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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报道

零度桉全感

夏天的江苏是炎热的,没有人想要离开美丽的空调到外面去自虐,当然,除了那些“爱学习”的同学和“爱教学”的老师们,这寓教于乐的一幕还真是让人感动啊!

“到了同学,就是这里”

“啊,好,谢谢老师”墨桉很礼貌的回着,可内心已经开始开派对了

搞什么?这是我的班?!不是说…强化班?!怎么跟没人管的猴子似的#,我要是就这么进去,不会被误伤吗

老师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尴尬的墨桉留在教室门口独自凌乱。没办法,只能进了,但愿这只是表面而已

“喂,同学,你刚来的么?昨天报道好像没见过你诶”墨桉找了个安静的座位坐下,一张陌生的面孔凑了上来,对她发出了提问。

“哈哈,呃,你好,我昨天有事请假了,你觉得我陌生也正常”墨桉尴尬的回着。

因为她是回流生,也就是从外地来的。而这个班里,几乎一半都是附中考上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基本都互相认识,只有她一个人也不认识,这就有点冒昧了。

正想着,班里突然安静了,墨桉不用抬头看就知道肯定是老师来了。但等了半天结果没有老师说话,她一脸疑惑的抬头,结果撞上了一对冷眼。

“喂,小同学,低头干什么?有不舒服吗?”她凑过来,一脸正经,仿佛真的是在关心同学。

“我…我,不是不是,我就是…就是,没事干,对,我没事干,然后低着头想事情。”墨桉囫囵的解释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磕巴啥,肯定是撞邪了。

“哦?”霸总发出了疑问“是吗,那我可以做你身边吗?”霸总深深的看着她眼前的结巴“小娇妻”。

“当…当然可以啊!”“小娇妻”回答

“认识一下,我叫江零,你的新同桌。”江零向墨桉伸出了友谊之手,表示想摸摸手…呸,想握握手。

“你好,我叫墨桉,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同桌。”不磕巴了?不。虽然不看着不磕巴了,其实她只是这句话说习惯了而已,当然,她本来就不磕巴。

江零自顾自的整理着桌肚,将要用的书“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子上。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墨桉的强迫症想说:

“大哥!书,要整整齐齐的放,不要摆的跟条蛆在桌子上似的啊!!!”

她眼睁睁看着那一摊子书却没办法整理,掐了一下自己,强迫冷静,在内心洗脑着。

“呼,没事的没事的,那是她的书那是她的书,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江零看着墨桉的小动作,有点好笑。这小同学看着就好玩,不然她怎么会选择坐在这。

教室在江零进来后,安静也没维持多久,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大的教室里像住了一堆蚊子。

“江零怎么在我们班啊?江零上强化班?开玩笑呢?”一位女同学对着同桌小声的吐槽。

“就是说啊,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她初中不是混混吗?”对方也应和着。

这些话江零全都一字不差的听进去了,开玩笑,她还不聋,至少不会离这么近都听不见人说话。

“你们很闲嘛,要不要我帮你们找点事做?”她一脸和善的笑着。在正常人脸上还好,但这可是江零,她这么笑倒显得诡异。那两个女生瞬间闭了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门外,一阵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响起,耳朵尖的立马就听见了,在教室里喊了一句:

“大家安静,老师来了!!”

那声音,震耳欲聋,墨桉都怀疑他是不是生怕老师不知道。

班里刚安静下去不久,门就被吱呀一声打开了。入目的是个快四十的中年女人。她进门后就一个动作,那就是笑。笑的很奇怪,看的同学们都后背发凉。

就这样持续了半分钟,整个教室都处于一种针落出声的状态。墨桉以为老师要笑半个世纪……下一秒老师终于开口了。

“好,看来你们聊完了,那我们准备上课吧。”

冷漠中又不失一丝优雅。墨桉暗暗的想着,结果下一秒老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叫了墨桉。

“相信大家都注意到了,我们有一位陌生面孔,这位同学昨天报道时不在,所以没有做自我介绍,来同学,上来做个自我介绍吧。”老师笑得一脸温柔,很难想象到这么冷的话是怎么从一个37℃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墨桉僵着身子站了起来,结果还没走一步旁边的江零就轻嗤了一声,搞得墨桉差点一屁股又摔回去,装的座椅发出刺耳的声音。

“墨同学,怎么了?”老师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样子,问着贴心的问题。

“啊哈哈,呃老师,我没事,没站稳而已。”墨桉尬笑了一声,回头瞪了眼还在笑的江零。

好小子,有你的,哼!

走上讲台后,墨桉抬起头看着讲台下一片人立马就腿软了,别问,问就是太!内!向!

