?”

艾德加“你认为呢?”艾德加面如死灰,大口喘着气说,“你要不也来感受一下?”

科莱特“不必了,艾德加,我只希望你能赶快死。”看来毒药效果不错,科莱特这样想,“你如此残忍的杀害了我的家人,我真希望你能与我的家人们陪葬。”

艾德加艾德加勉强扯起嘴角:“那你恐怕还要等一会儿了,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我还没有实现我的梦想。”

科莱特“你这样的人,还有梦想?”科莱特嗤笑道:“你的梦想是什么?让我猜猜,更大的领土,更多的士兵,更多的钱,?你不过是一个可悲又可恨的人,有成千上万的人恨你。像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梦想这个词,顶多配得上欲望!”

艾德加“原来我在你的心里根本不值一提。”艾德加冷下脸,“我现在是什么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每次下毒在点心里,让我吃下去。”

科莱特“你知道?”科莱特终于提起了兴趣,饶有兴致的问道。

艾德加“怎么可能不知道……”艾德加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坐起来,一字一句的说到,“从那天开始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你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你……早就已经暴露了。”

科莱特科莱特扬起眉毛:“那你怎么还?”

艾德加“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就告诉你。”艾德加笑了一下,随即猛烈的咳嗽起来,“让我们回到刚刚关于梦想的话题吧,你真觉得我的梦想这么无趣?错了……我的梦想,就是和你抛下世俗,真正在一起。”

科莱特科莱特惊讶的说到:“你……”

艾德加艾德加仿佛自嘲般说道:“为什么不揭穿你?我自己心里清楚,恶行易施,善行难为,面对的绝不会是美满的皇室生活,甚至不如现在被你毒死。”

科莱特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她的心里满是后悔,尽管当中有些任务完成的喜悦,她在心里不断盘问自己,我该这样做吗,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理智告诉她,她是对的。

最终,科莱特还是选择了错误的那条路。

科莱特“其实……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她开口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艾德加艾德加脸上似乎有了些血色,他挣扎着,尽可能用大一点的音量询问着:“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你的家人也就不会因此丧命了……”

科莱特提到自己的家人,科莱特又陷入了悲伤的回忆中,但她依旧故作冷静的说:“因为我是为了我的国家,我的使命而来,我们……我们只是产生了一点不该产生的感情而已。”说完,她仿佛绝情一般目的只是不让艾德加看见他如决堤的眼泪。

科莱特“下辈子再在一起吧。”她向着大门走去,“永别了,艾德加。”

宫殿的某处角落,响彻着连绵不绝的尖锐哭声。

艾德加在科莱特走出大门后的几分钟内断了气,他绝望的等待着,等待着她。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至少让她来了结自己。可是并没有,他的目光渐渐的熄灭,失去了光彩,斜靠在墙上,注视着门口那一丝光明。

他的葬礼规模盛大,如同科莱特来到这里时艾德加为他举行的婚礼一般,不同的是,闪耀着金光的绸缎变成了披在身上的黑纱,曾经两人手牵着手所站的高处停放着艾德加的棺椁。而他曾经的皇后科莱特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下方,率领着平民,贵族,官员以及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异国统治者,发出不知是真哭假哭的声音,一起为这位国王哀悼。

宣布继承人的时间,由于艾德加没有孩子,继承人便成为了当今人们最关心的问题,人们本以为会有一位贵族继承王位,可万万没想到,艾德加早已拟订了遗嘱,这强盛的王国落到了一位异国公主——科莱特的头上。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讨论起来,贵族表示不满,平民们表示惊讶与期待,科莱特的好是他们有目共睹的,而统治者们只顾着看好戏。科莱特不管这些杂音,她只是僵硬的走上高处,接过沉甸甸的皇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她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喧闹的声音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但科莱特的内心却如雪域般宁静。她想,这是他的国家,他的子民这一切本不应由她来继承,而她却成了这一切的主人,只因他痴恋于她。

科莱特突然笑了,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她就这样诡异的边哭边笑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科莱特只知道,这世界上不会有人再爱她了。

科莱特是一位暴君,同时也是一位明君。说她是暴君是因为她是个疯子,处死了所有反对他的人,囚禁了所有与先王有染的侍女。说她是明君是因为她从不随意发动战争,人民拥护她,爱戴她,甘愿为她献出一切,接受她的恩典。

科莱特一天,科莱特走进囚禁那些侍女的地牢中,每个见到她的人都愤愤不平的朝她行礼,除了一个——她当年经常碰见的那位。科莱特心中一股无名火突然冒起,科莱特指挥士兵,将那位侍女打得奄奄一息,随后抛入海中。血的确会在海中渐渐消散,她这样想,问身边的侍女:“她死了?”

侍女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科莱特才想起来,自问自答:

科莱特“是的,他死了。”

她在半夜来到艾德加的墓前,僵硬的站着,过了一会,她才说:

科莱特“我又杀人了。

科莱特就像你杀死的我家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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