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县,位于司隶与并州的边界线上,朝廷虽下勤王召令,但是仍旧不敢让这大大小小其心各异的势力入驻洛阳,安县正好是司隶防范翼州军最好的一道关隘,皇帝便让各家都汇聚于此,自己隐于后方。
其实,也不是没有大臣提过迁都一事,皇帝虽然庸碌无为,好歹要脸,堂堂帝王被区区一介逆臣逼到迁都,那便是将祖宗的骨气和脸面,都扔到地上去任人践踏!
那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受万世唾骂的!只有那最无用、最懦弱的无耻之徒,才会迁都!
老皇帝如何暴跳如雷若狭是不知道的,她正沉迷风月,享用着美酒与美人儿。
残月如勾,夜明风清。
点点星光洒落湖面,清波泛滥,湖心亭中,女子霸气慵懒的斜依在栏上,她的怀中,拥着一个一袭黑纱的清隽少年。
沈明穿了一身华丽精致的黑纱长袍,飘逸妩媚,带着一股仙气。但是他却动来动去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若狭听了这话,把玩着手中的酒壶,含笑反问道:
东方若狭那像什么,像太监?
沈明那黝黑圆亮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沈明胡说,我哪儿像太监了!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用力一挺腰,那傲视群雄的本钱瞬间从黑纱之下显现出来,骄傲无比!
若狭含笑摸了上去,十分赞赏:
东方若狭好叭,算我口误,我们小莲花儿,本钱雄厚得很……
那柔若无骨的柔夷,沿着黑纱细细抚摸,让沈明呼吸一顿,耳根泛红……
………………
良久良久…………
夜风吹过,才卷走了一片惑人的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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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县。
天下枭雄汇聚于此,百万大军,严阵以待。 密密麻麻的人,一眼都望不到头。这些,都是应王令前来讨伐翼州的“义士”。
若狭手搭凉棚,嘴角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口中的话,却令人胆寒:
东方若狭挑一个方位叭,看谁先杀到最中央,如何?
玄夜侧了侧头,问了句:
玄夜赌注是什么?
若狭歪着头,似乎再认真思考,随后却道:
东方若狭随便叭,我都行。
玄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前方待宰的蝼蚁:
玄夜本尊也无所谓。
两个无心又残忍的魔,一拍即合。
各自选了一个方向,落入万军丛中,便开始了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原本严肃的军伍之中,瞬间传出了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
无数士兵,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掀飞,悬于半空中,暴戾的暗红色法力,源源不绝的吸取了他们的生命力,那些士兵肉眼可见的在变苍老,青丝变白发,皮肤渐渐生出癍褐,原本健壮的身躯,渐渐变得瘦骨嶙峋,最终,化为飞灰,只剩一层军甲,如下饺子一般从天上掉落!
那是人类从未见过的战斗形态,巨大的恐慌包围了他们,令他们惶恐、慌乱、原本整肃的军容,也被打乱!
玄夜好心的等他们克服恐惧,又重新接阵,再度冲杀过来,才悠然出手。
他在漫不经心的玩乐,另一边,若狭也开始迎向了万人冲杀的军阵之中,她的眼中带着嗜血的战意,三尺青锋,寸寸染血!
以孤身一人,围攻数十万众!
杀得风云变色,天地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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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
玄夜到达战场中央时,东方若狭已经在那里了,她浑身溅满了鲜血,正甩着流光剑上的血迹。
她的脚下,满地残尸,血流成河。
玄夜却如同视而不见一般,好奇的走到了她身边:
玄夜你是怎么来的这么快的,别是作弊了叭?
若狭回眸一笑,道了句:
东方若狭我只是不像某人一样,一路贪玩儿而已。
玄夜无所谓的勾了勾唇:
玄夜好叭……你又赢了。
若狭浑身黏腻,难受得紧,一挥手,换了一身炫黑露肩宫装,对着玄夜伸出了双手:
东方若狭回去洗个澡叭。
玄夜笑了笑,单手便将她抱了起来,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儿:
玄夜遵命,我的帝后。
大袖一挥,二人便消失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