好不容易自我介绍完了,墨桉感觉自己用尽了全身最后一口气爬回了座位,她坐在座位上感觉有许多目光想她射来。就这半分钟,墨桉已经从脸烧到了脖子,耳朵尖红红的,看着像是个害羞的小兔子。江零在一边兀自欣赏着,没发现斜后桌的一对八卦仙。

“诶诶,看见了吗?江姐一直盯着那个新美女看呢,怕不是瞧上了,哈哈哈”

类似的话聊了不知道多久,千篇一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墨桉只觉得没意思。

一节课在老师的一句“下课。”结束了,墨桉感觉这节课她啥也没听进去。说是在偷听八卦,但其实也没听进去多少,说是在上课,可又不知道老师这节课到底讲了什么,她一直在发呆,她在想…

玫瑰漫山遍野的开着,很浪漫,但如果被人类发现了,他们会被割下,被做成花束,没了以前的自由,那么它还浪漫吗,它的浪漫是自由的还是被束缚的?

正想着,突然感觉一股热切的目光灼在身上,她抬头望去,发现江零满眼笑意的看着她,墨桉一下就看入了迷。

这不能怪她,江零那小子长得太美了,不,或许应该说是帅。短短的狼尾慵懒的搭着,一双眼睛总能让你觉得,他满眼只有你,你充斥着她的世界。她笑起来就像是连着一个月的阴天突然放晴了,我知道我文笔不好,写不出她的美,反正你们知道她很美很帅就好了!!!

“你刚刚笑什么?!”墨桉用自认为很凶很凶的表情看着一脸无辜的江零。

“我没有哇,我只是觉得姐姐好看而已。”一脸无辜且人畜无害的江零发表了感言。

“姐姐?”墨桉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且还不自知。

其实江零是比墨桉小的。江零从小不学无术却能上最好的初中最好的班,这还得感谢她的父母。

一天的课上了跟没上一样,作业熟悉的多得要死。墨桉收拾着背包,准备回家了,江零扯了扯她的袖角,满眼星星的望着墨桉,看的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干什么?我要走了。”她搓了搓胳膊,看着江零。

“姐姐,我想让你送我回去”江零可怜巴巴的看着墨桉,好像在说,你不送我回去,我就无家可归了。

墨桉揉了揉眉心,语气沧桑的对她说“阿零啊,我给你说,孩子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回家,懂?”

经过一天的磨合,她们的关系也算和睦,当然除了现在。

“不要嘛,我要姐姐送我回。”江零两根手指在胸前怼呀怼的,好像个犯错的小屁孩在打坏算盘。

“……赶紧走,我有事。”拗不过她,墨桉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了,其实江零家离得不远的,就在学校对面的“欧洲世家”也就是一片别墅……

回家的路上是寂静无声的,很尴尬。

“桉桉,你要不进我家喝口水再走吧?”江零看着墨桉等着她的回答。

“不了,我今天真的有事,改天吧,拜拜喽”墨桉很礼貌的回着,手指勾了勾书包带子,对江零招了招手就走了。

夜如墨泼洒,墨桉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路灯照在她身上,为她搭了一层圣光。

今天是要带妈妈去医院做检查的,虽然中途送了一下江零,但墨桉跑回家还是赶得上时间的。

沉重的呼吸声与仲夏的蝉鸣交织在一起。

墨桉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了很大的议论声和大哭,她立马冲进了院子,挤开人群,就看见一个对她最重要,最爱她的女人满身是血的躺在人群中央,而外婆就跪在旁边,大哭着,刚刚刺耳的哭声就是外婆发出的。

墨桉慌了,说实在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血。好在她还清醒,立马拿出手机打了120。

墨桉家附近就是省立医院,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人群为医护人员让开了一条道,墨桉妈妈很快被抬走了。上救护车前,墨桉嘱咐王姨把人都赶走,门锁上,把家里清理一下。

救护车上,墨桉的手机响了,是江零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重,但不刺鼻。

墨桉的手机关机了,正安静的躺在校服口袋里。

手术室门口的凳子是铁的,很冰,刺骨的冰。墨桉一直盯着门口的灯,她没有哭,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但如果这时候墨桉妈妈在的话肯定能看出来。

墨桉妈妈已经转进了重症室,脱离了生命危险,这是好事,但墨桉却不觉得。这件事本来就不正常。

墨桉妈妈叫秦妗元。说要带去医院做检查,但其实不是什么的大病,就是前几天胃不舒服,但不至于弄得像今天这样。

病床上的秦妗元还带着呼吸机,机器滴滴地响着,墨桉为她整理了被子,就拿着充好电的手机,手机刚开机,她准备给王姨打电话,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还是江零,她刚刚手机没电关机了,没来得及接电话。

她不会,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吧?不会的,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嗯是这样的没错。

抬手接了电话,对面传来江零着急的声音,好像还带了点哭腔。

“小桉,你怎么那么久不接电话?干什么去了?出事了吗?你在哪呢,我现在就去找你。”隔着手机墨桉都能想象出她现在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下。

“我没事,就是妈妈病了,带她来医院看一下。”她语气温温柔柔的,听着是在安慰江零,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了,她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挂了电话后她打给了那位出差的监护人。

“喂桉桉啊,这么晚了怎么还给爸爸打电话啊?”电话那头传来了墨章桐粗重有力的声音,听着让人安心。

“爸,妈妈住院了。”她平静的陈述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墨章桐说了个清。当天凌晨墨章桐就赶了回来,在医院照看秦妗元,而墨桉则是回家收拾准备去学校。

说实话一晚上没休息,她真的很累,今天上课要是不睡着她就是狗,关键作业还没写,那么一大堆到学校能补完?

