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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沈总和小沈总的关系,并没外界传的那么好啊!
那小沈总怕是根本不乐意回家。
胖经理咽了咽口水,忽然对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了犹豫。
可早死晚死都得死,他心一横,干脆把话直接说了出来,“...不过,沈总说了,只要您回家,就把公司的管理权还给您。”
话音刚落,他便诚惶诚恐的低头坐下,对其他同事使得飘飞的眼色一概不理。
回家?
我手上动作一顿,唇角笑意也突兀的僵住。
不过,很快,便收敛住神色,面上重新扬起了笑。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手上动作一紧,直接把那枚袖扣拽掉。
纤细的线头张开,玉白的圆形袖扣落于掌心,在冷白的灯光下闪着微光。
只有回家才肯把管理权还给我...
他这是打算要向我耀武扬威?
我垂下手,缓缓收拢掌心,眯起的眼里闪过冷意。
理智告诉我,沈常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我是最了解的。可自从那件事后,我总是忍不住把他想坏。
想的越坏越好。
只有这样,我才能毫无负担的怨恨他。
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欠我的,他一直欠我的,他活该欠我的。
横隔在我们中间的那条人命,是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
尽管我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沈常的错,可我却无法不怨他。
罪魁祸首早已得到了处置,可死去的人如何安息?
卑鄙懦弱的我也只能把满腔的悲痛敛下,选择怨恨活下来的那个幸运儿。
和沈常不同,我从不是个好人。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虚伪恶毒,阴险狡诈,和沈常连一比之力都没有。或许,只是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便会脏了他。
我这个人啊,连心肝都是黑的。
掌心的硬感明显,我从思绪中回神,看了眼打着眉眼官司,却无一个敢率先开口的经理,不由嘲哳的勾了勾唇角。
将手中的那枚袖扣攥紧,抿唇笑说,“好啊。”
此话一出,周遭顿时静了下来,连空调暖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冷白的灯管下,乌木的会议桌前,相距不远的几个经理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的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人陆陆续续走尽。其中,有几个磨磨蹭蹭的经理看向我的目光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最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冷白的灯光不染尘埃,带着温度的风徐徐而过,却未使我的眸光回温分毫。
我垂眼,弯唇,渐渐舒展开五指,手中的袖扣闪着白釉般的温润光泽。
随手将其丢在桌上,我眯了眯眼,慢条斯理的打开刚刚一位经理递给我的文件,眸中是翻涌着的墨色。
公司的管理权归谁我倒无所谓,左右不过是件玩意儿。
只是输了这件事叫我格外不爽。
尤其是输给沈常。
尽管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次,可我总归无法以平常心对待。我还是期待着某一天沈常能够输给我,像条落水狗一样的被我嘲讽。
想起胖经理刚刚说的回家,我不由笑了声,嗓音没什么温度。
原本我是不怎么想回家的。
不过,既然他想让我回家,那我就回家继续碍着他的眼呗。
也好让他好好的感受一下我们的“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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