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阑珊,残月如勾。
金山寺灯火通明,饕餮独自留下,若狭却带着自己的小情郎泛舟西湖。
清冷的月辉泛着银黛,落入微微荡漾的青湖,碧绿的荷叶,衬托着杏白的莲花。
随着清灵优雅的琴声,一排竹筏缓缓驶入莲间,不急不缓的推开了荷叶,美人入画,欲比西子。
若狭有一搭没一搭的撑着竹筏,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垂眸抚琴的安安。
琴声悠扬,霁月清风。
丝竹入耳,绕梁三日,清风明月寄相思,三寸真心愿赋君。
他一身玄衣,肤如白玉,生得清冷俊美,却因一双妩媚的双眼,而显得多情。
修长的指尖,轻挑慢捻,一举一动,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
若狭默默捂了捂心脏,好叭,她承认,哪有什么仰慕才情,她不过…………
见色起意、一见钟情罢辽。
斩荒感受到了她灼灼的目光,羽睫一颤,琴声好似若有若无的顿了顿,复又继续。
他掀起纤长的羽睫,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斩荒我弹琴,你不唱首歌儿来听么?
若狭从美色之中回神,听到这话,想了想,道:
东方若狭也好。
她潇洒的将酒抛入湖中,也不管醉了几尾鱼儿,莲足轻点,落在水中央,水袖一舞,就是惊鸿一场。
娇美的脸上,带着柔情蜜意,琉璃一般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斩荒,随后红唇轻启:
东方若狭哎呀,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为你挽红袖。
东方若狭三巡酒过月上枝头,我心悠悠……
斩荒睨了她一眼,嘴角抿起一汪梨涡儿,哪来的野曲儿,唱得竟然还不错。
然而她接下来又唱道:
东方若狭哎哟小娘子你莫忧,待到春来又雪满楼,不负天长不负地久……
斩荒的笑意瞬间消失,谁是你家小娘子!
偏偏那流氓还得寸进尺,翩然落到他面前,将水袖挽在他的脖颈上,将他拉近,暧昧的眨了眨眼:
东方若狭……你我白首。
斩荒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明晃晃的调戏!
斩荒滚蛋!
若狭不滚,她不仅不滚,还无赖般缠着他的身子,品尝着他娇嫩的耳边:
东方若狭不是娘子让为夫唱的么,怎么了,难道是为夫唱的不好?
她也不知在哪儿学了戏,唱得真的挺好的,甚至他以前都不知道她还会戏腔。
但是叭……
虽然今夜大家大都在金山寺热闹,那也不代表,西湖就不会来人了。
斩荒你给我撒开。
斩荒没好气的推了她一把,然而一入手,便是满手软糯。
东方若狭唔……
少女的清吟在耳边响起,斩荒一瞬间就听出来了:
她故意的!
斩荒不要脸。
若狭默默的挺了挺胸:
东方若狭嗯,不要脸。
输了一筹,默默的收回了大掌。
斩荒我不是故意的。
若狭抱紧了他,好心的原谅了:
东方若狭没关系,我是故意的。
斩荒笑着白了她一眼,揽着她的小腰,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抱紧了人:
斩荒我知道……
他家的小色女,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男孩子的腰肢,是真细啊,若狭抱着,感觉能收两圈手。
他的气息也很好闻,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味道,带着一丝清冷,一丝魅惑,还有专属于他自己的男人香。
若狭闻着闻着,就醉了。
在他裹得严谨的衣领乱拱,鼻尖把精致的锁骨都蹭出来了,露出一截雪肤。
看着……好甜啊……
女流氓舔了舔唇,一下把人扑倒,便覆了上去…………
斩荒唔!
斩荒被她按在身下,玄衣被她用唇齿咬开,那颗小脑袋,痴迷的往他衣襟里拱去……
耳根一烫,没好气的笑骂:这个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的蠢货!
一抬手,布下一道紫色结界,闪了闪,便消失于无形。
幕天席地,水天一色。
谁也没发现,那莲叶深处,有一对儿野鸳鸯,正在鱼水嬉戏,共浴缠绵。
***************************************
**********************************************
**************************
******
正在此时,结界外却突然传来饕餮的声音:
饕餮斩荒?
唔!
这个货怎么现在来了!
斩荒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声线:
斩荒何事?
饕餮负手而立,狐疑的盯着这个结界:
饕餮你在干什么?
若狭在心里默默回了饕餮一句:干你屁事!
细腻绵软的酥麻蔓延开来,让美人儿呼吸节奏有些混乱:
斩荒你不、是去看戏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饕餮总觉得斩荒今日有些诡异:
饕餮好戏已经结束了,我是来告诉你许宣已经进了大獄,不日即将斩首。
斩荒颤抖着腰肢,咬牙握紧了手,额头上的汗都滴入了发鬓里。
眯了眯眼睛,五指一张黑色的法力凝聚于掌心:
饕餮我在与你说话,把结界打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饕餮可不是个好性子,他说不客气,就是真的会打破结界。
斩荒却在此时呼吸渐渐急促,越来越艰难。
不得已,白玉的手掌紧紧捂着了嘴,眉头紧蹙,满脸香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