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呀,廷祐,你的脸怎么了?
进家门时老贺还没回来,我还在庆幸不会被盘问。谁成想在二楼房间写作业的我,没一会就听见母亲的惊讶声。
贺母给阿姨说,你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了?
贺母王姨,快去把医药箱拿来,再放盆热水。
我闻声便知是金廷祐回来了,刚开始我不想下楼,因为今天的数学作业不是很简单。可听到“医药箱”时我还是有点坐不住了。
跑下来时,母亲正在客厅里给金廷祐涂碘伏。
那味道不好闻。
母亲背对着我,只有金廷祐能看到我着急跑下楼的模样。
贺母廷祐,你这真的只是摔伤吗?
贺母哎呀,要小心啊,这破相了要是恢复不好怎么办?
贺母来把袖子拉起来,我给你擦胳膊上的。
耳畔回荡的只有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金廷祐伤的不轻任谁看了都知道是打架受的伤。
额头紫红的地方像是被棒球棒打的,嘴角处的红肿拳头留下的,胳膊和腿上的大抵看去就是磕磕绊绊留下的。
我打量完金廷祐全身的伤之后,再抬头时已经对上了那双眼睛,又一次对上了那双眼睛。
清澈明亮,如山间泉水干净,带着笑意就好像是在传达着这场架他金廷祐打赢了。
我见他嘴角微微张开又闭合,似是在说:
金廷祐没事的。
要想知道金廷祐这晚和谁打了架一点都不难,我正对着电脑聊天界面犹豫要不要问问同班同学时,就传来了敲门声。
我以为是金廷祐,忙关了电脑。
贺欣绒请进。
贺母欣绒,作业写的如何了?
结果进来的是母亲,她端了两杯水,想来另一杯应该是给隔壁住的金廷祐。
贺欣绒已经做完了,怎么了,妈妈?
贺母欣绒,妈妈想问你个事。
贺母你要如实告诉妈妈,好吗?
母亲坐在我身边看我,语气很是温柔。
我自然知道是关于什么的事情,但好在是母亲来问我,而不是老贺。
贺欣绒好的妈妈,你问吧。
我以为她会问我金廷祐在学校和同学们的关系如何,或者问我金廷祐有没有给我说过什么。
但是……
贺母欣绒,你是故意在躲廷祐,对吗?
我讲不了谎话,没有人可以骗过影后的双眼。
我只是那早晨市场上被按在木桩上,等着被杀的一条局促不安的小鱼,内心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因为……
眼前的母亲像是那把冰凉的鱼刀,将我整个身体剖析干净。
没有一片鱼鳞能留在鱼身上。
没有一件事能逃过她的眼睛。
贺母我知道你不习惯,欣绒。
母亲也没有再将压力强加给我,则是选择让我听着她讲话。
贺母但是如果廷祐能选择,他也不想失去父母,独自一人生活在陌生人。
贺母失去至亲不是突发的暴雨,而是余生的潮湿。
贺母我和父亲想要给他家的温暖,但总怕伤害到你,欣绒。
贺母这一切对于你和他都是一种折磨,但我还是想让你和他都减轻些。
话落,母亲也不是着急要我的答案,她很是温柔的起身摸摸我的头发,是我在母亲出门前应了句:
贺欣绒以后我会和他一起回来的。
金廷祐打架的事情我最终还是问了晚上的值日生,在得知就是那群闲人之后,我又问了句:
贺欣绒没有其他人了吗?
配角嗯……李敏亨也在。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人的名字后,我内心有点奇怪,说不上来的失望?又或者是难受?
贺欣绒算了,终归不是一路人,还是减少接触的好。
初一的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山城也从夏季变更到冬季,又迎来了夏天。
金廷祐被我家收养的事情,好像是老贺在大人们的聚会上说的,以至于我和金廷祐一起去学校的路上,没再有太多人来说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