心理素质强大的墨桉表示,我可以的,至少不会死的很惨……

她荡荡悠悠的飘进教室,毫无存在感的落到座位上,没发出一点声音,但旁边睡着觉的江零却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拿出作业狂补的墨桉,那场面,不能用震撼来形容。

首先,墨桉这种好学生怎么可能不写作业?其次,她这写作业的速度是开玩笑的吗?还是说,全是蒙的?

这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在第一节课上课铃打之前,墨桉奇迹般地把所有作业写完了。

……

确实不是人!

物理课上,墨桉的头一点一点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把课桌砸一个窟窿。江零抬手扶住她的额头,皱了皱眉。她的手有些凉,触碰到墨桉的脸,柔软又热切。墨桉一下子清醒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江零。

“你干嘛?”她说完,眼睛又开始打架,感觉要困死了。

“怎么今天这么困?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她这句话是笑着说的,墨桉并不觉得她是在关心,依旧专心和打架的眼皮作斗争。

没等到墨桉的回复,江零也不觉得意外,看着墨桉的样子,只觉得傻傻的,好像…好像一个傻不溜秋的熊猫崽子,黑眼圈重的快赶上国宝了。

一个早上,墨桉凭借着课间的十分钟,用凉水把自己冲清醒了,感觉浑浑噩噩了一个上午,啥也没学进去,还被老师点了两次名,脸都丢没了,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地缝钻回家。

中午她和江零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后,她们照常去百合道散步。

百合道是学校的特色,那里开满了百合,现在正是6月,开的正旺。成片成片的,很美,空气也很清新,在那里散步是很放松的。

本来散散步也就十分钟,可今天不太凑巧。

她们正准备回去,就从草堆后面转出来两个陌生面孔。说是本校学生,却没穿校服,那只能是校外的了。

墨桉本来想绕过去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打架。可对方不愿意啊,拿个棍子就堵在了路口。

江零眨了眨眼,拉着墨桉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把她挡在身后。

“干什么?”她先开了口,不管怎么样,墨桉最重要。

“干什么?你看我们这样子,是想干什么?”他们笑着,手上的棍子在手上敲呀敲的。一边说,一边向他们逼近,显然不是干好事。

“不知道诶,怎么学校百合道还有狗啊,,学校不是不让养宠物吗?”墨桉没忍住开了口。她从小就嘴臭,也因此得罪了许多人,简直和她温柔可爱内向的外表极其不符。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是现在,嘴可不是一般的臭。

果然那混混听了之后立马就炸了,那面目扭曲的样子在墨桉眼里只觉得搞笑。

你问墨桉这么说话怎么没被打过?当然会,但打不过啊。毕竟人家是跆拳道和散打学了八年的,少说也能对付一个成年男人了,更别说现在这两个看着跟杆子一样的两个青年混混了。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冲过来打,江零都准备好舒展舒展筋骨了,结果就看见墨桉松开她的手,从右后绕了过去,以一个诡异的路线绕到他们的后面。

江零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被墨桉三下两招的制服。心里只觉得。

我……擦???这特么还是那个安安静静聊一句就脸红的内向小兔子吗?

墨桉别过脸,咔嚓一声,伴随着凄惨的尖叫声,那个带头拿棍子的混混就断了一条胳膊。那场面,要说血腥也没有多少血,也就那两个人脸上擦破了点皮,渗出了些,其他就没有大问题了。就……挺震惊的吧,还是那个问题“长相与行为不符”。

“敢拦姐,切。”墨桉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想不开,让这俩小混蛋来找死。

她会头看了看江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催促道:

“阿零快走了,马上上课迟到了,我可不想上午丢完脸,下午还要继续丢!”要是下午还丢脸的话墨桉就要裂开了。

踩着点回到了教室,江零还愣愣的。墨桉用胳膊肘顶了顶她。

“喂,想什么呢?看着跟个呆子似的”她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还摆出了一副大小姐的样态,看着无语的江零,眉眼间充斥着少女的青春,仿佛透过这一双眼睛你就能看到整个世界,一片花海、一片树林、一片平原、一片海洋……整个世界都是她们的,他们可以肆意的、任性的去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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