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

余洲舟抬起头。肉眼可见地，傅皓的眼圈红了。他突然放慢脚步，甚至可以说是停滞不前。但是，余洲舟自知说了“羞耻”的话，只想赶紧走回家。傅皓轻轻拉住余洲舟的衣袖。

傅皓真的吗……

明明是脑袋空空才脱口而出的一段话，他倒是较真起来了。余洲舟只感到些许羞耻，但也不知怎样搪塞。

余洲舟那不然呢。

余洲舟尴尬地笑了笑；寒风中，身后的同学们急匆匆地走出来，从俩人身边经过。

傅皓没再说什么，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定是被感动得溢出泪水了吧。

——就像隆冬的天池。

傅皓谢谢你……

憋了好久，他才说出这几个字。

余洲舟啊？怎么这样见外！

傅皓不不——不是啦。但是总之，真的很感谢……

兴许是傅皓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余洲舟的心中竟是如此重要。

于是，俩人一起慢慢磨蹭着走到校门口了。

余洲舟对啦，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因为得到了傅皓的“原谅”，昔日活泼的余洲舟便又回来了。她跳到傅皓跟前，稍稍侧着脑袋望向他，一脸神秘兮兮。

傅皓嗯，什么嘛，你说？

余洲舟你——猜！

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傅皓我怎么知道嘛。嗯……对了，是不是那件事？

余洲舟嘿嘿，你说！

傅皓是不是那三个字？

笑意浅浅，盈上傅皓的脸颊。这是一种不可控的欣喜——即便想藏，也根本藏不住的。

余洲舟思忖他大抵是猜到了，便不继续卖关子了。

余洲舟是的……

俩人心照不宣。

傅皓我爱你……

傅皓轻声说出那三个神圣的字。他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恨不得只是对口型；但即便只像悄悄话一样，余洲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余洲舟是的。

她小声回应。一阵绯红飞上她的脸颊，余洲舟低下头去。

然后，她鼓足勇气，克服了羞耻心和傲娇心理，小声问他：

余洲舟Do you love me？

这次，傅皓什么也没说，但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好不容易挪到了校门外，俩人头一次在为今晚的分道扬镳依依不舍。

傅皓洲舟……

在临别前，傅皓突然又叫住她。

傅皓很不对起。其实那天你被朱老师留下订正题目的时候，我父母打来电话要我回家，我就被盘问了！其实是我主动要留下来陪你的，或许你说的对，我应该早些回去，避免嫌疑……对啦，那天看见叔叔来接你，想必你也因此受了许多不必要的委屈吧。总之……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余洲舟啊？我大概也料到会是这样。不过——没关系的！

傅皓难为情地低下头。

傅皓然后，我的母亲就开始说教我，让我与你断了联系。这次就连我的父亲也没再替咱俩说话，我只好敷衍过去……

余洲舟那你有解释吗？毕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当说到这个词的时候，余洲舟稍微停顿了一下。虽有短暂的犹豫，但还是一脸正气地说出口，并且摆出一副“不能被冤枉”的神气。

傅皓解释了。现在的话，就交给我继续周旋吧！你不要担心！还有——因为这件事我的情绪失常给你带来的误解，希望你原谅……

余洲舟当然没问题！

俩人都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