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知道福王在给自己抛橄榄枝,南苑王与他的恩怨不清,如果能提前接近南苑王,当年的往事自然能拨开云雾。
“荣王可是寄在了皇后名下?肖铎,你去替本王,把荣王带出来,这件事,若你不去做,还有其他人替本王做。”
这便是福王的威胁了。
威胁自己站位,福王野心不小,多年来忍辱负重怕是等的就是这一刻,登基当新皇。
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话,就是十稳十的有把握,可一但福王登基,那她呢?
肖铎靠在墙上,心中又想起了那个最近几日,把自己拒于千里之外的倩影,曾经不过是合作利用各取所需,甚至有些厌恶的那个女人,如今有机会摆脱了。
竟还有些不忍?
不忍那一直头等尊贵的女人被拉下高台,落魄后任人随意践踏。
“肖掌印,你居然在这?”
步音楼从船舱里出来,看到这位威面八方的东厂督主居然替福王把门,大吃一惊。
不过想来这是,皇上死后,宫中群龙无首,这位福王身为皇室血脉,前途自然不可限量,他的殷勤周到绝不是没有回报的。
“娘娘,时候不早了,随臣回去吧。”
肖铎没有熟络接话的意思,只是公事公办,让步音楼下船跟自己走。
“肖掌印,福王殿下为何要救我?”
步音楼提着裙摆在肖铎身后疑惑的问。
曹春盎跟在一侧,见干爹肖铎心不在焉,忙着接过话。
“娘娘当真不知?”
步音楼摇了摇头。
曹春盎笑道。
“娘娘这就是不明事理了,不想进泰陵蹉跎一辈子,就得找个男人依附。女人的身子给谁不是给,福王殿下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等您明白了,只怕会欲罢不能的。”
步音楼没来由的觉得恐慌,可一想到方才船舱里,福王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突然又平静了几分,心中多了小女儿家的羞怯出来。
难道福王喜欢她?
肖铎脚步快了些,远远的就把曹春盎和步音楼甩在身后,等回了寝宫内,躺在床榻上时,还是烦躁的翻了个身。
福王逼他站位,明晚就要把荣王殿下从皇后宫中带出来,以表忠心,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做也会有别人去做。
“肖铎,你与本宫是一心吗?”
肖铎耳边又想起来那日荣安问的这句,脑海中各种思绪乱七八糟的搅成一团。
一心又如何?
不一心又如何?
横竖都会有人去做,那就他来做,等福王登基称帝,他依旧是东厂督主肖铎,到那时,若荣安有什么危险,他才能有权利救她于水火。
不过也真是怪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居然也会担心那个女人起来?
肖铎越想越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晚,宫中放起了孔明灯。
一尾暗箭射落灯笼,落在皇宫花园内走了水。
皇宫中上上下下乱做一团,肖铎一身黑衣,趁着夜色,潜入了凤仪宫中。
年仅六岁的荣王小殿下全然不知外面的混乱,睡得正熟,肖铎将他抱在怀里,大步踏出了凤仪宫。
荣安皇后宫中守卫反应迅速,肖铎甚是没想到,侍卫居然来的这样快。