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没有拿第一,但互相拖着受了屈辱的身体坚持到了终点,算是向全世界证明了自己。
我依旧骄傲。
“走,去洗洗!”
周雁声朝我翘着大拇指,然后将我带到露天水池前,自顾自鞠了一掌水往脸上泼去。
我怕他着凉,想去劝说,被腹黑的周雁声突如其来的一泼,湿身了!
他故意笑我。
我气急的拧开另一只水龙头,不顾水有多冷,直接泼过去!
痛快的笑声荡漾在天际。
*
我被数学课老师留下来做习题,大概是我上课走神没回答上问题。
数学老师那时狠狠的批评我:“本身就是转校生,比正常人落后,还不认真听讲,我看你就是废了。”
要不是周雁声,我也不会上课走神,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来学校,消息也没回,我有点担心。
夜深了。
眼前的作业本子堆的比我人还高,我揉了揉惺忪的眸,正想着干脆回去吧,大不了明天早点来做完。
微信响了。
消息是周雁声发来的,我这一天的坏情绪顿时开明了。
“我在外面,我想来找你”
我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接下来,他在给我发长篇大论,我盯着聊天框上的正在输入看得入迷了。
周雁声说其实那副助听器是他偷拿了家里的钱给我买的,现在被他爸发现了,他没说上两句就吵起来了。
我看后心酸一阵,想了一下,啪啪啪敲起键盘。我说:“回去好好道个歉,亲情哪有隔夜仇”。
“我想和你说话”
我就知道他的倔脾气上来了。
正琢磨着怎么回复他的时候,周雁声的电话立马就甩了过来!
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打电话,温芹芹给我买手机是为了和我用短信联系,她知道电话对我来说没用。
周雁声有些激动了,先是将微信内容重复一遍,接着便是无休止的吐槽:“…我说我发誓等我工作了就会还给他的,他还是这么说我,我真的是受够了!”
他难过是因为被家里人指责,而我难过是因为他哭了。
“舒望,你在听吗?”
我将听筒挪远,屈指敲了敲。
他破涕为笑:“太好了,以后我就能和你打电话了!”
我在听筒上敲两下示意我知道了,突然爱上了这种特殊的交流方式。
所以我就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收拾我的书包,窸窸索索的声音传到了电话那头,他问我:“舒望,你还没回家吗?”
我敲了两下表达学校的意思。
没想到他懂了:“那么晚还在学校?是有人刁难你了吗?还是…”
我敲三下说我没事。
忽然,身后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有所察觉的转身,还没看清是谁,后脑勺传出剧痛,痛到我没了知觉!
*
我是被冻醒的。
眼前是陌生的天台。我的头很疼,浑身也痛,双臂反捆,半张脸贴上冰冷的地面,压根使不上多少力气。
风过耳畔,刀割一般。
我哆嗦不已。
“咔嗒”
天台的门开了,我吃力的抬眼,黑压压一片,但是我记得那声音:“呦,你自己醒来了哇,得亏我特地去打盆水,怕你醒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