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宫。
江河这三天想尽了一切办法自救,可是那些玄甲军,简直就不像是活人一般,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而且他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出这个宫殿,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要将他困死在这座宫殿中。
本想利用一下范闲,可是自从那日之后,就连范闲,也再也没有来过。
三日水米未进,日日寒冰熬骨,他也有些撑不住了,无力的倒在墙角,虚弱的歪着脑袋,闭眼假寐。
就在他以为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来的时候,明霞宫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江河虚弱的睁开眼睛,向门口望去,刺目的白光闪的他睁不开眼,用手挡了挡,才从手缝中看见了来人。
那是一个白衣少女,生得十分美丽,比当初的徉州第一美人,洛依水还美。
不过,她那琉璃一般的眼中,却带着浓烈的恶意,直白得很!
江河瞬间明白,这少女,怕就是那位从尸山血海中打下江山的女帝了,虽然,她还没有登基。
若狭走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伤了安安的人,江河与她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
少女冷哼一声,突然抬手就刺了他一剑!
江河唔!
剧痛让江河瞬间冒出了冷汗,他没想到,这女帝竟然一言不发,一见面就给了他一剑!
江河为、为什么?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少女眉宇间的怒气更甚。
瞬间,剑尖在他的腹部绞了一圈儿,血液汹涌的冒了出来,江河疼的嗓子嘶哑,死死的捂着伤口,为自己延缓血液流出的速度。
他看向少女,绞尽脑汁的拖延时间:
江河就、就算要杀我,至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少女冷冷的看着他,突然笑了:
东方若狭原来,你也会怕死?
是个人,都会怕死,江河也不例外。
江河不知在下究竟如何得罪了未来的陛下,竟惹得陛下亲自来折杀我?
若狭崴了崴剑锋,从他颤抖痉挛的伤口中,把剑拔了出来,被扩大的伤口,血液流的更加汹涌。
江河又是一阵剧痛,额头上青筋都鼓起来了,死死的按住了伤口。
若狭这才慢悠悠的道:
东方若狭我有一心爱的至宝,精心呵护了他六世,哪怕万年时光,沧海桑田,他依旧还是我心尖上的肉,是我的掌中宝。
东方若狭我宁可自己被人刺几剑,也舍不得他掉一根寒毛,可是,他却被你伤得遍体鳞伤,你说,我他妈为什么?
若狭气得,回头又钉了他一剑!
江河唔哼!
江河疼的直打颤:
江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若狭蹲了下来,看着他:
东方若狭原本,只要你肯乖乖的宠着他,爱护他,弥补那些你犯下的罪孽,只要他开心,我自然将奉你为国丈,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江河瞬间明白,她说的人,原来是洛子商,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有些愧疚的。
江河默了默,虚弱道:
江河那你想如何?
若狭深深凝视着他,终化为平静,她将一把匕首扔到了江河面前:
东方若狭你自裁谢罪吧。
江河看向匕首,脑子里下意识的开始思虑得失,他原本也有将自己的性命赔给洛家,赔给洛子商的倾向。反之,如果他不死,那江家和顾家,或许会在新朝,承受女帝的恨意,这对两家的未来来说,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他颤抖着拿起了匕首,低头许久,才抬头看向若狭:
江河其实,陛下不必出手,我本来也打算把我的命赔给他,赔给洛家。
若狭冷嗤:
东方若狭可你在死之前,也会带走我的洛儿!
你这个死王八蛋!
江河对她的欲加之罪深感冤枉,可是,都不重要了,女帝的恶意,似乎只针对他一人,他不能为了自己一人,害了两家,何况,这本就是他造下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