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拖,转眼就到了半个月以后,巳境的灵力已经能运转的自如。
收拾好行囊去揽月阁与找雪女他们会合。
钱多富养,仰珈珞瘦小的胳膊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原先浅蓝色的纱衣被换成了严实的锦绸。
谢琚以为是自己境界提高了,不太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连现在该换厚一点儿的衣服了也不知道。
这阁里净是些貌美女妓,体态轻盈,穿着的雍容华贵,大抵是哪位身居高位的老爷赏赐下来的。
书与琈趴在栏槛上,神色慵懒,身边坐着老老实实的江运,任劳任怨地替她剥瓜子。
“你怎么也来了,还带着他…?”谢琚靠在梁柱旁,脸色平淡。
“呵!谢道友面具不戴了?!”书与琈从凳子上跳下来,撞的江运身型一歪。
谢琚皱了皱眉,“不是那天在树林里就碎了么。”
“啊?这么早!我不知道哇。”
“你…?”
辛钰急忙拉住他的手,表情有些僵硬。
他要怎么告诉他,当时他一身红衣被灵力撕毁的破破烂烂,泣血的脸庞如同娇艳的恶鬼,他怕那两个女的觊觎他的美色,偷偷抹除了她们的记忆呢。
毕竟这可是族长寄予他厚重的期望啊,怎么能让谢琚遭受女人的欺辱呢。
“怎么了大佬?”
辛钰拍了拍他的脑袋,扯出一个艰难的微笑,“不要总是纠结于那些没有意义的过去,故事在向前发展,我们也得往前走。”
谢琚看着那个令人惊悚的笑容,麻木地点点头,“呃…多谢大佬教诲。”
这真的是青龙族玉奴君吗,无论怎么看,如此凶残的笑容,也不像是正常人能展现的出来的。
“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怎么来了。”
书与琈双手叉腰,怒目圆睁,“还好意思问我,好歹也是生死之交了,赶着计划出门居然不带我!”
江运小心地给她顺着气,递来一杯热水,恨不得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谢琚后退几步,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交过朋友,这几年一直都是小玉陪在身边。
愿意与辛钰相处,多半是因为那可笑的亲切感,控制不住自己向他靠近。
对于书与琈,更多的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并没有想过要深入地了解她,何况是当成一个同伴来看待。
“这次行动,我没有想带上你们任何人,我只是过来和雪女她们交代几句话就走。”
“没想带上我们?!”仰珈珞满脸震惊,亮晶晶的雪花挂饰,“叮叮当当”撞在一起,脚步凌乱。
谢琚按住她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面色为难,“也不是不想,太危险了,这次可比上次难得多,去了,还不知道回不回的来。”
仰珈珞一愣,手指紧紧圈在一起,表情十分委屈,“哥哥,带上我吧…我想帮帮你…”
“对呀对呀,带上我们呗。”书与琈赶忙插嘴,顺带捅了捅身旁的江运。
周璎用藤蔓将他捆住,神态一如既往的悲悯,动作却很残暴,“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要知道,有时候,一个好的辅助,可比无脑的杀手要好得多。”
辛钰斩断她的藤蔓,目光凶狠,小心护住怀里的人,“想死?”
“唉,别生气,她们也是不想被丢下。”谢琚轻声安抚他。
“让我考虑一下,晚上再告诉你们答案。”
书与琈有被宽慰到,悠闲地接过江运手里的瓜子。“嗯,那好吧。”
“我和辛大…前辈四处看看,第一次来,还不太了解,好奇。”
谢琚对她们笑笑,朱雀族精致的容颜成功蛊惑了四个单纯的年轻人。
辛钰跟着他上到顶楼,萧瑟的凉风吹动少年耳边的流苏。
他站到谢琚身旁,语气暗含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游花楼,你很好奇吗,想要试试?”
“什么?不是,我随口一说,忽悠他们的。”
谢琚撑着脑袋,眼睛望向虚空处,兀自叹了口气,亥城,什么时候能有资格进到那里。
(自从他升到巳境以后,突然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灵域,小黑球的生存空间也从衣服转移到了灵域中。)
“大佬,如果我说,现在,此时此刻,我不想带着他们了,想趁机溜走,你会支持我吗。”
辛钰一愣,笑的真心实意,“哼,当然,早就想让你这么做了。”
青红相间的灵波汇成一座巨大的飞帆,悬浮在空中,极速飞行,地面的寅虎城缩成一个小小的细点,消失在视线里。
谢琚附身贴到船壁上,用力吸了一口气。
“去你妈的天命!老子非得破了你!”
辛钰看着他,不禁轻笑出声,“不必如此,在青龙心里,朱雀就是天命。”
谢琚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冲出,他抚上心口,一阵难耐。
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要开心,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奇怪。
看他捂着自己的心脏,辛钰以为他的伤还没好,急忙给他输入水灵气的治愈。
谢琚按住他的手,轻轻摇头,“没事的大佬,心悸罢了,大概是最近心里装的事情有些多,过于压抑。”
辛钰看着他,清隽的脸上写满担忧,“太压抑了就把它们放一放,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报仇也不在乎这一时,等你变强了,就可以将仇人一举灭亡。”
朱雀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族长让他照顾好他,他就不能让谢琚有任何的不舒服,是族长的要求,对,没错,是族长交给他的任务。
给自己暗示完,他忽然觉得浑身轻松,心里也舒服不少。
辛钰带他去里面休息,将火灵力撤出一部分悄悄还给谢琚,又注入更多的水灵力,驾驶着飞帆驶向北荒的夜海之境。
天青色的水圈包裹着晶红的火焰在天空中闪过,夜海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