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银晨灏看着司马玉珏这副欠扁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好悬没厥过去：“少装傻，我左盟的营区布防图，拿来。”

“布防图？本王没瞧见啊，小太子何出此言呐？”

“呵，除了你，还有谁有能耐能在重重防卫下悄无声息的盗走布防图，还一把火烧了我的粮厅。”银晨灏白了一眼司马玉珏，继续说道，“你这一套流程下来可是让我的左盟赔大了呀。”

言外之意，你得赔钱。

司马玉珏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银晨灏笑。银晨灏深吸一口气，微微摇头：“算了，你不给算了，我重新布局一次，先吃饭吧。”

饭桌上，两人都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态度，本来没什么事，但司马玉珏明显看出银晨灏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司马玉珏伸手在银晨灏面前晃了晃，把银晨灏的心绪拉回来，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什么？没有啊。”银晨灏回答的很敷衍。

“你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了？”司马玉珏按住银晨灏的手，“别戳了，碗都快被你戳烂了。”

银晨灏放下碗，对司马玉珏问出一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你…方才为什么不杀了我…或者说为什么不杀了左盟盟主？”

司马玉珏手上动作一顿，头也没抬地反问一句：“本王为何要杀你？”

“因为我是左盟盟主，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你这个正派人士难道不应该杀了我给武林除害吗？”

司马玉珏暗中松了一口气，如果面前这个小家伙问了关于彼岸花纹的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放下碗筷，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回答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世人所铸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简单的将另外一个人评价为善人与恶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对我信任的你下杀手呢？”

银晨灏因为他的回答一愣，但他并未因为这个答案而忘记自己问题的初衷。他站起身，撸起司马玉珏的袖子，露出了银色的彼岸花纹…

银晨灏指着这个花纹问道：“那这个呢？你们师兄妹四人一向齐心，如今银雪舞身中魂清剧毒，差点命丧当场；诸葛倾城双目失明，功力再难精进。你作为他们的大师兄，难道不应该为他们报仇吗？青！龙！护！法！”

银晨灏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再装傻就真成傻子了。

司马玉珏松开自己紧攥的拳，默默地说：“我的确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师弟师妹的人，但是……”

“好了，你不必说了。我吃饱了，你继续吧。”银晨灏打断他的话，虽然早知道结果会是这般，但真的从司马玉珏嘴里听到这句话，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有点不舒服，转身向外走去。

司马玉珏看着银晨灏离开的背影，补上了自己没说出口的那句话：“但是…我舍不得对你动手。”

他没有跟上去，他知道现在无论是谁，都需要给自己和彼此一点时间，静一静。

清凉的晚风吹动着竹叶，银晨灏独自一个人走在竹林里，猛的灌下一口烈酒，摔碎酒坛，拔出佩剑，借此发泄心中的惆怅。

凌厉的剑气扫过竹干，竹子从中间断成俩截，银晨灏就像疯了一般只顾着耍剑，周围的竹林硬是被他砍出一片空地，手臂上传来的酸痛感并没有让他停下来，只要一停下，他就会想起那一句“我的确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师弟师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